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一根接一根,不断火,小叔重重地吐出一圈圈烟雾,盘旋在他的头顶周围。他的头发稀疏了,有一绺稍长的头发径直从后面梳到前额,遮住了可能秃了半边的脑壳,脑壳油光发亮,小叔的脸色却没有脑壳那般光鲜,倒是显得十分暗淡。
他说话不像以前那样慢条不稳,急促,语无伦次,烟在此时充当了他喉咙里的最好润滑剂,因为我泡的茶还是原先的七分满,他没喝一口。我只是听,由他说去。我大概听得一些,不过要重新捋一捋,才能使人好明白。
原来婶婶并未随小叔去广州打工,她也没去贵州或者山西帮女儿带小孩。她只是带着小女儿在市里,说要照顾在市里找了工作的小堂妹。小叔依旧每月从家具厂领了工资,往卡里打钱,她们母女的生活费,还有一个月两千的房贷。直到银行发来催缴短信,小叔才知道婶婶没有交月供。他打电话给婶婶,打通了,无人接听。他又打给小女儿,女儿告诉他,都半个多月没见到妈妈了。
小叔这才慌了神。一遍一遍重复拨打婶婶的电话,生怕她遭遇了不测,还是无人接听。虽无人接,但能打通,已经给了他莫大希望,当今社会人不离机,机不离人,打通的状态最起码证明了一点,手机还在,机在人就在。
他只好挨个打给婶婶娘家的兄弟姐妹,恳求他们打给婶婶,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当晚,他小姨就来了电话,告知他,姐姐去广西挣钱了,家里不要担心,她很忙,没有时间接电话,以后别老是给她打电话了。
古月奇潭原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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