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泽君 | 文
想要动笔的理科生
龙应台曾用《目送》告诉我们,我们会看着我们的子女和父母们与我们渐行渐远,但要告诉自己,不必追。
因为,我们追不得,追不上。
但是,当我们看到一段文字,看到一个镜头,我们会怔怔地发呆,会在深夜,默默地流下眼泪。
因为,我们追不上,却总挂念;而且我们更害怕,彼此挂念。
清明那天的中午,太阳下,外婆在晒外公的书。外公已经走了很久了。久到,那是一个只能在梦里相见的地方。可是,在这个午后,她翻着一本本泛黄的扉页,不时念叨:“这本书我记得他在摊头上买的”;“那本书里的有首诗,是他最喜欢的,他原来一直念给我听的”。当她带着老花镜,一页一页地找的时候,我会说,我相信爱情。
可是其实,外公走之前,就带走了他的爱情。
阿姨说,“时间会把所有悲欣交集的过往,渐渐往下沉,再慢慢卷起生活的淡淡幽香。”对于很多事,我们不追,因为我们懂得。很多事,忘不掉,只会慢慢发芽。
当然,爱情那回事,我并不十分了解,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极极偶尔心里会有些许波澜。
我所懂得的,是当阿姨把这些看在眼里,并默默记下,说,“母亲说,这些书容易积灰生虫,每年都要晒晒。”
我们静默地走在相距甚远的时光,还会越离越远,只能浅浅地回望。有些事,我们再也做不到了,而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离家,一个每个人都经历的事情。
离家后发现,很多时候,父母更加依赖我们。
十几年,为人子女,体悟天伦,也不过是那短短几年。
我不会忘记,幼儿园的时候,早早起床,会爬到爸妈的床上,再蹭上一觉,好像那种搂在臂弯里的温暖永远不会消散;
我也不会忘记,稍大些后,假期开始想睡懒觉的我,在暑假里,和应酬晚归又早起上班的爸爸可以一周见不到面;
我不会忘记,每个晚饭后,津津有味地听他们小时候的故事,绕着小区有散不完的步;
我也不会忘记,幼儿园住宿的第一个晚上,一次次在夜里哭着醒来看见外面的升旗杆上的旗,慢慢由黑变到红,第二天,知道妈妈来了的时候,对着饭碗哭得伤心;
我不会忘记,有那么几个醉酒后的夜晚,他们醉醺醺地拉着我说话,还会激动地哽咽。
好多时候,总感觉,大学是真正的离家,其实,当走进幼儿园的大门,他们背过脸去,不让我们看到默默流下的眼泪时,我们相处的时间,就已经走进了倒计时。只是那些时间看似很长,可是早晚相见的日日夜夜其实转瞬既逝。
当高三前永远不会比我早睡的人,每天不会再看到我的时候;当每个大清早载着睡觉的我飞驰的人,终于自然地醒来;当每个夜晚看着我走出校门来判断我情绪的人,偶尔通过视频再一窥我的生活的时候。我们,真的离得越来越远。之前是那么依赖他们,其实,更是依赖彼此。
在上大学之前,我以为我能很冷静地告诉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是利益的交换,亲情也是如此。
当我们呱呱坠地的时候,无论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父母与子女间的感情开始联系,因为求生的本能和恻隐之心开始,其实也是渴望回报的,只是因为最开始子女的无意识,让父母与子女的利益完全的等同,久而久之变成了无私;而所渴望的回报就是无论是何种意识的延续。
所以我似乎并没有所谓两个礼拜没有交换任何的消息,直到辅导员说要多和父母交流,爸妈也发来要关心“空巢老人”的消息。
可是其实无论如何,这之间横亘着的年岁都不会消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舍友也开始每天和爸妈通个电话;那个常常接到父母电话就开始厌烦,急着推脱挂电话的人,竟有时也开始聊得笑起来。
当我回去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不耐烦时,妈妈突然的怯懦,或是忙改口说,“我只是说说”。
每一个从乡下回家的夜晚,爷爷奶奶都会站在门口的场子前,挥手作别。望着汽车逐渐远走;在我的记忆里,那样的夜,永远只有老宅里的那一盏灯亮着。
也许是因为过年时,被叔叔给奶奶的一个拥抱触动。高三开始,每天给父母一个拥抱。默默地做着,像是一种仪式,考量着越来越少的相逢。
就像阿姨写下的那一段话,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过程。就像同学说好想快快毕业,然后回家。每个人都走着这段渐行渐远的路,我不想说只是没有发觉,因为,即便没有鸡汤的常常提醒,每个人心里,都有丈量。
顺便一说,那首外公最爱的诗,是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回忆。
在这个尚不会被生活欺骗的年纪。生活如何能欺骗,只是自己拗于自己。
刚看完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也许,真的做那样一个陌生女人,也是莫大的幸福。
写了很久,有很多的情感。就算是矫情也罢了,本来所有的感受也是自己作出来丰富自己。
文章来自个人微信公众平台 Yi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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