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车,外婆就从窗子里唤我呢。进门之后又见了外公,轻车熟路地进房把包放下。
吃过晚餐,外面还在下雨,只是已经小了许多。晚餐过后,我最喜欢在屋前来回荡步了。雨后的小村,给人无比舒适的感觉。山上布满了郁葱青绿的树,不断的向上散出浓雾,活像一台巨大的蒸汽机。我遥想山林里面是否还留有我的脚印。再过些时日,山里又该有野果了。只要是能吃的野果,不管喜不喜欢吃,我们都会去摘。进山的路上有几座小庙,我们每经过一个都要进去拜拜,祈祷这次能大有收获。下山时,我们还要再进庙来,放上两个野果作为供奉。在山腰里有一条清澈小河,这里也有我很多的记忆。一到夏季,我们一伙人总要偷偷的去游泳;还自制捕虾工具去捞虾;翻石块捉螃蟹,有时还会碰到一两条水蛇。山脚下是大片的绿田,横横竖竖的分布着。雨洗过之后倍感清新活力,估计这会儿他可没多少闲工夫,正拼命的吮吸生命之泉呢。
雨越发的小了,到这会儿就只几滴零星的了。鸟儿这时也从檐下、林里、窝中出来了。或独驻在那电线上,观赏着这雨后的世界,时而低头啄理一下淋湿的羽毛;或三两只结队在稻田上方嬉戏,一会儿上摆,一会儿俯冲;还有几只白鸽自由地、平稳惬意地滑翔。
这时外公在厅屋坐着,东西南北的和我说着。这时我多半是听的。外公就给我讲一些人生的大课题——理想、为人、品质、规划等等。虽然还是那些“老掉牙”的词,不过我还是听着有味。也越发觉得外公的博学宽大了。外公一如往常的语调,宛如一双温暖的大手一遍遍捋平我内心的褶皱,开启我思索的大门。这时我的思绪,忽而缅怀起我精彩的往昔,忽而遥盼起那充满未知的将来。
一天的时间很短暂。安睡一晚,第二天就又前往奶奶家了。爷爷在我生下没多久就过逝了,这么多年奶奶都是一个人过。奶奶也总盼着我回来。每次回家,奶奶都格外高兴。我喜欢吃蛋,奶奶就攒几个月的鸡蛋,我一回来就几个几个的做给我吃。每次回来总想留着我歇上十天半月。只是听到我说回来就歇息一两天,然后准备去开学了,就有些失望了。
这番回家来,歇息的时间更短暂了。况且现在出了县读书,回来的次数也更少了。但感觉从未改变。每每回乡来,都是那么熟悉,仿佛往昔都在昨日,而我只是打了个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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