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兼职
大约是2009年的元旦过后没几天，家辉告诉我说，已经陪许薇薇做了人流。我问起他，许薇薇是否知道他爱的人其实是乔生。徐家辉犹豫了许久，说出了我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他告诉我说酒后乱性的那一夜，他一直叫着乔生的名字。家辉希望我转告乔生，除了歉意还是歉意。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转告乔生，乔生就在校园里见到了徐家辉，还有他身边的许薇薇。女人的嫉妒心我是见识过的，我当然能想象那个场面是多么剑拔弩张，昔日相伴的舍友，如今只剩貌合神离。那个姑娘对乔生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只能从事后徐家辉懊恼和极度抱歉的话语里猜测，那次碰面，乔生承受了极大委屈。
可是发生的这一切，乔生自始至终都对我都只字未提。偶尔的电话和信息，也只是轻描淡写寥寥数语。我提出想去看看她，也被她以课程忙碌等各种理由回绝了，那让我感到失望和挫败。
那次事后没几日，我见到过乔生。那天，乔生陪她的同学薛晓燕到我公司附近写字楼面试一份寒假的兼职工作，因为实在没找着地方，就给我打了电话。那天因为还有会议，我带她们找到地方就匆匆离开了，没有和乔生说上几句话，和薛晓燕更是只打了声招呼。虽然时间短暂，但我仍看清了乔生略显憔悴的脸，她看上去很疲惫。
那次见面后没过几日，薛晓燕突然联系我说就在公司楼下，要请我吃饭。虽然有些唐突，但我能听出那个女孩电话里的喜悦。不出所料，她获得了那份兼职工作。那次，我们在我公司旁边的星巴克小坐了一会，薛晓燕抢着要买单，说是要谢谢我，一来二去争了片刻，她终于还是给我面子，笑嘻嘻的把账单递给我。
那是我第三次和薛晓燕单独见面，虽然次数屈指可数，但在我面前，她毫不拘束。之前因为乔生在，我没有仔细注意过薛晓燕。大半年未见，她瘦了许多，再不是原来的小胖妞，穿着一身职业装，黑色高跟鞋，面上看得出浅浅的粉底，整个人都变漂亮了。
我夸她越来越成熟、职业化，才念大二，就已经目标清晰接触职场，她听到显得很开心。我们聊到了我08年的婚礼，她一个劲的说抱歉，没能参加我的婚礼，然后开我玩笑说，等我们摆孩子满月酒，她一定要去。
我当时已经能很淡定的面对这些无心的人们说出的话，我数落她说，要记得说话算数，现在就可以开始攒红包了。后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乔生。其实我是不愿意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乔生消息的，因为别人并不了解她。薛晓燕试探的问我，是否知道乔生和许薇薇的事情。
我只能说不知道，因为乔生没告诉过我，她是不想我知道的。在我们有限的联系中，她总是告诉我一切都很好，虽然很多时候我能感受到那句话有多虚伪，但我从来没有拆穿过。
从薛晓燕口中，我听到了一些连徐家辉也未必了解的事情，那让我很心痛。因为许薇薇的缘故，乔生被她的同学们彻底孤立了，关于乔生感情滥交、被包养、做小三的谣言渐渐传开，包括她身边的同学、朋友，都有意疏远她，甚至有老师找到乔生当面质问她。
“但是哥，我绝没有孤立乔乔。是她们太过分，为个男人就什么都不要了！”薛晓燕或许是看到我凝重的表情，她开始安慰我。但我理解，那个叫许薇薇的姑娘之所以如此过分的缘由，毕竟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初夜被当做替代品，何况她还为此经历了人流的痛楚。我理解她的所为，却更心痛无辜的乔生。
“你别太担心，乔乔不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她是什么样的人，时间久了大家自然会看到，那些谣言早晚会不攻自破的。”
我想到薛晓燕说的，乔生最近经常翘课不在学校，便问她，“乔生现在住在宿舍吗？”
薛晓燕有些诧异的看我，或许她没想过我会这么问。“我原来也以为她是在外面过夜，但其实她都有回来。学校过了晚上12点回宿舍会被登记，她都在通宵教室过夜。”薛晓燕说到这，有些犹豫的的开口，“哥，其实我很好奇乔乔在做些什么，她很少提，可我觉得她变了。”
“乔生不是变了，她只是需要时间调整。”我努力替乔生说话。
“不，哥，她真的变了，以前乔乔绝不会翘课，平时一有休息时间，她会宅在宿舍画画，一整天都不出门。可是现在她很少去上课，也不画了，话也少了。我知道她交了新的男朋友，以前她都会告诉我，现在我连那男的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那天后来没有再多聊一会，我就接到个电话赶回公司去了。我对薛晓燕表达了谢意，再次拜托她能多替我关照好乔生。至于乔生，我说自己会找时间和她聊聊。那一次见面就是这样，因为一通电话而草草结束了。我以为少了联系，我的心里就会放下乔生，可是那次对话让我明白，我从来，就未曾真正放下过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