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玉良然
等等!正花轻声喊道。
富有徐宁闻声停下脚步。
正花说:这样吧,俺姐妹俩回家,你哥俩把老书记约过来,他不是好喝吗,那就另点上几个菜,与他喝喝聊聊,咋样?
富有说:这个时辰他也该在吃饭,晚了点吧?
正花却说:你不是常说饭后酒古来有吗,约他来不来是他的事,咱们意思先到了。
徐宁说:这样也行,我电话邀他试试。
这边发出邀请,那边回话了:别呀,你们心意我领了。你是明白人,这有的事吧要开大会,有的只适合家里谈。你大妈(伯母〉临时整几个拿手小菜,过来尝尝吧。……对了,我可有言在先,只管来不许破费哈,叔家红白黄啤啥酒不缺。说好了,我在家侯着恁俩。
手机音量不小,在场四个人听得清清楚楚,脸上都流露出疑惑的神情,不知老书记今儿咋地变了个人似的。徐宁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捋理一下,立然明白了,说肖局长出手够快,老书记反应也不慢呀。
正花也回过味来,说:揣摩圣意,见风使舵,为官之道嘛。难怪他江湖上捭阖纵横,混迹官场至今,落个不倒翁绰号!
四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当即决定兄弟俩夜会老书记。秀芬这回也特开通,立马约正花商量着在店里买来一箱沽河原浆,一箱青岛蓝啤,二者都是品牌系列产品中价格最高的。这二位虽不喝酒,可相信贵的即对的这个理;再说,二位身边常转悠着的几个好酒男人,耳熏目染久而久之也被“陶醉”过来了,喝酒不成手,买酒可不外行。
她俩把酒交给他俩,本想嘱咐几句,话到嘴边又咽回肚子里。嘱咐啥呢?少喝?多喝?别喝?觉着都不妥。算了,该放手时且放手吧!话又说回来,酒至半酣有几家男人不把那些枕边风当成耳旁风呢!嗨,由他们去吧,用人不疑嘛!
俩男人一人提溜着一箱酒去开车奔老书记家;俩女人甩着手一起往家回。今儿大家本来都非常开心,秀芬也是。她儿子在校打仗的事没破费一分钱就解决了,听徐宁说还遇上了个大贵人,自己又领到200元工钱,柿子也卖个最高价,晚上还有请吃的,好事一串成串,嗨,唯有徐宁用黑下来的二百元钱请吃的这顿饭令她心里老是膈隔应应不舒服,当着他面不便说,怕他下不来台,眼下就她们闺蜜俩,她要说出来,听听正花还有啥话为他辨护。
你也真是的,怎么眼睁睁看着他剥削了人家二百元钱跟没事人似的。
正花一听就明白,这是明里指责自己,暗里怪罪徐宁哪,不禁暗暗好笑。于是反唇相讥道:我不觉着他是剥削者,你觉得他行为龌龊,为何不直接揭穿批斗于他?
……钱不是我给他的。秀芬摆出理由,
人是他雇来的,资是他开的,一个愿打,二个愿挨,两厢情愿的事,哪有剥削!我也不过是听差行事,付出二人的四百元工资,谁都没错。正花不服。
秀芬听她这话,也说不出错在哪里,反正总觉着不对劲。
正花捣她一拐肘:以我看他往后这种事会常干,而且很可能胃口会越来越大,说不定哪天做上大老板变成剝削阶级,难不成你会与他划清界限,落个两袖清风老板娘的名声流芳百世?
秀芬自小斗嘴就不敌正花,说到徐宁更是心里虚乱得慌,被正花这一将军,禁不得卡顿了片刻才说:我看他这苗头危险,怕以后吃大亏。为了他好你该提醒警告他才是。他对你有点什么,你说的话他会听。
正花哼道:别价,他是你的球,你爱咋踢就咋踢,千万別往我这踹哈……
姐又拿我取笑,不与你说了!秀芬假作生气,真的不再言语。说心里话,她对徐宁的为人处事又佩服,又担心,也有不如意,很是矛盾。
夜色沉沉,天气闷热,时而吹来一阵凉丝丝的风,给人平添了几分惬意的清爽。路旁各家各户灯光溢出院外,电视机、收录机各显其能,有说有笑有唱有闹……整个小村庄华灯初上沉浸在欢乐幸福的气氛之中。
闺蜜二人一路相伴默默回到家中。正花的表现令秀芬好生纳闷,联想近些日子她时而发呆,时而不自在的样子更觉得异乎寻常。作为闺蜜妯娌偶尔也问过她,都被她嘻嘻哈哈支吾搪塞过去了。今儿好事扎堆,按她的性格本该欢欢喜喜珠语连连才是,哪会因为自己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而不再搭理自已。
越想越觉这里面有蹊跷,正想如何开口问她呢,不想她先开口了:你可真能憋得住哈,你不说我可说了……
姐,你了解我的。有话你就说,我听着就是了。秀芬嗫嚅道。
那好。正花喃喃道:今儿没心情撮合你俩的事,说说我自己吧。
你咋了?正想问你哪,看着这几天你没以前有精神头。
正花放慢了脚步:告诉你吧,我啊……,
咋了?秀芬冷不丁站住了。
正花也停下脚步:你说邪门不,这个月那景(月事)一直没来,都快俩月了。
女人的隐密话女人明白。生理周期反应失常都知道不可忽视,秀芬哪会不晓得,不过偶有点不正常,就当它开个小玩笑,整个小插曲,也用不着大惊小怪过度反应。秀芬如此想,便出语安慰道:这种情况我也碰到过不止一次,找中医开几剂药调理一下也就好了。说罢,她突然嘻嘻笑了起来:对了,莫不是“漏网”怀上了?
去!正花给了秀芬肩头一巴掌:你瞎说什么!环带着,套用着,防控严密,哪来的“漏网者”。二人忍俊不禁,吃吃笑个不休。
回到家中,正花抓过秀芬一只手放到自己小肚子上:摸摸,皮里放个鸭蛋似的,觉着能下出来就好受了。
秀芬又被她逗得笑起来,摸摸摁摁她小腹部,果然有个硬块,心里不由噶噔一声:是有点硬棒棒的,这可不是怀孕!是炎症?还是更年期综合征?
正花说:你就别瞎猜了中不?你可真能整,更年期综合征?亏你想的出来!算了不研究它了,哪天得闲去县城一院做个彩超就一清二楚了。
我陪你一起去,当不了看看咱们儿子。秀芬说着拎起电水壶去灌水,嘴上说:这俩酒鬼回来准找茶水。
正花没有注意秀芬的话,她的手还在摸小肚子。别看她在秀芬面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还是很在意的。人到不惑之年听多见广,妇科病夺人性命多有见闻。她摸着小腹硬块,越想越多,不禁有点惶恐不安。世上凡人有谁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不怕死那才叫怪哩!
秀芬烧上水,过来安慰姐姐。正花说:你不用安慰姐,姐明白一个理,人的命天铸定,生老病死自然规律……
看你说到哪去了?秀芬打断她的话,责怪地白她一眼。
正花说:这话就对你说,就咱俩知道,不可让第三人知道,包括他俩!
秀芬点点头:放心吧,老规矩。
压下这个事,二人把话题转到筹钱的事上,因为她们都预感到,筹办菜社之事很快就会见真章出结果,下一步开工填水塘造场地马上就用上钱了。
闺蜜俩正在算计凑款数目,兄弟俩边说边笑,兴冲冲地回来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