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豆的舞女》,是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代表作之一。讲述了一个大学生,假期旅途中遇到了舞女薰子,于是,在伊豆旖旎的风光里,萌生出一段世外桃源般的爱情故事。
青涩少男少女的爱恋,如同涓涓细流,虽然没有岩浆爆发般的热烈,但有着丝竹悠扬般的绵长。在那个秋季,与层层叠叠的山林,与处处喷涌而出的泉水交相辉映,演奏出一曲余韵绕梁的青春之歌。
这时候,大粒的雨点开始敲打着我。我跑步登上曲折而陡峭的山坡,好不容易爬到了天城岭,来到了北口的一家茶馆前,吁了一口气,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我完全如愿以偿了,因为巡回艺人一行正在那里小憩。
舞女看见我呆立不动,马上让出自己的坐垫,把它翻过来,推到了我的身旁。
“噢……”我只应了一声,就在这坐垫上坐了下来。由于爬坡气喘和惊慌,连“谢谢”这句话也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在汤之岛温泉泡了两天之后,“我”决定登上天成峰,然而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我”不得不仓促赶路,抵达茶馆时已经非常狼狈,意外之下却一眼见到了自己梦萦魂牵的舞女。
这一眼之下,便是千年。
没有人知道,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她,但是那一次的相遇太匆匆,彼此只不过是擦肩而过。自此以后,“我”便开始日思夜想,如今再次相遇,并且如此近距离,顿时让“我”颇感惊慌,甚至连“谢谢”都忘了说,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吧!
暴雨声中,远处隐约传来了咚咚的鼓声。我几乎要把挡雨板抓破似的打开它,把身子探了出去。鼓声迫近了。风雨敲打着我的头。我闭目聆听,想弄清那鼓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又是怎样传来的。良久,又传来了三弦琴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嬉闹的欢笑声。我明白了,艺人们被召到小客店对面的饭馆,在宴会上演出。可以辨出两三个女人的声音和三四个男人的声音。我期待着那边结束之后,她们会到这边来。但是,那边的筵席热闹非凡,看来要一直闹腾下去。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像一道道闪电,不时地划破黑魆魆的夜空。我心情紧张,一直敞开门扉,惘然呆坐着。每次听见鼓声,心胸就豁然开朗。
为了跟舞女薰子有更多相处的机会,“我”隐瞒了身份跟随着艺人的队伍,和舞女生活接触的增多,“我”对她们的了解也越来越全面,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怜惜和心痛。
那一夜,山间下起了瓢泼大雨,如此恶劣的天气之下,“我”以为艺人们应该可以好好休息,不会有表演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们的演出并未受影响,依然如故。
“我”不顾外面的风雨交加,探出身子,任凭雨滴打在头上,心疼和担忧呼之欲出。
“我”对薰子朝思暮想,茶饭不香,当这种牵挂成为了习惯,爱,就不请自来了吧!
当然,“我”并不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临行之前,由于改变了行程,除了薰子以外没有人前来送行。
快到码头,舞女蹲在岸边的倩影赫然映入我的眼帘。我们走到她身边以前,她一动不动,只顾默默地把头耷拉下来。她依旧是昨晚那副化了妆的模样,这就更加牵动我的情思。眼角的胭脂给她的秀脸添了几分天真,严肃的神情显出像在生气的样子。
荣吉说:“其他人也来了吗?”
舞女摇了摇头。
“大家还睡着吗?”
舞女点了点头。
荣吉去买船票和舢板票的工夫,我找了许多话题同她攀谈,她却一味低头望着运河入海处,一声不响。每次我还没把话讲完,她就一个劲儿点头。
不管“我”跟薰子说什么,她都是点点头不说话,唯有眼泪爬上了脸颊。多么的不舍,就此离别,在那深秋的絮语里,有她无言的倾诉!
待船离开后,“我”才发现舞女的影子已早早刻入我的心中。这一别,也许就是永久。“我”头脑只剩一片空白,泪水簌簌地滴落下来。
那个年代的日本,舞女是没有任何社会地位的,她们不配拥有感情,更不配跟“我”这样身份高贵的学生谈情说爱。
但是,爱没道理。一段有违公序良俗的携手共进,终于在尘埃里开出了绚丽的爱情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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