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一个美好到只回忆就可以甜腻笑出来的词。哪怕多年后,我们没有在一起。
(一)你是年少的欢喜
这一代正值青春的人,大多数都是早恋过的孩子。我的悸动也很早,很俗气。一个好学生,一个“坏学生”的故事。他是成绩倒数,脾气超爆的校霸。我是正直善良(bu yao lian)的班长。没错就是老套的情节,小学四年级我们是同桌。一个只讲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sha bi),真的还不懂什么是喜欢。
直到那天,体育课我特殊情况回教室趴在桌上睡着了。我感受到睡梦中有人盯着我看,好像还戳我的睫毛。醒来身上特别暖,哈,大概校霸就是有这样霸道总裁的气质,把好兄弟们的外套都拔下来披在我身上了。那个年纪大概不懂怎么照顾女孩子吧,我身上有七件外套,贴身的是他的。
我在窗户边看到十月底在阳光中的他,抱着自己的短袖t恤瑟瑟发抖。我有了人生中第一次心动的感觉,就是那种对一切声音都接收不到,只有心脏“咚咚咚”有力跳动的声音在耳中扩张。原来,梦里的话是真的:嘘,小声点。放下衣服就出去,我的姑娘我自己照顾。
可我是传说中的好学生啊,我能怎么办?
那是战战兢兢的2005年。
(二)一腔孤勇和任性倔强
慢慢的,才会发现。原来这是喜欢。自从他转来的第三个月。作业都懒得写得人,表达情意起来真是难为坏了:改古诗,猜谜语,唱情歌,传纸条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制造惊喜,逗我开心。平时课都懒得上的人,可以主动带领全班同学按时上自习和课外活动,帮我减负。上课总迟到的人,可以因为我爱吃两条街外的鸡蛋饼,早起半个小时,帮总爱睡懒觉的我偷偷准备早餐,放在抽屉却装做风轻云淡。家里本来就有姐姐的欺压,能得到的零食少之又少,总把零食第一时间分享给我,零用钱给我买周杰伦的海报。课外活动时,耳机的另一半给我。放学回家路上,远远护送的距离给我。
年少的喜欢,单纯的要命,只是一腔孤勇对你好。我真幸运,第一次心动是你。
我记得,因为我一句话玩笑话,他硬生生把自己的生日改了。改成和我相配的水瓶座,还得小心翼翼掩饰自己处女座的龟毛性格。
我记得,元旦晚会他和他的小伙伴,拿着扫把站在正对着我的舞台上,无所忌惮的唱着“我们能不能不分手”,眼光真诚炽热,从未离开过我半分。
我记得,我们拉勾约定要一起努力学习,考上全市最好的初中,一起进好班继续做同桌。他真的进步很快。
但我也记得,他从老师办公室出来之后,就和别人调换了座位,坐在了曾和他告白的女孩旁边。恢复了从前的日子,迟到睡觉打架不交作业,哦对了,多了一项:和女生戏闹,在任何我可以看到的时候。
他没告白我没答应,还没开始的爱情,就这样夭折了。直到毕业,我们再没有说过话;直到今天,我也没有他给我写得同学录。
那是无比压抑的2006年。
(三)多的是我不知道的事
没有了他的保护,隔壁学校的学长总能准时拦着我回家的路。班里几个总一起补习的男生,看到后主动要求一起回家。我和我的小姐妹们也松了一口气。结伴回家之后,真的没有人拦我了。
而他,一个多月都没来上课。
我时常会收到情书和小礼物,我没有拆开也不至于傻的交给老师。只是让它们躺在抽屉,没有鸡蛋饼的抽屉总不能空着。
但每天自习课他的小团伙和一两个男生总会晚进班。很久以后,抽屉里纸的厚度还是老样子,估计我也就那么几个追求者。
就这样毕业了,没有告别,甚至连彼此正脸都没见过。
那是毫无交集的2007年。
(四)拿什么拯救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我成绩恢复到从前的水平,有过之而无不及。顺利拿到两个初中的通知,包括曾经一起约定的那所。
一年前的约定,他早已忘记,我为什么要赴约?当然去另一所学校了。
他呢?撒泼打滚央求家人找关系,去赴约了。开学前的分班名单上,他没有看到我。他离家出走了一个星期,也就是在家门口的黑网吧呆着。对,没去上学。他说他意识到生活彻底乱了。家人也都急疯了,最后他帮助警察叔叔成功查封了这个黑网吧。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他在这所约定的学校根本呆不下去,只用了短短一个月时间做尽违规的事儿,劝退转学了。
2007年刚上初中的我们,通讯还没有那么发达。上网不是易事,发短信打电话也没那么简单。知道我在哪儿上学已经是十月份了,时常可以看到上学路上,他都骑车在我前面晃过去。本以为是顺路,原来他的学校和我的根本就在一个城市的对角线上。不用想,他又迟到了n次。
(五)对不起啊,那个少年
我不知道,他突然不理我,是因为老师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对方幸福,不要让她因为你而堕落,这是害人。对不起,我为我的成绩下降向你道歉。
我不知道,他偷偷警告了给我写情书的男孩子们:会一直喜欢我不会放弃,不要他们打扰我学习。对不起,我为我的自私向你道歉。
我不知道,他和隔壁学长打架打到住院。我不知道,他会认真赴约。我不知道汶川地震那天放学,史无前例在放学时也看到了他,是他特意逃课来看我。我不知道,他会和我恋爱的男生见面,警告对我不好欺负我就吃拳头。我不知道,我初中畅聊心事的笔友是他。我不知道高中住院,一直给我发短信祝福的人是他。我不知道大学刚入校人生地不熟的时候,每天给我发qq匿名笑话的人是他。我不知道,他在我毕业的那年,选择在假生日那天,来到我的城市旅游,专门在我学校门口拍了一张合影,是因为我小时候随口一说的大学毕业合影……
(六)被你喜欢过,真好
昨天在没有斑马线的路上,推着自行车过马路,一辆车呼啸而来。我立刻止步,但刚好赶在下班高峰时,被卡在车流之间手足无措。就在这时,一辆私家车突然别住一侧的车流,我赶快浅浅鞠了一躬就跑向马路对面,开心坏了。我觉得这个好心人,一定是天使。
晚上翻看朋友圈,他的朋友圈写着一句话:如果是你,我是何等幸运还有机会再保护你。如果不是你,我希望你能幸运的被他人眷顾。我默默点了赞,不管是不是巧合,我都绝对相信他和下午的天使一样善良。
“虽然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可你永远是我心里的一块糖,让我想热爱这世界。只是怎么早上醒来,拉开窗帘阳光洒进来,这么美好的场景却没有了你。”早上打开微信,我泪目。
喜欢就是不问值不值得,在你这里,我真正体会到了,原来这句话是真的。我偷偷哭了一个夏天,我却从来没想过委屈和不值得。花儿乐队解散了,偶尔听到那首《我们能不能不分手》还是会浮现你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周杰伦早已是天王,听过他的许多演唱会,每次都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你在的青春。尽管我也早就是中年少女了,却再没清晰的听见那样失絮有力的心跳声。
那些呼之欲出的喜欢,那只从未握住的手,那个充满想像的怀抱,那些不求回报的好,那个从未在一起的他,那段刚刚萌芽的喜欢。都定格在他抱着短袖t恤瑟瑟发抖的阳光下,永远不会褪色。
被你喜欢过,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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