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读了《爱弥儿》,感觉就是教育圣经。如果我当年受到的是这样的教育,那么该有多么好!但是没有关系,我可以让我的学生接受这样”自由“的教育。
图片来自百度百科下面是我摘抄的选段,有关教育,包括人性、青少年心理的选段:
不管回溯到何时,都有对既有的教育体制大声疾呼,但从来没有人能提出更好的建议来。我们这时代的文学和科学,都倾向于破坏,而非建设。有那么多著作传世,听说这些书都是为了人类的好处写的,但所有事业中最有用的——教育的事业,却仍旧被忽视。
要么,和自然抗争,要么,和社会抗争,你只能选择教育成一个自然人,还是一个公民,二者兼得是不可能的。自然人为自己而活,自己就是个体的单位,是完整的,只依赖与自己和喜欢的一切。而公民是分子,是依赖于分母而存在,价值取决于整体,即同社会的关系。
光想到要保护孩子远远不够,他需要知道成人后当如何保护自己,能承受命运的打击,不论富裕还是贫困都能面对,关键的时候,即使在冰岛的雪地上,或是在马耳他岛灼热的岩石上也能存活下来。你保护他不让他死,这是徒劳的,他终归要死的。纵然他并非死于你的过度保护,过度保护也是错误的。教他怎样活着,而不是教他怎样不死。生命并非只是呼吸,而是行动,要使用我们的感觉,我们的心智,我们的能力,让我们感觉得到自己存在的每一部分。敏锐的生活感受,比生命的长短更有意义。
所谓文明人,生死都是奴隶。婴儿捆绑在襁褓中,尸体禁锢于棺材里,一生都被我们的制度囚禁。
人类生来便是要受苦的,而疼痛是人类自我保存的手段。童年只有身体的苦痛,所以是快乐的。这些身体的痛苦相比其他形式的痛苦来说,并没有那么残酷,也没有那么悲哀,也极少导致自毁。痛风的疼痛不至于让人自杀,让人绝望的是精神的痛苦。我们怜悯孩子的疼痛,而应该怜悯的其实是我们自己,我们最大的悲哀都是自己造成的。
初生的婴孩啼哭,他最早的日子就是在啼哭之中度过的。为了哄他,大人有时候抱着他,有时候摇晃他,为了让他安静下来,要么优待他,要么惩罚他。不是我们依他的意思,就是让他依着我们的意思。没有折中的办法,他不是统治就是服从。所以,他最早的概念,就是专横或奴役。在他学会说话以前,就已经会命令了;在他学会行为以前,就已经会服从了;在他还不知道什么是过错以前,就受到惩罚了;或者说,他其实还没学会犯过错呢。于是,这些邪恶的欲念早早就在他的心中播下种子,之后,这一切又被归为天性。我们煞费苦心地教坏孩子,然后再为他成为这样的人悲叹。
爱弥儿懂得不多,但所有知识都真正属于自己,从不会一知半解。他拥有的少量知识中,最有价值的是:他知道,他尚未了解的,以后的某一天也许能了解。更多的事情是别人了解的,而他永远也不会了解了,并且仍然有无穷的知识从不曾有人了解过。他有颗包罗万象的心,不是因为有丰富的知识,而是因为有获得知识的能力。
唯一生来就有,且只要生命存在就不会离开的根本欲念,是自爱。自爱的欲望是原始的、本能的、先于其他一切欲念的,从某种意义说,其他一切欲念都不过是它的演变罢了。所以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说一切欲念都是自然的。只是,这大部分的演变,都是外来影响的结果。没有这些外因,是决不会发生的。而这些演变,非但对我们没有好处,反倒有害。它们改变了人的原始目标,与人性相悖,然后人们便会发现自己脱离了天性,与自己在作斗争。 十六岁的少年懂得什么是痛苦,因为他自己曾经有过痛苦,但是他很难意识到别人也会有同样的痛苦,看见别人的痛苦却无法感受,这还不是知识。但是,当成长的感受开始激起他的想象力时,他就能够设身处地替别人想了,别人的眼泪能够触动他,别人的痛苦也能让他忧伤。正是这个时期,那些承受痛苦的悲伤画面会扰乱他的心绪,他第一次意识到同情了。若是在你的学生身上不容易看出这个时刻,那又是谁的错呢?你早早就教会他玩弄感情,早早教他说感情的语言。现在他们拿你教的东西来对付你,使你没有机会发现他们时候撒谎,什么时候不是在撒谎。
人的天性是不会替那些比自己幸福的人着想的,只会设身处地为令我们同情的人着想。若你发现了例外,也只是表面上的。即使是我们喜欢的富人或者伟人,我们也不会将心比心地思考。就算感情是真实的,那也只是想获取他们的部分好处。
真正的满足不是嬉闹喧嚣。由于我们如此的嫉妒这样甜美的感情,所以当我们享有这样的情感时,我们就会想到,我们之所以感到愉悦,是因为害怕它从我们心中溜走。真正快乐的人,是很少形于言笑的,可以说,他是将这样的情感藏在心中的。吵吵闹闹的游戏,强烈的嬉闹,只是用来掩饰过度的失意的。不过,忧郁是愉悦的朋友,而我们甜蜜的享受则与怜悯、眼泪相伴随,巨大的欢喜带来的,更多是泪水,而不是笑声。
直到可以把他看做成年人以前,是不能提及你对他的责任的,只能谈到他对自己的责任。要是你真的想使他顺从,就让他完全享受自由,隐藏你自己,他便会来寻找你。只谈他所关心的,以这样的方法在他的心中唤起高贵的感恩心态。在他不能理解之前,我不希望你告诉他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这样的言辞,只能让他理解为你依赖他,他对你无非像对待仆人罢了。
你若要指出他的错误,就要在他还没有犯错误以前。而犯了错误以后,不要责备他。若你这样做了,只会伤害他的自尊,让他奋起反抗。招人讨厌的教训是不会让人有所收益的。我觉得没什么比这句话更蠢的了,“我早就告诉你了。”要让他记得你说过的话,最后的办法反而是,你自己忘记了这些话。进一步说,倘若你发现他因为没有听你的话而感觉羞愧,你要好言好语地安慰他,不要让他羞愧。当他明白你为了他的缘故,不计较自己的得失处境,不指责他,反而安慰他,他一定会真的把你当成亲爱的人的。但若你的责备让他更为烦恼,他会恨你,会把不听话当成常规,以此表明他不同意你的话,轻视你的观点。
教育的艺术在于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不过,若学生愿意学习,对你要告诉他的事情,他的心智就不应停留在被动接受的状态,因为如果这样的话,他除了听你讲话以外,根本无事可做。做老师的骄傲应该让位于学生的自尊,他必须要能说,“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我理解了。我学到东西了。”我们要让自己的话容易理解,但不用把一切话都自己讲完。要是你讲得太多,那等于什么也没说,反正没人会听你说的。
要是我没有让他爱上某个他还不认识的人,我就是最蠢的人了。尽管我向他描述的人只是想象的,不过已经能让他厌恶那些引诱他的人了,已经能让他不断地和他所见到的真正的人比较,而宁愿选择这个幻想中的人了。难道爱情本身不正是想象、虚构和幻觉吗?我们更多是在与自己的幻想恋爱,而并不是幻想的对象。如果当我们看清楚了所爱的对象,世界上就没有爱情这回事儿了。当我们不再爱了,我们之前的爱人是没有变化的,只是我们的看法变了,魔幻的面纱撕了下来,爱情随即消失了。不过,当我给他想象的对象时,我要控制好,以便能轻松地防止他对现实中的人产生幻想。
花钱买不到朋友,也买不到爱人。有了钱,当然容易得到女人,但这条路是不可能通往爱情的。爱情非但不能买到,而且还会被金钱扼杀。要是一个男人花钱去买,哪怕他是全人类最值得爱的男人,仅仅这一点就会妨碍感情的持续。不用多久,他就成了帮别人付钱,或说有别人拿到他的钱。我只知道一个办法,既可以满足这种对女人的欲望,而又不破坏爱情,这就是,把你的家产全都给她,然后由她供养你。不过需要斟酌考虑的是,对什么样的女人采用这个方法是不明智的。
你别以为我要跟你没完没了地交代道德条例,我只告诉你一条规则,这条规则是其他所有规则的基础。要将自己的心约束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要学习,要了解这些界线,不管这些界线多么的狭隘,只要你在范围之内,就不会感觉不幸福。只有我们想超越界限的时候,才会感觉痛苦。
对爱弥儿来说,城市的不良风气没什么可怕的,他有保护自己所需要的一切能力。在我采取的所有预防手段中,最可靠的就是他心里的爱。我们不知道真正的爱情对年轻的欲念产生的影响力,因为对此,我们并不比年轻人了解得更多。那些管教年轻人的成年人们反对年轻人对真正爱情的向往,而年轻人若不能去爱,只会掉进有害的陷阱。反正表面上骗过你们很容易。你可以随便列出一串的年轻人,说他们的生活非常规矩,从不谈情说爱,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年轻人,一个真正成年人的例子,他敢说自己的年轻时代真这么度过的?在所有与德行、责任有关的事情上,人们总是满足于表面现象,而对我个人来说,我想要的是实际情况。若还有更可靠的方法能够保证获得真实的话,那么算我错了。
只要我是独立的,丰富的,有必要的钱,我就能活下去。如果我的财富奴役我,我应当做到好不惋惜地抛弃它。我只要有工作,就能活下去。要是我不能工作,有人 愿意养我,我也能活下去。要是别人抛弃我,那么我就死掉好了。就算别人不抛弃我,我也愿意死,因为死亡并不是贫穷的俄国,而是自然的法则。什么时候死亡要来,我都蔑视它,在死亡面前,我不做偷生的打算;然而活着的时候,它也永远不能够妨碍我的生活。这就是我的决定,而关于我的欲念,我是个大人,我应该想上帝一样独立地生活,因为我想要的只是命运,我永远不会同命运作斗争。至少,有一条锁链,我永远会接受的,而对这条锁链,我感觉是光荣的。现在,请把苏菲(理想中的爱人)交给我,我自由了。
我也希望,最终能够达到这样的结局:“请把苏菲交给我,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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