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安离婚时房子给了前妻,车子给了前妻,存款给了前妻,他只要孩子。
现在这个房子是租的,条件不好,禾安不想儿子跟着他住这种地方,把诚诚留在了季祥生那里。
半夜听见有人敲门,禾安吓的不轻,摸索进厨房拿了一把切西瓜的刀。
禾安双手攥紧刀把站在门后,心里跟有人敲鼓一样,只要这人敢进来,他就给人捅一刀。
禾安恨声问:“谁啊?”
“是我。”
禾安吓的不轻,这个‘我’是谁?他没听出来。
冰凉的刀身带着寒光,禾安手心出汗,换着手在身上抹了抹。
楼道很黑,猫眼看不清外边的人。
禾安:“你赶紧走,再不走,我就报警啦”
“是我,季祥生。”
禾安:“这时候你怎么来了?”
“诚诚说想爸爸了,你这么多天没回去,我也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外面季祥生的声音很小,隔着门禾安听的很不真切,禾安在里边说了句什么季祥生也没听真,只催着禾安赶紧开门。
禾安以为季祥生带着儿子都过来的,赶紧拉开了门栓,透过门缝已经看到了外边季祥生急切的脸。
门开了缝季祥生也看见了禾安,但是门缝没有打开。才发现禾安把门在里边挂了链子锁。
季祥生可怜地叫了声:“禾安。”
这声禾安伴着季祥生身上的气息横冲直撞,从门缝进来控制了禾安的心跳。
禾安刚才被吓着了,开门时把链子这茬给忘了,也正是因为这个,禾安再往外看时,并没有发现孩子的身影。
“你自己过来的?”
季祥生两手推着门,力道受阻,这才看见禾安并没有把门完全打开,又听禾安这么问,心里有点不甘,这是在防备他么?
“嗯,这样的天气怎么带诚诚回来呀,你先给我开门行不行?”
透过门缝,语气说不出的委屈渴求。
禾安顿了一下,“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这时候小区的大门都已经锁了。”
季祥生:“那个,我跳过来的。”
“你!”大半夜的翻小区院墙,“要是让人看见,你一个大老板还要不要脸了?”
“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为了见你,我这脸不要了。”黑夜让人恐惧,但却是给了季祥生胆色。
禾安听季祥生这样说话,依稀感到有点熟悉,可不就是他们以前谈恋爱时的语气。
可现在哪里是那时候,总觉得有点不被尊重,禾安有点恼,“你赶紧走吧。”
“别啊,你不知道,现在我有多累,今天一早开车先在淮南找你,听你同事说你家里人都在医院,我又去医院找你,结果到那里之后,人家又说你们已经出院了,你不知道,我今天走了多少路,腿都要断了了。”
季祥生也许是真的累了,或者还有点生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吓到禾安赶紧说:“你声音小点。”
这里是禾安租的老房子,隔音不好,走廊有点动静,对门就能听见。
季祥生确实生气,隔着门跟禾安这样说话,他能不生气么。
今天知道诚诚的姥爷住院,担心禾安没钱为难,他颠颠地去送钱,结果绕着淮南转了一圈,也没把钱送出去。
到现在好不容易见到正主了,又不让人进门。
“你赶紧给我开门。”一听禾安说让他小声,季祥生的声音反而比刚才更大了。
明显是在威胁,不开门就嚷了。
“呀,你闭嘴。”禾安也急了。
“你开门我就闭嘴。”
禾安的手放在锁上,链子头已经拿在手里,又犹豫了。
禾安警告季祥生:“你进来后,你不准胡来。”
季祥生:“呵呵呵,胡来什么?什么胡来?我就坐坐,进去跟你说几句话就走,快点开开吧,渴死我了,我都一天没喝水了。”
季祥生把着门,头抵在那,看着真的很累,禾安看不真切,但那个样子,让人有点心疼。
禾安的西瓜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禾安赶紧弯腰又拾起来,又问了一声“季祥生?”
季祥生听的清楚,声音低沉地说:“傻瓜,吓着了?赶紧给我开门。”
禾安把手松了松,手放在门上按着,“要不你,你还是赶紧走吧,别让人看见。”
季祥生:“安安,把门给我开开。”
禾安咬着舌尖,此刻他大脑里很乱,比外面被狂风吹的树叶还摇摆不定。他在季祥生面前永远没有定力。
季祥生:“你先给我开开门成吗?外边都打闪电了,要下雨了。”
禾安一直站在门后边,竟然没留意外边光亮,只见又一道闪电,屋里亮了又暗,一阵狗叫声,是对门的狗。
禾安吓了一跳,锁轻轻拿开,取下铁链,金属碰撞的声音都被刻意地压下了。
季祥生一个闪身进了屋里,禾安只觉脚下一晃,被季祥生抱进了怀里。
带着夜里的凉气,身上还有夜雨要来风的味道,入鼻有点凉,很快那点凉没了,变成了滚烫的体温。
禾安被季祥生抱了个结实,黑暗中,禾安闻到了酒味,从季祥生身上散过来的。
禾安慌了,他用力推季祥生的胸膛,季祥生的胳膊跟钢铁的似的,箍的禾安死紧,两人无声地较劲,呼吸越来越重,禾安是累的,季祥生是急的。
一个大雷,咔咔的响,怕是闪电劈了小区里的树,外边哗哗下起了大雨。
禾安被外边的动静分神,一个不注意手上松了劲,紧接着脸被捧住,嘴上一热,被季祥生堵的严严实实,带着酒气。
季祥生一手搂着禾安的腰,一手托着禾安的脖子,说是托不如说是禁锢,不让禾安逃开。
禾安是真急了,这大半夜的,季祥生还喝了酒,莫非刚才这人都是骗他的?
说什么孩子想他了?
说什么找了他一天?还绕地球一圈呢!
这人就是趁着天黑雨夜来这里耍流氓的吧。
季祥生似乎发觉了禾安的胡思乱想,亲的更加狂乱。
这个吻隔了多少年?
季祥生没有撒谎。
晚上在酒吧街是遇到哥们儿,被拉着喝了几杯,对季祥生迷恋一个男人至今没摆平这事他们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禾安这个人而已。
以前这事就时不时被拉出来说几句,今天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是季祥生为了禾安现在还去伺候前妻的爹心里不对味了,再加上他确实找了禾安一整天,季祥生有点颓。
酒桌上那些人说季祥生痴情种。
什么痴情种,说的好听,实际就是笑话他没胆,男人么,压下边操!舒服了自然死心塌地跟着。
禾安感觉两腿发软,脑子缺氧,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猜疑都被这个吻挤的没影,身子发软直往下滑。
禾安只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轻,整个悬空,竟然是被季祥生抱了起来。
禾安一声惊呼,慌忙闭上了嘴巴,可不敢让人听见。
黑暗里,季祥生踢倒了凳子,脚下踉跄了一下,禾安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你别......”
季祥生只给他说这俩字的时间,抱着禾安放在床上,身体直接压了上去。
季祥生:“我真想你了。”
禾安的脖子被拱的一阵热气,慌乱中听见季祥生又说:“想死你了,禾安,给我吧,求求你,给我吧,我要死了。”
禾安心都要跳出来,话都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抓着领口,一手去推季祥生的肩,“你,你别,你别。”
季祥生哪里给他说话的机会,禾安又哪里有抵挡季祥生的力气,拒绝的话说地结结巴巴,嘴巴又被堵上了。
季祥生的手已经攻占到下方,禾安赶紧扯着自己的裤子,吓的要哭出来。
禾安是个男人,不仅结过婚,还有个儿子,虽然才知道儿子根本不是他亲生的,但他知道季祥生要干嘛。可是这样的季祥生像是要吃人,禾安的眼泪已经先于他的笨嘴拙舌落了满床。
季祥生把禾安的一只胳膊压在他身下,别扭的有点疼。
刚才还死死抓着裤边的手,已经被季祥生扯到了头顶,身上季祥生的身子死死压着他,禾安除了扭着身子,无计可施,他又不敢喊,季祥生又跟疯了似的狂亲他,禾安能做的只有哭了。
禾安知道,作为男人,这时候只会哭,实在太懦弱。
禾安从小就这样,季祥生跟他是对门邻居,小时候没少欺负他。
禾安结婚那天,还被季祥生闹洞房,闹的禾安躲在厕所直哭,季祥生也没放过他,那一夜他跟前妻终究没有同床。
那时候禾安不明白季祥生图什么,发疯似的非要把他俩一起锁在厕所。
季祥生的手已经伸进了禾安的衣服里,禾安的身体还是这样单薄,混乱中已经能感觉到入手的腻滑,缎子面一样的皮肤,季祥生喘着气感受,动作变的温柔。
季祥生轻声说:“安安,别怕,我是真的很想你。”
身上游走的手根本不停,禾安躲也躲不开。
季祥生:“我会好好对你的,以后都好好疼你。你别躲。听话。”
禾安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季祥生的脑袋压炸了。
季祥生头也不抬地说:“你不知道我想你都想疯了,真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禾安感到裤子被扯,吓的哆嗦,呜呜哭出了声,迷乱中的季祥生这才抬头,松开手去捂禾安的嘴,这才发现禾安已经满脸眼泪。
一个惊雷,季祥生停止了所有动作,趴在禾安身上,努力让呼吸,让身体都平静下来,此刻他才感觉到禾安的恐惧。
把禾安的手解放出来,“我们都是男人,你是不是疯了?”
季祥生捧着禾安的脸,轻声安抚,“别哭了,别哭了,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还不行么,求你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季祥生伸手去擦禾安的眼泪,禾安是又哭又气,双手用力擂着身上人的后背。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季祥生配合着哎呦哎呦地叫疼。
禾安终于停手,改为去捂住季祥生的嘴,“这人真不要脸,还叫疼。”
季祥生静了下来,禾安也没有动作,季祥生捂着禾安,禾安捂着季祥生,只听见外边的雨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谁先松了手。
禾安推了推季祥生,侧过脸对着季祥生,小声说:“下去。”声音有点沙哑。
季祥生感觉耳朵一热,趴在禾安的颈窝不起来,闷闷地说:“不。”
禾安:“你下去,沉死了。”
季祥生:“就不。”
禾安浑身用劲,弄不动季祥生,季祥生憋下去的火又冒了上来,“你别动,再动,我真不放过你了。”
这句恐吓是有用的,禾安的大腿根可以明显感觉到季祥生的威胁。
禾安任由季祥生压在身上抱着他,黑暗中眨了眨眼,浸湿的睫毛上下纠缠糊住了眼睛,就像他跟他。
禾安不敢动,不敢擦,季祥生就跟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似的。
季祥生帮他来回擦了好几下眼睛,用嘴。
季祥生:“你真会折磨人。”
禾安心里想,他怎么折磨人了?
刚才明明是季祥生跟个狼一样,但他不敢说话,两人就这样停了好久。
禾安等着季祥生平息下来后从他身上翻下去,季祥生侧躺着一手依旧搭在他腰上。
季祥生:“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禾安,你永远都不知道。”
黑暗中季祥生抬手轻轻抹过禾安的眼睛,“别生我气,刚才我就是想要你,真的想要。”
禾安骂他:“你刚才那样可真不要脸。”
季祥生:“我就是不要脸,嘿嘿,我就是不要脸,为了你,我要这脸有什么用,禾安,我要你,我就是想要你,想的要想疯了,禾安,你不知道你有多好,我是男人,你不知道我多想要你。”
禾安默默无语,听着季祥生的渴望,听着季祥生反反复复说着要他。
季祥生不断的重复‘要’这个字眼,仿佛说出这些话就可以把他的欲!望发泄出来。
禾安伸手握住了季祥生的手,两人十指紧扣,指与指摩挲。
禾安知道,禾安被欺负,回来后就知道哭,季祥生知道会狠狠地骂他,扭头在把那些欺负他的人更狠地揍一顿。
禾安每个女朋友都让季祥生厌烦,为了那些女朋友,季祥生没少跟禾安闹。
家里给介绍对象相亲,禾安没敢告诉季祥生。
趁着季祥生在国外,禾安同意前妻提的要求,闪电结婚。
结婚那天季祥生从国外赶回来,只来得及闹洞房。
儿子出生的时候月份不足,禾安看着保温箱里的诚诚急的只会哭。
禾安给孩子取名禾诚。
季祥生问他哪个诚?
禾安说:“诚实的诚,坦诚的诚。”
诚诚从出生到现在,季祥生比禾安还紧张孩子,更别提禾安的前妻。
诚诚房间里的床,衣服,玩具,从小到大,大多是季祥生买的。
谁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相互都能听见!
季祥生动了下,禾安轻轻地说:“再等等,成吗?”
等?多久?十天?半个月?还是一年?亦或是再一个五年?
季祥生翻身下床往外走,禾安突然有点慌,他叫了声:“季祥生!”
季祥生停下,放下一样东西,“不要太久,我怕我真的会疯。”说完就走了。
禾安看着再次关上的房门,无声痛苦。
季祥生,你什么时候可以诚实地告诉我一切。
坦诚地说声你爱我真的那么难吗?
禾安拿起季祥生留下的东西,是封信。
安安,我的嘴很笨,我知道你等我一句话,我说不出来,只能用这用方式。
从小就会欺负你、吼你,其实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我是心疼你,我看不得别人打你时,你只会哭却不告诉我。
我不是骂你,其实我是在骂自己。
为什么在你被打时,我却不在你身边。
我骂自己无能,没有好好保护你。
以前你交的那些女朋友其实都很好,但那些好还不够,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比的过我。
PS:你不要笑我自大狂,我有多大,总有一天会让你见识见识。
安安,只有我能不顾一切地对你好,也只有在我身边,你才能做你自己。
你是个爱哭鬼,在那些女人面前,你能哭吗?你敢哭吗?
现在你是不是又在哭?
安安,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连你被家人逼着相亲都不知道,那时候的我太自负,以为你会永远等着我。
我没想到你父母会给你那么大的压力,洞房那天的事对不起,但是我不后悔。
安安,让诚诚做我们俩的儿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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