很久没有看过黎明时暗蓝色的天空了。只是偶尔还会想起它,曾经悬在眉梢,入目可及。
它还是在那儿,春夏秋冬,各有其形色,或可爱,或宁静,或高远,或清丽,四时迥异,各有意趣。以上,旧时笔记。
它还是在那儿,只是我再也没有去看过了。
印象最深刻的,应该是秋冬时节的它。万家灯火深谙的黎明,空气里溢满了清冷的水汽,昨夜秋雨来得急去的也快,在落叶没来得及包被的浅凹里,一汪汪明镜闪着零星从远处教室映来的冷冷的光。
路沿两畔梧桐成眠,但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路灯两侧暖黄色的灯光下,一抹抹绿色的精灵在光明的泽畔,行吟舞蹈。
这时再看头顶眉梢那片暗蓝色的天空,残月尚未掩去,星光明亮却零星,东方再远处,一小片鱼肚白渐渐浮现,镶在这幅画卷的边缘。Vincent打翻了蓝颜料,于是在秋冬日,眼前蓝韵清丽的黎明出现了。
日子再往前翻,有关于春夏时黎明的天空,我已记得不清了。小时候,我在班里做过一年负责管理钥匙的差事,我记得我们称呼这个差事为“锁门长”,后来在问起孩子大约这个名称已经没了,不由有些惋惜。
孩提时代的热情往往不能用成人的思维忖度。那一年几乎每天我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大门都还没开,我就蹲在学校门前等候。学校旁边是一片坟地,所以几乎从头到尾我都抬着头看着天空,一直到大门打开。想来关于夏日黎明的隐约记忆都是来源于此,也都带着一丝心不在焉,只记得一抹明亮的蓝色,和满目的明星。
朋友说:“时常想起过去的人,会走的很慢”。我常常会想起这句话,然后一步步稳稳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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