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今天给你讲几个拆字对联,千古绝对啊,你得拿手机记下。”
“好好好!”一听到爸爸又要给我讲故事了,我瞬间来了兴致。一般他的故事都以某个神仙,某个大才子,某个能人打哪儿过,遇见一平凡老翁、老妪、妇女开始,故弄玄虚一番。
“四维羅,夕夕多,罗汉请观音,客少主人多;弓长张,隻隻雙,张生戏红娘,男单女成䨇。”
“什么四维羅?”我一听懵了。拆字我懂,但我却不认识繁体字,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繁体字主要靠猜和对港剧字幕的印象。
“什么四维羅,四维羅你不懂吗?你不是打拼音吗?打拼音一下不就出来了!”爸爸突然就炸毛了。
“哎呀,拼音不是这样的,我得想一下大写的羅字怎么写。”
“哎呀,你这不行,你太慢了,你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羅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拼音打字和你用笔画是不一样的,隻隻䨇,隻隻䨇……”我念叨着。
“怪不得你读书读不好,没考到好学校,你这反应太慢了!”爸爸又开始打击我了。
我想搞点写作素材也不容易,一方面要忍受爸爸的挖苦讽刺,降维打击;一方面晚晚又吵闹不停,特别想要参与。
不过我时刻保持头脑清醒,我查了一下这个对联,确实出自一位能人,叫李调元,他是清代著名戏曲理论家、文学家。
网上的版本是李调元在赴广东学政任时,途经湖南,当地巡抚曾设宴款待。席间,一位有点文采的候补道想要刁难一下他,于是出了上联:四维羅,夕夕多,罗汉请观音,客少主人多。
而李轻松应对,脱口而出下联:弓长张,隻隻雙,张生戏红娘,男单女成䨇。
“爸,后面还有一段呢,说这个候补道不服气,顺手从树上摘下一个李子扔到水里,出了上联:李打鲤,鲤沉底,李沉鲤浮。”
“那下联呢?”
“李调元抬眼一看边上的花丛中有蜜蜂采花,下联就来了:风吹蜂,蜂扑地,风息蜂飞。”
“你看,我说有这个经典对子吧?”
“是是是,早知道网上有,一查便知,我俩刚才为打字还吵那么半天!”
“是你笨呗!”爸爸笑了。
“是你非要跟我吵!”我白了一眼爸爸,晚晚又啊啊啊地叫,还蹬腿,也不知道在帮哪个。

“再跟你讲一个搞笑的!”
“好啊!”
“说一日,秀才、和尚、美女在同一餐馆吃饭,秀才和和尚想调戏一下美女,看他们是怎么说的啊。”
“秀才:有口也成和,无口也成禾,和字去掉口,添斗变成科,有朝一日科得中,高官任做骏马任骑,朝美女笑道,你说好不好?”
“嗯,那和尚怎么说的?”
“和尚道:有土也成增,无土也成曾,增字去掉土,添人变成僧;有朝一日僧得道,千人来拜万人来朝,对美女笑道,你说好不好?”
“不错,那美女是怎样回答的呢?”
“好玩吧,看美女怎么回击他们,啊!”
“美女道:有木也成桥,无木也成乔,桥字去掉木,添女变成娇,有朝一日娇出嫁,一胎生下两娇娇,一个做官,一个得道,你们说好不好?”
“哈哈哈哈,骂得可以!”
“你看看,爸爸跟你讲的故事怎么样,没听过吧,我以前看过不少都忘了,唉!”
“你真牛,就这已经很不错了,给你点赞。”
我一边夸爸爸,一边在网上查了查,的确有这么个故事,不过说的是一村姑回家途中坐在一桥边休息,相继来了一秀才和一和尚,他们想为难一下村姑,便出了上面的拆字对联,那座桥就叫做和增桥。
虽然网上说的包括对联都有一点和爸爸说的不一样,但我还是喜欢爸爸说的版本。
爸爸最后还说了一个千古绝对,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对到下联。说是有一员外家姑娘二十多岁还未出嫁,自己急坏了,出了一个上联,谁能对得上就嫁给谁。结果无人能对上,成了一个真正的老姑娘。
上联是“宋家宝宜室宜家寒窗寡宿”,全是宝盖头。我也看了网上的名字是叫宋宝宪,也有后辈的能人对上很多下联,但是都不太好。因为没有把自己的名字也带上,出上联人的名字与对联自成一体,特别巧妙。
若是我和爸爸在同一个频率,自会欢声笑语不断,若是节奏有所偏差,就会吵翻天。总之,开心多于愤怒。
除了着急回家,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心情很好的。高兴就唱唱悠悠的来首打油诗,抒发一下感情,“万丈高楼耸云端,风景如画美如园;寄居此地心情好,其乐融融享天伦。”
不高兴就来个顺口溜吐槽我一下,“起来早了姑娘讲,起来迟了忙不赢;白天孙子又难带,夜间睡觉不安宁;一日三餐要做饭,天天核酸做不停;真想早日回家转,可惜车辆不通行。累啊,难啊,闷啊,谁能了解我心情!”
小儿难带,老人难哄,我也很难,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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