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旁白(这是一篇电脑中的存稿,内容虚构)
2016年9月1日
今天,外婆去世了,爸妈离婚了,七大姑八大姨都围在我身边,仿佛我是上天的弃儿,极力劝说我要坚强的活下去。他们忘了,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外婆的经济支持和父母偶尔的探望对于我的人生是锦上添花,并非雪中送炭。这一群中年妇女们霸占了我卧室原本就很小的空间,我只好让位于她们,独自去屋后的竹林静思。
一个人在大自然的笼罩下,我不用顾及我的眼泪会引起不必要的躁动。其实,对于外婆的离开,我全身的神经都在痛,但我的大脑系统机械地控制了我的举止活动,让我在人前沉默冷静。
从小就是在外婆身边生活,直到小学开始寄宿。外婆是个女强人,一生忙忙碌碌,我却是个慢性子,所以总是被催促,我一直疑惑为什么外婆愿意收留我,也许是妈妈的不争气,外婆想通过我来证明她人生的圆满?尽管外婆很忙,但是只要节假日来临,她都会带我到处玩,不过从来不在外面过夜,所以游玩的范围永远都是在H市这个小县城。
在我参加完中考后的那个晚上,外婆告诉了我她对我的期望,燕京大学光华学院。天,即使我再不可一世,我也从学长学姐口中知道那对于我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海市蜃楼。但我当时并没有勇气表态,依旧乖乖听话。
然而,几天后,外婆因为过度劳累被送往医院,之后就是三姨通知我外婆检查出得了脑癌。其实,我并不惊讶。看着她们把家都搬到了医院,偌大的房子,放假留我一个人看着喜羊羊和灰太狼,在沙发上睡去……
一直以为外婆半辈子赚的钱可以救她的命,今天在最后一眼看到我的录取通知书后她却安详地离开了人世。对了,忘了说,我叫元朝,今年高考结束我被未央大学光华学院录取了,是的,是未央大学的光华学院,当然不是燕京大学。所以说,我也不能确定我是不是外婆去世的间接凶手,录取通知书是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样一想,我感觉我的头都要炸了,待我回过神,天已大变,骤雨即至,南方的天气就是琢磨不透。
再次回到房间,人已散去,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大家都忙碌着生,忙碌着死。打开手机,有一条中国平安保险的祝福短信,对,今天是我生日,外婆从我出生就未雨绸缪地帮我投资了保险,所以,每年,我收到生日祝福的唯一一条短信就是它给我发的。
2016年10月1日
今天是国庆节,我来到这个大学还不到一个月,所以我还能很清楚的记得我来的那一天:金灿灿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撒在X市这座历史久远的城市,钟鼓楼上黑压压的人头告诉着我,这是一个受欢迎的旅游城市,但是我不喜欢旅游,我也不喜欢人多。站在高处,我能看到背着大大的旅游双肩包的游客们,还有公交车站旁拥挤着的、拖儿带女、扛着行李的外来务工者们。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外来者。
坐在前往大学的校车上,我和前来送我上学的老爸都很有默契的沉默不语,直到我在新生接待点报道结束领取完宿钥钥匙后,老爸透过我的宿舍窗户望着我的大学校园,问我,“你害怕吗?一个人可以吧?!”“可以。”其实我心中冷笑,不可以又怎样,外婆可以再生,你和老妈可以破镜重圆?我已经成年,再说我本来就冷静地超出了我的年龄。
“我晚上还有个会议,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有事发邮件给我。”简单的交代完,老爸就直接下楼打车去机场。原本,我还以为会有分别的拥抱,结果连这个步骤都省略了。不过,我习惯了。反正我也需要全部精力来适应马上到来的全新的环境。相信从小就不停地换住宿地方的我,很快就能适应大学生活。
今天是国庆节,我整天都徘徊在图书馆,当年选这个学校就是冲着百度图片上端庄肃穆的建筑来的,虽然藏书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丰富,但也足够我四年的消遣。如果你问我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怎么没有出门逛逛,那么我会回答你,我不喜欢逛街,我不喜欢人群。舍友们都出门忙自己的事去了,我好像是最悠闲的人了,呵呵。
请不要误会,我虽然生性孤僻,但我已经决定从迈入大学那一刻起,我要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这一个月来,我致力于学生组织和社团的活动中,我忙忙碌碌的戴着笑脸,同一拨又一拨的学生打交道,我在公众场合张扬的大笑,放肆的高声交谈,然后我身边也就聚集了一群真正这样性格的人。
唯一让我紧张的是一次全校新生心里问卷调查后,我被安排了一次与心理老师的面谈,它将考验我一个月来的改变是否彻底,虽然内心狂风骤雨、波涛汹涌,不过还是微笑着回答心理老师的每一个问题,离开前还不忘礼节,握手告别并致谢。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神经在出了心理室后彻底卸下盔甲。
也许,我已经改变,如若不是,我也是走在改变的路上。不是有人说过么,一个坏人假装好人一辈子,他也就彻底的变成了好人。这,不就是治愈我最简单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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