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我们讲了阿多的思想，我们关于虚无主义的人生哲学的板块似乎就应该打住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意犹未尽。因为我觉得上面所提到林林总总的人生哲学态度，可能都不是我个人最欣赏的人生哲学态度，或者说我只是欣赏其中的某一些观点，而不是全部。
在本板块所介绍的这么多人生哲学的观点里，相比较而言我对斯多葛主义的好感度是最高的，但我还是觉得，斯多葛主义的学说并没有挠到我心里的痒处，所以我要提一个我最喜欢的人生哲学家，挑来挑去，我最后选择的竟然是我们中国东汉的哲学家王充。
王充，一个讲文言文的“精神希腊人”
这可是个有点另类的选择。因为王充与孔子、孟子、老子相比是一位不太主流的哲学家。但是喜欢一个哲学家并不是取决于他是不是主流，也并不取决于他是哪个国家的、哪个朝代的，我觉得他有道理，我就喜欢他。
如何将对于王充哲学的讨论，镶嵌到我们对于古代希腊罗马哲学的讨论中去呢？就根据我对于王充的了解，他其实就是嘴里说着中国文言文的精神希腊人，简称精希。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他的主要的著作《论衡》，在逻辑论证的条理上是全面超过那些主流的儒家的作品。比如《论语》《孟子》，远远都不如《论衡》。
在我心目中，从先秦到汉代的中国的哲学作品里面，在逻辑论证上能够拿出来和西方一决高下的，真的就没几本。比如《墨子》《公孙龙子》《荀子》都不错，而《论衡》也是其中的非常令人瞩目的佼佼者。
我们这里虽然说的是人生的哲学，但是本节目的宗旨也很清楚，也就是说不管是怎么生活，怎么处理你的人际关系，首先你的观点要讲的清楚明白。即使是诺斯替主义，他主张密传，好像他的思想非常神神叨叨，但我在介绍诺斯替主义的时候，我要把它讲的尽量的清楚明白。所以我本人在选材的时候，也会偏好那些文本逻辑相对清楚的作品。而王充的《论衡》之所以被我所喜好，也是出于这方面的道理。
理想人格：家国情怀，修身养性与探索自然科学三位一体
从哲学观点上来看，王充的人生哲学观点正好补档了希腊罗马哲学里面的一个重要的空位。到底是什么空位？简言之就是家国情怀，修身养性与自然科学探索的三位一体。
换言之，一种理想的人格应该具有三方面的特征。一方面就是对城邦事务非常关心，关心社会正义；第二方面在日常的生活中能够做到随遇而安，不追求自己命中不可得的东西；第三就是对自然世界又有着非常强烈的探索兴趣。
那就拿苏格拉底来说。苏格拉底有第一项，他显然很关心城邦的正义问题。第二项就有点欠缺了，苏格拉底做人不圆融，用我们中国话来说，这人做人太轴。第三项勉勉强强算有，但不算特别明显。苏格拉底早年是研究自然哲学的，但是后来他就关心城邦事务了，对自然哲学的问题就没什么太大兴趣。
亚里士多德他第一项是有的，他很关心城邦正义。第三项他也有，亚里士多德有非常系统的自然哲学。第二项勉强算有，为什么？因为亚里士多德是主张中道的，在为人处世的圆融性方面是远超过苏格拉底了，但是亚里士多德依然认为生活的最高兴趣是对于神的反思，这对日常生活中的饮食男女的引导力就不是很大了。
至于古典犬儒学派，第一项特点就是关心城邦正义，那是显然没有的，他们才不管那些。第二项、第三项也没有。大家可能会说古典犬儒主义不是说遵从自然吗？对，但他们的遵从自然不是指要研究自然科学，而是指要遵从自己的自然感受，这是两回事。第二项相对来说犬儒主义比较强，随遇而安的这样的一种生活态度他们是有的，他们肯定是不会花很多钱去买房子的首付的，把皮球桶往脑袋上一套，这就是他们的家了。
至于皮浪主义第一项是没有的，皮浪主义不关心城邦。第三项也没有，他们肯定是不会去研究自然科学的，为什么？因为他们悬置了对于自然本身的判断。至于第二项比较强，皮浪主义也是主张随遇而安的。
伊壁鸠鲁主义第一项是比较弱的，他们对于城邦的正义没有一个柏拉图式的追求，只是主张通过契约论来维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第三项也就是研究自然科学这方面，伊壁鸠鲁主义相对来说是很强的，实际上在他们的原子论里面，我们可以发现很多很牛的一些科学猜想。至于就第二个部分对于人生的态度而言，是不是有一种随遇而安的态度？恐怕也是有的。这方面伊壁鸠鲁基本上是达到了一个我满意的分数，因为他们的偶然性哲学本身是鼓励随遇而安的。
再来讲斯多葛主义。斯多葛主义第一项就是对于城邦的正义，他们还多多少少是关心的，但是他们有一个世界主义的观点，世界主义的观点有可能是胸怀太大了，会导致对于自己本乡本土的政治事务的一种失焦。失焦就是指失去焦点了，因为眼睛看的太远，看不清楚脚底下的西瓜皮了。对于自然科学探索，斯多葛主义这方面分数算不高不低，他们关于自然结构的思考，没有像伊壁鸠鲁那样提出一些很牛的假设。但是他们用各种元素火、水、气、土当中的相互转换来解释宇宙的生存，并且设想归根结底火的原则是统治一切的。这个想法也有一定的治理要素，所以这方面能够给他打个及格分。
至于第二项，就是随遇而安这一方面，斯多葛主义的分数还是比较高的，他们是主张通过各种各样的心理控制术，让你能够在这个世界中，得到一个比较安全的一种心理感受。
新柏拉图主义就第一项，也就是对于城邦事务的关心是比较弱的，世俗之城没什么意思，要关注上帝之城。第三项也不是很强，其中有一些观点，比如诺斯替主义是主张物质世界是盗版的，你都主张物质世界是盗版了，你还研究什么自然科学是不是？第二个部分怎么样来使得自己的心情能够在世俗之中得到安顿，这方面他们的分数可以说是不高不低。如果你按照世俗的标准来看的话，可能分数会很低，因为他们的哲学里面基本上不会包括怎么发展友谊，怎么发展爱情，怎么在社会中变得圆融这些要素。比如按照奥古斯丁的看法，整个世俗之城里面的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是肮脏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但是通过与上帝交流，很可能他们找到了另外一种能够使得自己的心灵得以安宁的方式。所以这方面他们的表现究竟能打几分，就取决于你是否已经接受他们观点了。如果你没接受他们的观点，可能分数打的比较低，反之会打的比较高。
儒家、道家与王充的人格特点
好了，我已经给这个板块所涉及到的那么多思想家打了个分了，我再来说说对于中国的一些思想流派我该打哪些分数。
儒家在关心整个城邦的正义，当然城邦是西洋人的想法，我们基本上就讲国家国情怀了。在关心国家的事物方面，儒家的表现相对来说比较强，儒家是比较强调个体和社会共同体之间的一个相互关联的。
至于第三项自然科学儒家真是弱爆了，这方面我们就不谈了。第二项还马马虎虎，第二项讲个人的修为，因为儒家的理想并不是一定要和命运斗着干的，有时候命运太强大，儒家是认命的。所以孔子才说，“吾十有五而至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话意思是非常的清楚的，等到50岁的时候就知道天命是什么了，不要老觉得自己很牛掰，要和老天斗着干。不行，你会被碾碎的。
那么讲道家，道家的第一项，对于国家事物的这种关心相对来说比较弱，道家有点就像希腊的犬儒穿越到中国去了，他们是追求自然讨厌名教。至于第三项就是中国的道家是否重视科学是见仁见智的。一方面有一种意见说道家好像不太喜欢机械的东西，庄子就非常讨厌机械的按部就班的思维，说“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者必有机心”。但是还有一种解释就是道家你看经常炼仙丹对不对？仙丹站在西洋人的立场上，好像是现代化学的前身，所以道家的很多思想也许和中国的中医也有些关系，所以像李约瑟先生就会从这个角度来论证，你看道家对中国科技的发展还是有帮助的，这条线也是可以说说的。
那么我心目中的这三个方面都比较强的一位思想家，就是王充。王充是公元27年生，大约公元97年死，是会稽郡的上虞人。汉代的地名大家听上去可能不熟，只要把它记住是浙江人就够了。
王充思想的科学色彩：反对“天人感应”学说
王充可以说是道家思想的一个传承者与发展者，他的思想里面对于天、气、无为这些道家的思想都进行了接纳，但有意思的是他对于道家的思想也进行了很多的修正。
比如第一，他对于儒家因素的吸纳，就使得他对于社会伦理与国家秩序的讨论有了更多积极的色彩。这一点是和传统道家不一样的，这与他在公务员体系内的经历是颇有关联的。也就是说王充长期是在公务员体系里面做一个小官的，虽然官做的不大，但是也有一些历练。
那么第二点，他基于气这样一个哲学概念，发展出了一种系统的宇宙论。这种宇宙论里面的科学色彩是非常强的，这一点也要比原始道家要厉害了。请注意，他对道家是既利用也改造，对于儒家也是既利用也改造的。他愿意接受儒家的很多伦理规范，但是他反对儒家什么思想呢？他特别反对汉代儒家在“天人感应”学说的指引下，对于儒家思想的那种汉代化的神学改造。
王充为什么要反对汉儒的这种“天人感应”学说呢？就是为了给对于自然界的科学解释留下地盘。所以如果我们将斯多葛主义、苏格拉底主义以及伊壁鸠鲁主义作为坐标来理解王充的哲学的话，王充的哲学可以说是苏格拉底、斯多葛主义以及是伊壁鸠鲁主义的三位合体。
我们来看看苏格拉底。苏格拉底对于基于奥林匹亚诸神系统的希腊宗教内心是有点小轻蔑的，他真正遵从的是理性的力量，他相信精神助产术的力量，他相信辩论的力量。
那么汉代的意识形态实际上也是有点神神叨叨的，实际上汉代的民间宗教《山海经》所描述出来的多神系统是有点像希腊人的多神系统，就官方的意识形态而言，汉代的官方意识形态乃是经学。到底什么是经学？因为我们不是专门讲中国古代文化，可以讲得简单一点，简言之也就是秦始皇焚书坑儒以后，很多古代的经典都丢失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重建汉政权，要重建中国的文化传统，就需要对于经典的含义进行当代化的解释。在解释过程中又变成了古文经和经文经之间的争执，这是两种解释路线，古文经主要是依据于用篆字所书写的传统经典，而经文经是依据于用隶书所撰写的儒家经典。这两者之间的争执我们先不去谈，但从哲学角度上来看，从董仲舒开始就搞出了一个神神叨叨的学说，就是天人感应。
天人感应的意思是非常斯多葛主义的。大家看看斯多葛主义的一个想法是什么？整个宇宙就是团大火，然后四种要素，也就是说火、水、气、土它相互之间的相生相克。这实际上非常像天人感应学说，因为在儒家的天人感应学说里面，整个宇宙的要素就是金木水火土是五行，然后五行相生相克，而且与斯多葛主义对于火的崇拜，相互对应的是汉儒也是很崇拜火的。
你觉得这好玩不好玩？好像两个人都说好了。因为大汉是以火为德的，那么汉朝的正统就是建立在火的正统上，所以想反汉的人，想把大汉推翻的人都喜欢以土为德，为什么五行相生相克里面土要克火，所以黄巾军为什么要用黄袋子裹在脑袋上？那是因为黄色代表土能够克火。
大家想想看，这就使得整个汉代的意识形态是把对于颜色、天体的运作，这些自然科学的考虑与对于政治的合法性的考虑完全是一锅煮了，非常的斯多葛。在这种情况下要搞那种有政治中立化色彩的纯粹的自然科学探索，不是说没有空间，但是很难进入主流意识形态。
那么王充是对于董仲舒搞出的这套天人感应学说是很不在乎的，他就利用大量的哲学论证来证明孔子他不是神而是人，他虽然是我们的榜样，但是我们也有独立探索我们的合理生活方式的权利。就这一点而言，它就有点像苏格拉底了，要和迷信作斗争。
那么为什么说王充的思想与伊壁鸠鲁的思想也有点像呢？难道王充他提出原子论了？没有，他没有提出原子论，但是他与伊壁鸠鲁一样，他的宇宙论模型虽然是基于“气”这样一个东方哲学概念，但是这样的一个“气”的概念是缺乏目的因色彩的，它更多的是个动力因的一个结构。
比如在王充的主要著作《论衡》里面，包括了一些对于自然现象的解释。比如他在《说日篇》里面解释了天体运动，在《寒温篇》里面讨论了气温变化，在《商虫篇》里面讨论了蝗灾和其他各种各样的虫害，在《遭虎篇》里面讨论了虎灾，在《顺鼓篇》里面讨论了水灾，在《薄葬篇》里面讨论了丧葬制度……
这些描述虽然它具体的科学解释的内容有可能已经过时了，但是你可以看出王充是极力试图淡化目的论的色彩，要把所有事情的解释全部祛魅化，给出一种理性能够理解的因果上的解释，就这一个大方向而言，他与伊壁鸠鲁的原子论是一样的。
有人就问了，为什么说王充的思想还与斯多葛主义一样呢？他虽然在自然哲学观上不赞同斯多葛主义那种用目的论的观点来解释自然运作的观点，但是在人生哲学方面，王充哲学仍然流露出了一种随遇而安的哲学气味，只是其背后的道理与斯多葛主义是不同的。
斯多葛主义是强调了必然性与命定论的这种捆绑，使得我们能够做到随遇而安。而王充式的东方生命定论里面则有很强的偶然性的因素，这一点我在下一次节目里面会详说。
敢于反问，破除孔子的神化形象
现在我再利用本次节目余下的时间，来谈谈王充的思想具体是怎么与苏格拉底的这种辩论的思想相互类似的。
我们都知道这个苏格拉底是个逻辑辩论的好手，喜欢用归谬法。归谬法就是先赞成对方的观点，当然是假装赞成了，然后从你的观点当中，一步步地抽丝剥茧式地引出一个非常荒谬的观点，然后反推出你原来的观点是错的。
从人生哲学的角度上来看，使用归谬法本身是预设了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平等关系。如果你把对方看成是不可质疑的人，你用归谬法来和他进行辩论，本身就有调戏别人之嫌。就好像玩玩你，先把你骗到一个坑里面，再把你用网扎起来。但是在一个自由平等的辩论环境里面，使用归谬法并不会导致别人的愤怒，别人也会很开心。碰到一个辩论的高手，我们一起切磋切磋。
王充也是这么觉得，他觉得做学问就是要切磋，他就说了一句话了，“凡学问之法，不畏无才，难于距师，核道实义，证定是非也。问难之道，非必对圣人及生时也。世之解说说人者，非必须圣人教告，乃敢言也。苟有不晓解之问，迢难孔子，何伤淤义？”
啥意思呢？就是做学问的方法并不在于你有才能，难就难在要敢于反问老师，核实道理，确定是非。你要进行辩论的话，不一定要面对圣人本人，为什么？圣人已经死了对不对？所以如果要解说圣人的道理，来教人的不一定要圣人教过的话他才敢说，圣人没教过的话你也敢说。如果有不理解的问题，如果追问责难孔子，这道理有什么损害等等。
这个话实际上对于那些正宗派的儒生来说，简直是大逆不道，但王充这里面，已经体现出了隐隐微的五四式的启蒙精神了。他在具体讨论孔子的言说的时候，就对很多汉儒对于孔子的神话是表示不满的。我必须要指出的是王充也是尊重孔子，但他只是把孔子当成一个伟大的先行者，不是把孔子当成神。
他就问了，假定孔子具有类似神的预知能力的话，我们就可以认定孔子可以不通过经验归纳与逻辑推理，获得了很多关于外部世界的真信念。这当然是我的话了，他的原文是“儒者论圣人，以为前知千岁，后知万世，有独见之明，独听之聪，事来则名，不学自知，不问自晓，故称圣则神矣”。这话是用来做归谬法的前提的，王充并不认为这是对的，但是你们是怎么说的，我先把这话说出来。如果你们说的这话是对的话，那么孔子就能够对自己的身世进行直观性的了解了。他的前生前世是什么，孔子眼睛吧嗒吧嗒就知道了。
但是按照当时公认的传说故事，孔子是在吹奏乐器的时候反复琢磨，才突然推理出自己的祖上是殷宋大夫子氏的。按照原文来说，就是“孔子生不知其父，若母匿之，吹律自知殷宋大夫子氏之世也”。这里面王充就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矛盾，这个矛盾是什么呢？如果你们认为孔子是可以拍拍脑袋，就立即知道自己的前身或者自己的祖上是谁，他为什么还要通过演奏乐器反复地想，最后才想出来呢？就说明孔子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神。
下面有一个故事就更加的有意思了，我这个原文就不念了，可以证明孔子他和我们一样，有时候也不能够很好地主导事态的发展方向。
比如举个例子，孔子这个家伙挺讨厌阳货这个人的，但是阳货给他送礼了，孔子不好意思不回礼，所以就故意在阳货貌似不在家的时候，他去拜阳货了。然后仆人说阳货出去采购了，他没在家。孔子心想我算到了，阳货现在就不在家，我现在算回礼了，他就乐呵呵往回走了。没想到在大街上正好碰到一个人，这个人是阳货。阳货说：“孔丘，我总算见到你了，来，握握手。”孔子这个气，我不是想避开你吗？怎么我现在又碰到你了呢？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这件事超出了孔子的预判的范围了，这个结果是孔子不想看到的。
一句话，如果孔子是全知全能的，他怎么会在回家的路上还偶遇阳货呢？他应该能够预见在回家的路上他能遇到阳货。就类似的很多很多责难，将孔子神化的做法的文字在《论衡》的文本里是非常非常多的。王充对于孔子的态度，我觉得对今天的中国人是很有启发的，我们应该要很好地摆正自己与传统之间的关系。很多人在两个极端中反复地犹疑，一个极端就是极端的反孔反儒，一个极端的是极端的尊孔，把孔子说成是神一样的存在。现在流行把其他的儒家也说这是神一样的存在了，董仲舒也是神一样的存在，王阳明也是神一样的存在。
王充他并不反对大家尊敬孔子，但是他反对大家将孔子说成是神。孔子和我们一样都是人，他也会有错误。他主张利用理性和逻辑对孔子的言行进行核查，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信孔子的话，如果有问题，我们就按照我们自己的理性判断来选择我们自己的人生，不要一天到晚看到孔子这个招牌，就立即产生正面和反面的情绪，而要做到一事一议。我个人认为这样的一个态度对于今天的中国人来说，是非常有借鉴意义的。
在下面的一回中，我会着重地谈谈王充的哲学是怎么能够引出一种随遇而安的人生态度的，而在这方面，他的思想与斯多葛主义既有类似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
今日得到
1、理想的人格应该具有三方面的特征：一方面是对城邦事务非常关心，关心社会正义；第二方面，在日常的生活中能够做到随遇而安，不追求自己命中不可得的东西；第三，就是对自然世界又有着非常强烈的探索兴趣。
2、归谬法就是先赞成对方的观点，当然是假装赞成了，然后从你的观点当中，一步步地抽丝剥茧式地引出一个非常荒谬的观点，然后反推出你原来的观点是错的。
3、王充对于孔子的态度，我觉得对今天的中国人是很有启发的，我们应该要很好地摆正自己与传统之间的关系。
4、主充主张，利用理性和逻辑对孔子的言行进行核查，如果没有问题就信孔子的话；如果有问题就按照自己的理性判断来选择自己的人生，不要一天到晚看到孔子这个招牌，就立即产生正面和反面的情绪，而要做到一事一议。
课后思考
1、“主充主张，利用理性和逻辑对孔子的言行进行核查，如果没有问题就信孔子的话；如果有问题就按照自己的理性判断来选择自己的人生，不要一天到晚看到孔子这个招牌，就立即产生正面和反面的情绪，而要做到一事一议”，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感悟？
非常赞成王充和作者的这个建议。文中说的孔子言论，可以举一反三成权威的言论，社会约定俗成的道德言论、性别言论、孝道言论等等。我觉得所以的这些言论，我们都要自己动脑子，利用自己的理性和逻辑对这些言论进行核查，如果没有问题就信这些言论，并照些执行； 如果有问题就按照自己的理性判断来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要一天到晚对这些所谓的权威顶礼膜拜， 那样很搞笑的，那样的自己感觉就像一个机器，只会接受指令，过着行尸走肉的人生，人云亦云被洪裹挟着向前的人生，有何意义呢？
2、“理想的人格应该具有三方面的特征：一方面是对城邦事务非常关心，关心社会正义；第二方面，在日常的生活中能够做到随遇而安，不追求自己命中不可得的东西；第三，就是对自然世界又有着非常强烈的探索兴趣。”关于这个三方面，你在过往是怎么做的，未来又会怎么做？
第一方面，对城邦事务非常关心，关心社会正义。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勉强给自己打个50分吧。说实话，我不太关心城邦事务，但我关心社会正义。不关心城邦事务，是因为我不关心政治，觉得政治这个东西太吓人太恐怖了，是自己不能企及也不愿意企及的东西； 城邦中的俗世，我关心得也不太多，确实觉得人与人的差距太大了，自己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去叫醒装睡和睡着的人。
第二方面，在日常的生活中能够做到随遇而安，不追求自己命中不可得的东西。关于这点，我给自己打85分。在日常生活中，我能够很快找到平衡点，很快达成身心合一，所以从外在看来就是不太容易纠结，不太容易和自己过不去。对于生活与自己，我是有很高要求的，提出高要求时我会让自己努力去做到，只要我努力去做了却未可得时，我会放手并让自己心安理得，我觉得这就是“ 不追求自己命中不可得的东西”的最好诠释。
第三，就是对自然世界又有着非常强烈的探索兴趣。关于这点，我给自己打到80分。对于社会学、心理学、哲学、动物学等等人文学科与自然世界，我有着非常强烈的探索兴趣。在求知的这条路上，我充满了激情，且能从中得到很多的乐趣。
未来，会在第一方面“关心社会正义”方面多下功夫，在第三方面再提升，比如对于历史学、动植物学、天体物理等等方面多涉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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