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偏远的小县城里,来了一名奇怪的女人。
她来到这里快半个月了,整日总是一身黑衣,半边脸还用一块黑巾遮住。
整日不是呆在家里,就是到处瞎转悠。
女人从不跟任何人来往,也不跟任何人过多说话,哪怕有人主动搭讪,可一但提及她的过往,女人总会很巧妙地岔开话题,亦或者干脆不搭。
县城里有不少整日闲着没事可干的妇女们,她们最近总会聚在一块,谈论的话题总是围绕着,那个穿着奇怪,行为也奇怪的女人。
为此她们甚至还特意制定了计划,比如谁谁负责跟踪那女人,谁谁又会在何时何地出现,让后会跟那女人一路聊天到达哪里,并从中套出些关于女人的过去等一系列计划。
结果半个月下来,除了知道女人名叫梅珠,至于她的来历,家里还有什么人,为何要把那半张半脸遮住等,这些事一概没问出,倒是被人家套走了不少事。
为此妇女们只得愤愤然收兵回营。
梅珠来到县城没多久之后,就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超市,每日除了超市外,便是整日呆在家里。
眼瞅着那家新超市生意越来越好,其他超市则是生意惨淡,有时甚至连一天的开销都挣不够。
几家超市老板就聚到一块商量,要如何把那家超市搞垮。
商议最后他们一致认为,把县城里那班棍子找来,叫他们每日过去闹事、找茬、骚扰,只要把那个女人吓跑,超市也自然会倒闭。
很快,他们果然找来了当地混子,按照计划每日都会有混子去新超市闹事,也会有混子在半道上骚扰、吓唬梅珠。
不过很快,哪些凡是去找超市麻烦,跟骚扰、吓唬过梅珠的人,全都无一例外,不是被打断腿,就是被得骨折。
总之,没一个好下场的!
渐渐的,小县城里就有这样一句话流传;宁可得罪官家公子,惹了混子也无事,千万别去招惹黑梅珠!
至于为何叫她黑梅珠?那是因为,这女人的心,简直比男人的还要很呀!
传出这样言论后,迎来的不是那几人的畏惧、害怕,而是更加的愤怒还有不安,特别是当初提议出钱找混子的那人。
如果被黑梅珠知道那些上门闹事的混子,是他们找去的话,那他们的超市非被整得关门不可。
几人又聚在了一起,好一番商议后。
花了更高的价钱请来了几位道上的人,不但把超市砸了稀巴烂,梅珠现在做居住的大门还被泼了不少秽物。
看到这一幕的梅珠,脸上并没有愤怒,而是露出了一抹嗜血的冷笑。
得知计划成功后,那几人高兴得恨不得立马出去庆祝。
可还没等到他们出去庆祝,那些但凡参与了那件事的人,包括幕后那几人在内,一个个不是走夜路摔成了重伤,就是夜晚睡觉时,屋子突然着火,差点被烧死。
伴随着那些人的遭殃,偏偏又查找不到半点人为痕迹,一切仿佛只是偶然事件时。
一些心思明锐的人,还有什么是看不表白的!
超市重新开业后,果然就没有再不长眼的人来闹事。
梅珠索性在当地又找了几名有点才识的人来管理超市,自己则是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除了每周不变的例行查账,购买生活用品外,几乎没人再见过那位,身手了得的神秘女人。
随着梅珠一天比一天大起来的肚子,她更是极少再出门,就连生活必须品也都是由超市的工作人员派送。
孩子出生后。
梅珠到时时常会带着孩子到附近散步,碰到街坊四邻时,也会主动打声招呼,不过言语依然淡漠。
伴随着孩子梅浩一日一月的长大,梅珠的淡漠也在不断减少,脸上偶尔也会出现笑容,话语也比刚来时多了几分人气。
她就像是一个长期生活在冰冷没有阳光的地方,突然有一天来到这座繁华都市,所以对于她来说,用逃避、冷漠来应对,也是一种保护。
伴随着梅浩的成长,梅珠也跟个新生儿一般,开始学着不断融入到这个世界当中,虽然收效甚微。
这天,梅珠到学校接梅浩放学后,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快到家时,梅珠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充满血腥味的肃杀气息,这样的气息只会出现在长期与死神擦肩的人身上。
梅珠一把将梅浩拉至身后,并且迅速从腰间拔出军用匕首,握于掌心抬至胸前,做出一副随时可以攻击的模样,一别警惕四周,一别带着孩子缓慢后退。
梅浩虽然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并未出口询问,而是十分乖巧的紧跟在梅珠身旁。
还没走出二米,四周突然永出几名真枪实弹的军_人,把他们团团围住。
同时,一俩军用越野吉普也由远至近开来,直接把车子停在梅珠跟前。
一名身穿丛林迷彩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梅珠。
梅珠却把头撇至一旁,不去看男人那张万年寒冰一样的脸。
看到梅珠这样,钱风愤怒的一把将手里握着的墨镜狠狠砸在地上,手指指着梅珠吼道:“梅珠,好!你很好!”
吼完这句,钱风也不管其他,靠在车门上点燃一根烟独自抽了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男人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就是不去看那个心狠的女人一眼。
没有得到命令,四周的士兵虽然未曾移动,不过手里端着的枪的枪口,却指像了地面。
街坊邻里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已聚在一起,讨论的火热朝天。
梅浩扯了扯梅珠的衣袖,低声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呀?你不是说买了我最喜欢吃的烤鸭吗?要是再不回去吃的话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马上!”
梅珠拉起梅浩的手,打算离开时。
突然一直长而有力的胳膊,横在两人跟前。
“你刚才叫她什么?”直到这是钱风才看到梅珠的身后的孩子。
“妈妈呀?”梅浩奇怪的抬头看向那人。
当四目相撞时,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错愕。
因为不管横看竖看,梅浩跟钱风都像极了彼此,唯一不同的恐怕只有年龄。
钱风立马看向梅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我儿子梅浩。”
“他父亲是谁?”
“死啦!”梅珠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脱口说出了这话。
“你敢再说一遍试试!”钱风手指握的咯吱作响,只要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孩子分明就是他的种。
梅珠,你果然好样的,当初就因为一些举止暧昧的照片,跟一些莫须有的消息。
既然敢在那样危险的场合下玩死遁,要不是知道她的身手,现场也没有发现她的尸体,那次的爆炸还真会被她给骗过去。
自己遁逃还不算,连他的种也不放过,梅珠你果然是好样的。
梅珠眼神同样冰冷的直视着钱风,一字一顿的说:“我说,他爸死早啦……”话还没说完。
“妈的!”
钱风骂了句粗,抬手就想来掐梅珠的下巴。
谁知,钱风的手还没掐到梅珠的下巴,梅珠抬起握有匕首的右手,就朝着钱风的脖子划去。
钱风几乎也是下意识抬手一档,接着一脚踹像梅珠的膝盖窝。
梅珠的反应也很快,立马后退半步,抬起膝盖阻挡。
期间还不忘把梅浩推到一旁,以免被误伤。
……
这一打,两人打了将近二小时,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也不管四周的士兵跟围观群众,直接坐到了地上。
彼此对看一眼,看到对方身上的狼狈时,皆是露出了笑意。
“跟我回去吧,家里老人们都很担心你,特别是奶奶,最近两年她老人家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不过嘴里最是念叨着你。”
钱风抬手轻轻抚摸了下,梅珠左脸上那几道狰狞恐怖的伤疤,心里满是愧疚和疼惜。
这次梅珠并没有躲开,任由男人抚摸,同样也没有回答钱风的话。
过了好一会,梅珠起身来到梅浩跟前伸手牵起他的小手,也去不看男人那可怜巴拉的眼神。
一边往外走一边跟梅浩说,“儿子,烧鸭现在铁定早凉了,不过没关系妈妈等会给你做个新口味的。”
四周士兵也没敢阻拦,而是目送他们远去。
开玩笑,能跟大队长打成平手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这样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何况他们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家队长跟那女人明显是关系匪浅。
晚饭是,钱风厚着脸皮留在梅珠家吃的,也不去看梅珠那冰刀似的眼神,兀自该吃吃该喝喝。
饭后又陪梅浩写完作业,然后是一起玩玩具,期间钱风就把话题扯到了他跟梅珠小时候的一些囧事上。
听得梅浩咯咯直乐。
却听得梅珠眼刀子更加锋利的往他身上刮,恨不能立马就能把他削成粉末,随风而去。
经过一个星期的不懈努力,钱风成功的让梅浩叫他爸爸了。
对于这件事,梅珠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她依然深居简出,没事时就会抱着一本书坐在阳台一整天。
特别是现在有了钱风,梅珠更是连饭不再做了,每日就是抱着书,呆在阳台静静阅读。
钱风为了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媳妇,可以说是将她当成祖宗来养,不但承包了所以家务,接送孩子上下学,不时还要忍受梅珠射来的眼刀。
慢慢的梅珠也不再那样抵触钱风,偶尔也会跟他说上几句。
这天,半夜三更。
梅珠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不悦的皱起了眉,心道:难道最近太赏他脸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梅珠还是起身开了门。
门刚一开,钱风就满脸焦急的说,“快,快点去洗漱,我去叫小浩,我们需要马上回京,奶奶出事了。”
说完也不在管梅珠,转身进了梅浩的房间。
梅珠则是在门口愣了好一会,这才转身回房洗漱。
车上后,钱风抱着昏昏欲睡的梅浩,对梅珠说起了奶奶的事来。
原来梅珠刚死遁失踪那两年,他们所有人都说梅珠接到特殊通知,去海外接受密码训练,归期未定。
听了这话奶奶也到没有怀疑,因为她知道,有些事她是不能问的。
毕竟钱家和梅家都是军旅出生,就算吃饭、睡觉、陪家人,只要一来电话,他们都必须放下所有, 去完成国_家附议他们的使命,那怕他们有可能会永远也无法归来。
这件事被成功隐瞒了两年多。
那日,爷爷当初的一名老部下,路径时过来看望老司令。
交谈中,那人无意中问起了梅珠的伤势可有所好转之类的话。
奶奶则是听的一头雾水。
那人见奶奶不知,顿时明白什么,立马转移话题聊起了别的。
不料,奶奶始终不肯放弃的追问。
逼于无奈,那人就把自己知道的事如实告诉了奶奶。
梅珠在一次任务中受了重伤,至今依然昏迷未醒。
等那人走后,奶奶就把爸爸他们全部叫来询问 。
眼见事情瞒不住了,爸爸他们也就把事实告诉了奶奶。
其实什么海外秘密培训,什么重伤昏迷全都是用来糊弄人,梅珠其实是‘失踪’?而且极有可能还是她自己所谓。至于什么原因,家里人都明白。
所以经过商议,在军都提交报告里填写的重伤昏迷。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个人档案目前依然还在军都,而我这几年的失踪则被定义为因功昏迷?”梅珠有些不确定的说。
真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任性.逃避,他们既然会这样的包容,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帮助现役军人,扯谎,作伪证,这要是被军都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嗯!”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两人各有所思,不知过了多久,梅珠才再次开口,“那说一下,奶奶这次为何会受伤?”
“好!”钱风从兜里摸出根烟含在嘴里,不过并未点燃,“奶奶下楼时,恰巧听到了一句,梅珠找到了而且还有一个跟钱风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儿子。结果一时高兴,下楼梯时没注意,便从阶梯上摔下来。”
来到医院时,梅珠直接绕过其他人,径直来到病房。
此时老太太正带着老花镜看报,除了那条打着石膏的腿,倒也看不什么。
梅珠把跟在身后梅浩拉到跟前,指着半躺在床上看报的奶奶说:“浩浩过去叫老祖!”
“老祖!”
清脆的叫喊声,立马就把奶奶的心给喊化了,哪里还顾得上梅珠,把手里的报纸扔到一旁,伸手就要来抱梅浩,梅珠见此,赶忙把梅浩抱到床沿边上。
一直陪奶奶聊到了下午,梅珠这才带着梅浩回了老宅。
由于之前钱风就曾给梅浩说过不少有关于家里人员的样貌、情况,所以当梅珠带着他叫人时,梅浩并没有怯场害怕,反而活泼讨喜,惹得老宅笑声连连。
晚饭后爷爷就把梅珠叫到了书房,并且跟说了许多,这其中就包括了钱风跟那女人的事。
钱风跟那女人的确没有什么,他之所以会跟那女人传出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和暧昧不清的照片,全都是因为任务。
那女人是他国间谍,为了查出她的效命国,和其他部门是否也被安插有他们的人……爷爷跟梅珠谈了将近三个小时。
梅珠从书房出来时,已经十点多,她门口犹豫好了会后,径直去了钱风的房间。
梅珠进门时,钱风显然刚洗完澡,穿着一身松垮垮的睡衣,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半靠在床头似乎在看着什么,看到梅珠进来,钱风很是差异。
“我有事想找你商量。”梅珠直接来到衣柜,娴熟的从衣柜拿出睡衣,转身进卫生间洗漱,出来后又十分自然的躺到床上。
看得钱风眉头一挑;之前不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吗?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梅珠就当没看到,把爷爷对自己说的,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我可能会再去部队,在外面生活的这四、五年里,始终无法融入到这个社会里,我始终觉得还是部队比较适合我!”
钱风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会,才说:“重新进入部队到是不难,不过浩浩的事要怎么办?”
这也是梅珠来找钱风的原因。
两人都为此陷入沉思,最终还是钱风提出建议,并且还在网上找到了几起相关案例。
那就是,对外宣称;梅珠在昏迷后查出怀有身孕,并且在足月时,成功破腹产出一名男婴,由于身体原因所以一直没有告知任何人。
这个提案得到了两家老人的同意。
毕竟当初的一个谎言,就需要现在的十个谎言来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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