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待久了,总感觉沉闷、压抑,找了一个契机,想到城外走走。
骑车在城边村子的巷子里乱窜,远远看去以为房屋的前方没有路了,可到了尽头,却硬生生从侧边长出一条路来,延伸到远处更开阔的地方。我喜欢这种感觉“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或感觉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走到村子的尾巴,有一道蓝色的钢板门,以为到了尽头,可又有一条煤屑路向前游走,门里会是什么呢?一个工厂?最后还是畏畏缩缩的走了进去。
走了几十米,发现不是工厂,是一条通往另一个村庄的道路,既然是道路,为什么要设一道门呢?不得而知,很多事情是没有答案的。
我庆幸我进来了,道路的周围是大片的田野,初冬的田野,风和日丽,一片祥和,绿色的大地映衬着蓝天白云。在往前走,风景已经美得让我无法前进了,下了车。
双荚决明开了一树的黄花,目测有几亩或者更多,道路两边铺开了白的,粉的,紫的野花,小鸟在草丛与树林间跳跃,蝴蝶在花丛间飞舞,蜜蜂忙着采蜜,那些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间懒洋洋的玩耍。
在一条分叉的小路尽头,有一把“大伞”,直径大约几十米,什么树有这样大的直径?好奇心,往往是前进的动力。
我踏上了小叉路,小路两边已经被生命力顽强的鬼针草,猩猩草,野艾蒿占领了,不会再有任何其他野草,留下的路只够落下一只脚。大自然的竞争一刻也没有停止,适者生存在这小小的草丛间表现得淋漓尽致。
把视线从广阔的大自然,收缩到这方圆百米之间,却可以发现不同的天地。眼前右边的田间青菜刚长出新叶,往前的土豆枝繁叶茂,农民正在除着杂草,在往前面的豌豆田里,一条条豌豆鼓鼓的挺着肚子,小路两旁野花盛开,而左边的大片田里,农民正在把刚摘完的豌豆杆聚到一起,点燃大火焚烧做肥料。远处田埂上的一棵大树,在微风中飘落着叶子。我竟在这百米的天地里,同时看见了春夏秋冬,引起了我一阵叹息,自然这般神奇啊!
走到尽头,那“大伞”是银合欢树,但不是一棵,是无数棵银合欢树挨枝并叶支撑起来的“大伞”,银合欢的四周围绕着双荚决明,一样开满一簇簇黄色的花朵,看上去黄绿相间,十分养眼。左边的树从间,有几间小房子,是养蜂人的房子,蜂箱布满屋子,蜜蜂飞舞着,原来盛开的黄花是为蜜蜂提供蜂蜜的。房子在低洼处,被树荫遮挡住,不走近,根本发现不了。主人不在家,门紧锁,可惜不能进去讨杯茶喝。
我羡慕养蜂人的生活,与蜜蜂为伴,与蝴蝶共舞。陶渊明的《归园田居》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大概也是这般景致。
这时,不远处燃豆杆的大火旺起来了,浓烟像一面大旗一样飘向远方,同时,也带走了我的愁绪。
我站在广阔的田间上,望着这一方野景,心里也不由地开阔起来。我想,取一处这样的景致,在内心装满愤怒、悲伤、痛苦、孤独的地方,留一片这样的净土,宛如远处微风吹散烟雾,渐渐化开我们郁结的心事,便不会在再尘世里迷失了自我。
原创
心留一片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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