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里含糊不清的念着喊着阿九,我想告诉这众人,我不是妾,我与他在月老庙拜过堂成了亲,是他明旭明媒正娶的妻子。
壹
我叫阿清,原是相思坊的一位清倌。
我本是连名字也不曾有的,初进坊的那年,来了位贵人,估摸着是瞧我可怜,便赐了这个清字给我。
如今已是过了十一年,我已二十有一,且不说本就出入风尘受人唾弃,哪怕是寻寻常常的未出阁女子,年纪也还是太大了些。
我又遇见了那位贵人,他的眸中有些不同于常人的黯淡,我总觉得那该是我的江湖,于是我便拽着他的袖角,央求他带我离开。
可他不是江湖,他终究不是我的江湖。
贰
他没有同我说一句话,只是牵过我的手,我紧紧攥着,我知他愿带我离开。
拿了卖身契,他当日便带我离开去了蜀中以东的一个大院子,随即将身子赴了上来,我的呼吸乱了乱,却还是任由他的身子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可能是因为我是他买来的,可能是因为他的眉眼中有我想要的江湖。
我与他就在这蜀中小住了半月,那日他为了描眉时不知何缘故同我说了他名字的由来。
他说那年大半年阴雨,许久未出过太阳了,而他出生那日竟出了光。
众人都言是天佑大蜀,是一等一的祥瑞。
于是他便字明旭。
“明旭!”我转头有些兴奋的念着他的名字,谁知他撕的一声嚷我快些坐好,说是画歪了我的眉。
“那我日后唤你阿旭可好。”
“只得你开心便好,平日里也有人这样唤我。”
“那我便不愿这般叫你了…”我突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却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叁
到了夜里我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直到半夜里明旭轻嗬一声,我才安生些。
床上来了些动静,我知道是明旭要翻身起来了,连忙假寐闭上眼睛。
他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替我掖了被子。
我突然抬头,谁知太过猛烈与他撞在了一起,他将手附上了我的额头说了句胡闹。
我笑呵呵的同他说:“日后,我便唤你阿九可好,这名字定无人唤过。”
明旭一时无语,过了好一会才吐出“随你”二字。
我们一起去了月老庙求了姻缘,是上上签,说是我们定会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拿了个红盖头给我小心盖上,然后轻轻挑开。
阿九说如此便算是礼成了。
阿九后来问我愿不愿与他一同回家,我楞了楞说这不就是我的家吗?
他抚了抚我的额头,告诉我还有些许家人我没有认全。
于是我随他去了,明旭的家人一共六个,我是他的第七个。
也就是说我成了他的第七个妾。
记得我在相思坊时,总听人说里面的女子是狐媚胚子,个个都脏的很。
可如今我只觉得明旭比我脏的百倍千倍不止,明旭他从不是我的江湖。
肆
此后明旭来看我时,身上总带了其他的脂粉味道,我下意识的皱眉推开他过了几日他便再也没来过。
大夫人端来一碗药说是给我安神的,我流落风尘二十一载怎会不知是何用处,但我还是喝下了,药好苦,苦的生生逼我落下了几滴泪。
我嘴里含糊不清的念着喊着阿九,我想告诉这众人,我不是妾,我是与他在月老庙拜过堂成了亲,是他明旭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明旭不是阿九。
明旭也不是我的江湖…
END
文章选自公众号南国听雨
作者:肆三
一个不擅长数学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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