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跳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晚饭,奶奶刚刚把桌子擦完,他就掂起书包,再次掏出来作业本,书本,手握笔就接续晚饭前的内容开始埋头写了起来。
奶奶和爷爷看到了这一幕,喜在心上,相互间使个眼色会意一笑,心里原本差点掐掉的希望曙光,仿佛一下子也给接续上了一样。
小跳写着写着,好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时间一点点的从他手指尖间偷偷溜走,从他微张的小嘴巴边划去,从他一行又一行浏览的书本习题上经过。了无印痕,不让人发现。
黄小跳也不知道写了多久,慢慢地,视线模糊了,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静静的时光飞快地跑呀跑,把荒废时间的人撇到了后边。
爷爷轻轻地一把将黄小跳抱起来,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脸蹭蹭孙子光洁而瘦弱的小脸蛋,还像小时候哄他睡觉时一样。不同的是一晃眼工夫,六、七年都过去了,小跳都快长到爷爷双臂之外了,爷爷恐怕再过一年就抱不起来他了。
这时候,爷爷奶奶的腰也渐渐佝偻了,脸上的褶子也增多了。时光这个小调皮,也把爷爷奶奶的头发给染得灰白灰白的,现在又慢慢地变成了白色。
爷爷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奶奶早已把床给铺好,爷爷轻轻地把黄小跳放在了床上,盖上了毛毯。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把门合,上。交代小跳弟弟不要大声说话,不要吵醒哥哥,小跳弟弟乖巧的点点头。
小跳静静的,甜甜的睡着,不知道睡了多久,黄小跳醒了。听见堂屋里放电视的声音,侧耳细听,原来是爷爷奶奶和弟弟都在外面看电视哦。
一个激灵,黄小跳坐了起来,突然想到自己的作业还没有完成,就下床跑到堂屋里沙发上匆忙找到作业本,书本,还有笔,再次在堂屋里写了起来。
大家看到了黄小跳写作业,也不好意思再接着看电视,爷爷连忙把电视给关了。
“小跳,歇歇不?”过了半个小时后,爷爷关爱地说。
“再写会儿,再歇。”小跳头也不抬地答道。
“你哥哥写作业里,走,咱们出去散步去!”爷爷一个眼色,奶奶和弟弟,都心领神会地走出了堂屋,来到了院子外。
微风轻轻地拂着路人的脸,极为舒服。好久没有这么凉快了!三三两两出来散步的邻居朝小跳爷爷奶奶打招呼,也有同感。
“你家小跳咋没有出来凉快?”邻居问。
“小跳写作业呢!”爷爷自豪地微笑说。
“小跳出息了,知道用功啦!去年还是个毛孩子里,今年就进步多了,知道用功写作业,真是出息!”邻居大爷又说,露出会心一笑。
“比去年强点了,大一岁了么,懂点事儿了。”爷爷又说道。
今天爷爷奶奶出来散步,与邻居大爷他们一家一起走到了前面桥头,就折返回来。这一次,小跳爷爷奶奶都感觉,心情像这眼前的风儿拂面一样爽爽快快的,也没有平时那么累了,反而多了点轻松快乐呢。
人在心情好的日子里,干啥都是快乐的。就是散步也比往日轻快许多呢。
家里就只有小跳一个人了,他也不管爷爷奶奶和弟弟都干啥去了,也没工夫问这个,手头上的事儿就够他忙活半天。
小跳心无旁骛地写呀写,终于把欠债作业给补写完了。于是他就轻轻地合上书本与本子,把笔放进笔袋里,再一起塞进书包里,依然放在沙发上角落里,明天好找到。
“还有让背诵的两首古诗里,明天起来再背诵吧!”黄小跳嘴里嘀咕一句。
“就这样!”他充实又坚定地说。
“我不能给爷爷奶奶他们丢脸。”他脑海里仿佛又出现王老师拨打爷爷电话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想起这些,心里就十分不舒服。
“明天早上一定背诵熟练,到学校背诵给王老师听听。”他心想。
第二天,黄小跳果然就起了个大早,露水未被蒸发,他就开始搬起个小板凳坐在院落里“咕哝咕哝”地背诵两首古诗,这是星期天的作业,语文作业。这是令他最为头疼的作业,不过昨天,他战胜了自己。他进步了,没有偷懒一个字。
其实,语文老师布置的作业哪几题,他心里最清楚,不然怎会连题号都标记得清清楚楚?只不过,他喜欢数学课,数学作业写字很少,而语文作业布置的很多,需要写的字还多,还有要背诵的东西也不少呀!真崩溃!想起来这些,他就不爽。
不过,最终他还是战胜了自我惰性,慢慢的补写完了。今早还把背诵的古诗给背诵熟练了,吃过早饭再默写一遍,看看会背诵了,默写能不能全对。也许默写也能全对了!这些都是他最为值得骄傲的地方,这个应当奖励自己一把。奖励自己什么呢?他想了一下,忽然计上心来。
他想找找厨房里案板上,看看有没有奶奶留下的切了一半的西瓜。他快步走进厨房,看看案板上光光的,除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躺在案板中间,正在睡觉之外,就啥也没有。心里有点小沮丧,他继续想家里买的还有什么现成的水果或者冷饮什么的。有了!他一拍脑袋。
那就看看冰箱里,爷爷前几天买的冰袋还有没有。他兴奋地跨步来到老堂屋客厅一角落里,急忙打开冰箱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把他凉得打个激灵,浑身一颤!定睛一看,上层保鲜的里面有点蔬菜,肉,鸡蛋……
重要的是中间和下边两层里,于是他立即拉开了中间和下边的塑料框框。一看,下边的框框里冰袋都没有了,看来是弟弟吃光了。中间一层也是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他心里又有点小失落。
正丧气呢!“小跳,我们回来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弟弟像个小猴子一样的蹦哒着进来了,之后奶奶爷爷都随之进来了。原来是爷爷奶奶去地里给玉米施肥去了,弟弟不知道啥时候也去了。霎时间,院子里又都生动起来。
“弟弟,咱家里的冰袋咋没有了,是不是你吃光了?”见到刚刚进屋的弟弟,黄小跳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只吃了两个,咱姑姑家孩子前几天来了,我俩一起吃完了。”弟弟说。
“小跳,那时候是夏天,吃冰的可以,现在不是那个时候了,已经立秋了,就不能再吃冰袋。你看看这是啥?”说着,奶奶像变戏法一样的从里屋拿出来一袋子东西来。
打开塑料袋一看,像个小碗一样的,红红白白的,心形一样尖尖的大桃子。奶奶把它倒在了桌子上,一个个的大桃子咕咕辘辘地滚了出来,像一个个调皮可爱的小脑袋。
“这是你姑姑来咱家走亲戚里,专门给你俩带的,现在就该吃这个,时令水果,润肺躁最好了。”奶奶一边说着,一边一人给了一个,让他俩自己舀水自己洗洗吃。
弟兄俩一起往厨房里走去,嘻嘻哈哈地洗桃子,在厨房里都能够听得见他俩的笑声朗朗。爷爷打开了电视,津津有味地看电视。
电视里立即传来了“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反正这个时候,弟兄俩都不喜欢看电视。他们总是觉得里面的人画个大花脸,一句话可以哼唧半天,还没有哼唧完,凈耽误事儿。
不理解戏曲是怎么个东东。每当这时,弟兄俩都识趣儿离开,到院子里吃着玩着,或者找其他邻居小朋友们玩会儿其他的。
也有与爷爷奶奶争电视看的时候,比如,弟兄俩想看电视,爷爷奶奶一致问,黄小跳作业完成没有?完成了可以看会儿,没有完成就得爷爷奶奶看。
弟弟乖巧,不会给爷爷奶奶争抢看电视机会和斗气,就自己一边儿玩去。每当下午,属于爷爷下工地后的一个唯一的娱乐时机,奶奶陪着看一会儿或者是刷锅做家务什么的,反正奶奶也是闲不住。忙里忙外的,总要找个事儿干。
只见爷爷边看戏曲,边哼哼唧唧地摇头晃脑地,随着电视里人的动作,而动起来,像是很享受似的。
这时候,他俩就看着陶醉戏曲里的爷爷说,你看看爷爷也唱戏嘞!看看咱爷学嘞可像?这时候,奶奶走过来说,你爷爷就是个老戏迷,就爱看戏听戏,学戏。你们看看你爷爷那个样儿。说完,奶奶呵呵笑几声。爷爷给没有听见他们讲话一样,还在摇头晃脑学戏嘞,呵呵。真是个老戏迷嘞!
转眼马上八点,“黄小跳,你作业写完了吗?”爷爷发现还有正事儿没有问完,就开始问黄小跳。
“该写的作业,我都写完了,爷爷。古诗背诵也结束了,一会儿吃过早饭我再默写一遍,看看会不会写。”
“你有计划就很好!”爷爷赞赏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是满意。
“吃饭喽!”不知何时,奶奶已经做好早饭喽。
大家七手八脚地搬板凳,端早饭。奶奶特意给小跳弟兄俩煮了两个大鸡蛋。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起了早饭,欢快的说笑声传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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