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马路对面,买些备用药,已经接近夜晚10点。
什么都可以含糊,身体防护不可小觑。
回来没多久,看到通知,全城从12月5号开始,解除所有高风险地区的管控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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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防疫的春天快来了吗?
人们的内心应该感到欢欣鼓舞的吧!
为与新冠肺炎病毒作斗争,城市管控三年,给生活带来了难以言尽的变化,多少人多少回望穿秋水望眼欲穿地盼着生活恢复正常秩序呢!
2020年1月21号那一天,我记忆犹新。
那一天,我在办公楼下大厅接待了一名客户,身份证归属地显示武汉,至于具体哪个区我记不得了。
尽管知道武汉发生特殊病情,但没有人估计到那么严重,所以 ,我正常跟他交谈。
几天之后,疫情严重,我后知后觉,感到特别地害怕。
我打电话给那位客户,他回答人在盐城工作,都两个月没有回家了。
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转身又开始紧张:倘若他近日真的回过武汉,或者刚刚从武汉来盐城,怎么可能实话实说呢?不得被周围的人喷死?
那个时候既没有封控一说,也没有所谓的行程码,他如果有心隐瞒,那他的行程外人根本无从得知,只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越想越害怕,以至于除夕当天,心神不宁。
整天胡思乱想,想得最多的就是儿子,如果因为我儿子受到传染,那我岂不是万死难辞其咎?
我自己得病无所谓,反正过几年退休了,怎么着都不要紧。
儿子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正在家里积极准备工作应聘,一旦被感染,还有哪家单位敢接受他?儿子不能参加工作,对儿子造成的伤害将是终身难愈。
一系列连锁反应,他的生活和婚姻也必将受到巨大影响。
我恨不得头撞墙。
一个春节,一家三口全部待在家里,哪儿也没有去,包括乡下,母亲打电话让我千万不要回去。
侄子拍视频的时候,我看到母亲在挂水,内心五味杂陈,还是克制住没有采取行动。
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三个多月后,母亲病重离世。是的,一向健健康康的母亲 ,突发心肌梗塞,回天乏术。
想到这儿,不知道怪老天,还是怪我自己。
如果不是疫情,我必然第一时间带着老母亲去医院,那么很有可能及早发现母亲的病情。
母亲90岁,一向身体健康 ,我没有料到她会出现意外,但我也必须承认,儿子在我心目中重于母亲,这也是我内疚的主要原因。
父母身体健康,我从来不去想象有一天他们会离开我,好像父母会永远陪伴在我身边,生离死别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话题。
记不得多少次,睡梦中看见父母生病躺在床上,霎那间,我泪如泉涌,直至抽泣着醒来。天亮以后,我会非常庆幸 ,因为父母健在,虚无缥缈的梦,距离现实十万八千里呢。
我不去想象的事情,主动回避的事情,似乎就永远不可能发生,我耽溺于掩耳盗铃,浑然不觉现实的残酷,事实却是,我的母亲毫无征兆地离开了。
母亲走后,我千百次地问自己,倘若不是疫情,现在的每天母亲是否还会对我唠唠叨叨担心我吃不饱穿不暖呢?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儿子在魔都找了份教培工作,因为双减,上岗仅仅两个月就失业,之后找工作到处碰壁,又因为疫情被封在魔都三个多月,寸步难行,吃与喝都成了难题,要不是我侄女在魔都做快递,想尽办法给他送了一些食物,难以想象,我儿子会经受怎样的磨难。
我儿在魔都,我在苏北。我儿颠沛流离,我岁月静好。
表面上看起来,我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每天犹如放在油锅里煎炸。
我也只能岁月静好,和声细语地安慰儿子,给他加油打气。假如我再猴急猴跳,声嘶力竭,我儿还能撑得下去吗?
我儿身在漩涡之中,需要我云淡风轻,需要我举重若轻,需要我安慰他鼓励他。
失业的日子,封控的几个月,我儿内心必然经历更大的波澜与沮丧,为了不让我担心,儿子除了偶尔抱怨几句,很少歇斯底里地发作,但我以为,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痛必然数倍于我,刻骨铭心数倍于我。
那些落在岁月里的痛,会随风而逝吗?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不妨做反向理解,当时期待成追忆,只是此刻已惘然。
风雨过后,疫情的阴霾渐渐散去 ,云开日出未来可期。
珍惜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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