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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杨过别了完颜萍、陆无双、青衣少年、耶律燕四人,径往西北而行,不知不觉时间已近个月,到了一处高山丛中。
其山势陡峭险峻,宛如刀削,见状,杨过心中发狠,越是险峻,也要攀登上去。杨过不知的是,此山便是有着“奇险天下第一山”的华山,纵然他武功高强,但华山之险,也不是他说上就能上的。
待到山腰时,气候骤变,北风呼啸,天空下起了一片片雪花。杨过心中念着姑姑,又恨姑姑离自己而去,心中悲愤,全不顾山势陡峭,昂首直上。
不知过了多久,杨过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嗤嗤之声,仿若有什么野兽在雪中行走。杨过停下脚步,转头一看,一个人影从山巅跃下,没入山谷去了。
杨过大惊,朝着人影方向奔过去,但见那人三指扣在石上,身子悬在空中。杨过心中不由得惊叹,此人以三指之力支撑全身,凭临万仞深谷,可见武功高深莫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于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老前辈,您请快快上来,莫要出了差池。
那人哈哈大笑,手指用力,腾身跃起,厉声喝道:“你是川边五丑的同党不是?大雪之夜,在此鬼鬼祟祟作甚?”
“川边五丑?”杨过心想,我生得如此俊俏,怎会是五丑,“老前辈,小人杨过,误闯此地,搅扰老前辈清修,勿怪勿怪。”
“你这小子,倒有几分礼貌,快说,到华山来作甚?”那人手持一根竹棒,浑身装着破破烂烂的,俨然一个叫花子。
其实,这老者正是江湖中传言的九指神丐洪七公。“老叫花,欺负一个年轻后辈算什么本事?”这时,一个久违的声音响起,随后从山角转出来一人,身子颠倒,双手撑地而行,正是西毒欧阳锋。
杨过大喜,接连喊道:“爹,爹,爹。”洪七公见欧阳锋陡然出现,大吃一惊,听见杨过叫其“爹”,心想老毒物什么时候还有个儿子,其子欧阳克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杨康所杀,奇哉怪哉。
“好儿子,乖儿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欧阳锋见到杨过,心中大喜,三两个翻转,转到杨过身边。
“爹,这位老前辈在此修炼,儿子不小心搅扰到了人家,心中很是惭愧。我们还是不要打搅人家清修,快走吧。”杨过挽起欧阳锋的手,正欲下山。
“臭蛤蟆,十余年未见,功力见长啊!”洪七公将竹棒插在雪地里,整个身子稳稳靠在上端,说道。
“臭蛤蟆?”欧阳锋转过头看着洪七公,问道,“我不是叫欧阳锋吗,你为什么叫我臭蛤蟆?”
“不对不对,我才叫欧阳锋,你呀,叫臭蛤蟆。”洪七公摇了摇头,笑道,“你当真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听到蛤蟆二字,欧阳锋却是十分熟悉,但细想,自己好像又不叫臭蛤蟆这个名字,顿时神志有些恍惚。欧阳锋与洪七公是数十年的仇敌,憎恶之意深印于脑,此时虽然脑子糊涂,但一见到洪七公都莫名生气。
洪七公见欧阳锋呆呆站立,双目忽闪凶光,暗自戒备。果然,欧阳锋朝他大吼一声,恶狠狠地扑将上来,洪七公不敢怠慢,出手便是降龙十八掌。两人各自使出看家本事,足踏寒冰,倾力相搏。
二人虽说年纪稍长,精力有所衰退,但武学修为已是炉火纯青之境,招数奥妙,杨过观坐一旁,心中不由敬佩,没想到老前辈的武功如此之高,竟能和义父打个平手。
“老家伙厉害得很啊!”欧阳锋叫道。
“哈哈哈,臭蛤蟆也了不起。”洪七公笑道。
“不对不对,错了错了。”这时,空中传来一声长音,“杨过,你应该要先为洪七公守觉三日,然后与川边五丑发生争执,随即洪七公苏醒惩戒川边五丑,才轮到欧阳锋出场,你们这顺序全然错了。”
“谁在说话,快出来。”欧阳锋指着天空,大喊道。
“江湖传言有一种功夫,名叫千里传音,难不成是大理段皇爷到了?”洪七公猜想道。
“小子杨过,烦请高人现身相见。”杨过对着天空说道。
“可惜,我无法现身,不能与你们相见。”那声音又响起。
“难道前辈有何难言之隐?”杨过恭恭敬敬地作揖,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觉得周围一片漆黑,无所依靠,仿若陷入泥沼,又好似身归海流,身体由不得我做主。”那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哀叹。
“敢问前辈如何称呼,小子一定为您寻得家人,前来搭救。”杨过言语间甚是有礼,毕恭毕敬。
“世人称我金庸,不知道对也不对,可是,我究竟在何处呢?”那声音明显有些慌了。
“金老前辈,敢问您家住何处,家中尚有何人?”杨过继续问道。
“金……庸?”洪七公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喃喃道,“听此名字好生熟悉,江湖上果真有此人物?”
“喂,别再装神弄鬼的了,有本事出来和我打一架。”欧阳锋等不及了,朝着天空嚷道。
“不愧是欧阳锋,果然是我笔下最为精彩的人物,哈哈哈。”金庸说道。
欧阳锋、洪七公和杨过三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老叫花,别理他,我们接着打。”欧阳锋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现在正是清醒的时候。
“臭蛤蟆,你认出我来了?”洪七公仗着竹棒,立在原地,“老叫花不和你打了,累了,歇会儿。”
“你敢不打,今天我一定要打死你。”欧阳锋说着,回手折断一根树枝,拉去枝叶,成为一条棍棒,朝着洪七公砍去。洪七公的打狗棒法举世无双,纵横江湖无所败绩,见欧阳锋一棍击来,旋即运用棒法之精妙,与欧阳锋斗在一起。
二人棍来棒去,打得天昏地暗,杨过瞧得惊心动魄,如痴如醉。缠斗许久,棍棒交替之际,华山之巅频频闪出光晕,直到打破一层璧垒。壁垒轰塌之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三人冲击倒地。
三人甚是疲惫,好不如就此躺在雪地里,动也懒得动了。杨过极力张开疲惫的眼皮,模糊间,仿佛有一人从壁垒之内慢慢浮现。一老者从壁垒出走了出来,那人面目和蔼,满头华发,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极具儒雅之风。
“你.……你是金庸?”洪七公强力支撑着身体,勉强说道。
杨过的位置较远,受冲击较小,也是经过一番挣扎,才勉强站了起来。只见那老者着装打扮甚是奇异,分明是来自另外的世界,周身弥漫着一团白气,踏雪竟不见脚印,果然是世外高人。
“小子杨过,见过金老前辈。”杨过拱手作揖,拜道。
“我果然是来了武侠世界,当真是如梦如幻。”金庸仔细端详着四周,又瞧了瞧自己手脚,方才确认了无误。
此时,欧阳锋经过短暂调息,功力已恢复大半。欧阳锋嘴里喊着“我才是天下第一”,随即双手后翻,积蓄着蛤蟆神功,朝着金庸袭去。不料,欧阳锋的蛤蟆神功竟无半分作用,直直地透过金庸虚体,一头扎进了雪堆。
“哈哈哈,老毒物,栽跟头了吧。”洪七公悠闲地躺在竹棒上,嘲笑着欧阳锋,不由得又感叹,“世间奇妙,妙不可言哪,今得见此神人,此生无憾矣。”
说罢,洪七公安详地闭上了双眼,在竹棒上缓缓沉寂。欧阳锋方才强行运功,拼尽了所有功力,一头扎进雪堆后,竟没了力气,也随着洪七公一道,咽了气。
杨过见状,箭步上前,将欧阳锋拔了出来,见没有了气息,不由得恸哭。紧接着,杨过凑到洪七公身旁,见其气息全无,动也不动。杨过将二人挪到一块,没想到二位前辈皆是当世高人,生前恩仇不断,死后竟能同眠,也算是聊人心慰了。
杨过将欧阳锋和洪七公安葬后,来到金庸面前,拜道:“金老前辈乃世外高人,定然不会搅扰义父和洪老前辈,小子杨过在此拜谢。匆匆如世,什么荣名,什么威风,最终不过大梦一场罢了。”
金庸笑道:“后生可畏,且去你的江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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