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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十二）
转眼就到了下一周，导师召集方雀她们开个小短会。
“这次你们发给我的标题方向和大纲我都看过了”诸贤说道，整理着桌上的材料，“我大概确定了一个比较具体的方向，具体的你们可以看看，如果有其他好的想法可以提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探讨探讨。”说着，把手上的资料分发给大家。
几个人拿到资料后，看到导师所确定的标题方向，不免开始感叹起来，自己究竟还是太浅薄了。分组坐的位置，方雀他们一组桌子的最里面，最后拿到资料，看到导师确定的议题，不免有些吃惊。
“这次的议题不是我想出来的，”诸贤说了一句，“是单行他们一组，”说着往桌子里面看了看，其他学生听到之后，都发出了不约而同的叹息声。
“不是吧。。。”
“还以为是老师提的。。。”
“。。。”
“其实学术本身就无标准，我只是选取相对恰当的，大家下去依照这个标题，大概的方向不一定非得按照这个来，也可以自己思考方向，还是依照这一次的分组，到期末的时候交五万的论文上来。有意见吗？”诸贤说完，询问地看着大家。
大家虽然有不满，但想到自己这次都没有交出令导师满意的东西，而且这也是自己锻炼的机会，就都没有说什么。
研究生的生活枯燥，每天都是些理论学术充斥着生活。方雀这个人环境适应能力极强，加上自己又挺会找乐子，生活倒也是过得趣味十足。只是她还是会经常翻看自己与自己本科相关的书籍，每次翻开与计算机相关的书时，方雀就在想，自己喜欢心理学吗？哪怕时间过了这么久，方雀已经进入了这个圈子，可相比起来，似乎还是自己之前的专业更能吸引自己。
“林溪，东西收到了吗？”方雀打电话问林溪，上次林溪的生日过后，两人也没什么联系。
“收到了，谢谢啊。”林溪说着，笑了笑，“你还记得我的喜好。”
“看到挺好看的，就想买给你了。”方雀说道。
“对了，上次你的那个标题方向，真的是很厉害啊，我们导师都觉得不错。”
“是吗？”林溪惊喜道，“想来以前的东西还是有印象的。”
“林溪，”方雀唤了一声，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我。。。”
“方雀？”林溪说道，“这不像你啊，有什么就说吧。”
“我想放弃了，”方雀说道，“哪怕才两个月，我才发现，我喜欢的依旧是我之前的专业。”
“方雀，你不一直是这样吗？做你自己想做的，我羡慕的，大概就是你这种吧，不用顾虑的太多，发自本心”林溪感叹道，“其实我们都知道，别人都只是别人，自己是更重要的，不是吗？”就像方雀，即使去学了心理学，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心安啊。是啊，更重要的，是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吧，而方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这学期也结束了，希望大家有个愉快的寒假。”诸贤收拾好自己的资料，向自己的各位同学告别。
“诸老师再见。。。”
“诸老师寒假愉快。。。”
“诸老师。。。”所有的学生都在发表着自己的祝愿。然后纷纷离开自己，准备回家或者其他的事情了。
时间总是很快，自己也快要退休了，这该是自己带的最后一届了吧。到时候自己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诸贤手拿着资料，慢慢走在楼道上，思索着。
“诸老师，”诸贤听到自己身后的声音，转过身去。
“诸老师，我是方雀。”方雀喊道。
“我知道，上次你的项目思路很不错，印象深刻啊。”诸贤笑着说到。
“谢谢老师。”方雀也笑到。
“怎么？放假了还不回去吗？”诸老师问道，“还是有什么新的问题需要我们一起来探讨的？”
“也没有，就想和老师解释一下，”方雀手捏了捏书本，显得有些忐忑，顿了一下说道，“上次的那个方案，并不是我想出来的，”
“哦？”诸贤没有想到方雀会说出这样的话，意外之下一还含有一点恼怒，像是被别人欺骗了一样，“可是方雀你是有这个水平的。”虽然接触只有半年，但诸贤知道方雀，从最开始初试被她的成绩惊艳，到后来议题论文的出色性，诸贤都相信方雀有这个能力。
“诸老师，我的兴趣并不在这里。”方雀说道。
“我知道，你的本科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而且在复试的时候，我问你你觉得你的优势在哪儿，你说的是挑战，而不是兴趣或者爱好，很多学生认为心理学很时髦，炫酷，看看心理片就被忽悠到这方面来了，靠着一腔热血以为能好好搞研究，那是研究吗？而且做事情，总得负责任，善始善终吧”诸贤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显得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停下之后，又想了想，问道，“那是谁想出来的？”
“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对这个学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现在并没有涉足到这个专业，大概也是一种遗憾吧。”方雀解释道，语气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惋惜，林溪若是继续的话，也定会在诸贤底下的。
“有遗憾也是正常，可是这都是自己选择的，她选择了她认为更重要的东西，自然要放弃一些，有时候来讲，也并不遗憾。”诸贤听到此，不免说到。
“方雀，你其他方面我不了解，但是单单是在心理学的方面，你有其他人没有的悟性，思维也很灵活，如果在这方面深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诸贤说道，语气中似乎也带有一些劝说的意味。
“谢谢老师。”方雀向诸贤鞠了一躬，转身也走了。事情过了这么久，解释清楚之后，方雀倒也轻松了许多。
不过，自己终究也是辜负了诸老师吧，毕竟他从一开始就很照顾自己，诸贤很反感自己的学生在外面接活挣钱，想着自己的学生，多多少少都应该有些自己的风骨，哪儿能随随便便地出去接活，可是对于方雀，却是很少制止，况且方雀接的还是与心理学无关的事情。
诸贤看着远去的方雀，心中也难免有点失落，众多的学生当中，最看好的也不过是方雀，只是自己物色好的人才，竟然留不住，想来也是天意，注定无缘。还是让她在自己的领域闪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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