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给我打电话,说她倒垃圾的时候摔了一跤。我心“咯噔”一沉。我让她来我这,妈拒绝了。
她说:“你小哥也想拉我去他那,我不想去。我能走能动,一个人挺好。”也许妈真的不习惯跟我们同住,但不想给我们增加负担也是真的。
“我不在家,院里会长满草,那时跟你爸住草一棵都没。”妈舍不得离开家也是真的,这里有她跟爸的一辈子回忆,离开了孤独无处安放也是真的。
挂完电话,心很闷。想起许多年前,妈的唠叨让人无力招架,爸在电视机前打盹的样子很好笑,他们互相抬杠的场面很让人无语,可是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回头,却红了眼眶。一路同行,终有告别。
想起女儿每天必去的那个小区游乐场。每天都有小朋友在那上窜下跳玩得欢,整个场地都被孩子们的笑闹声淹没。只有一个老人,静静地坐在大树底下,目光温和,慈眉善目,几乎每天都会在那个位置一坐就是大半天,与朝气蓬勃的氛围格格不入。那一瞬间,你会体会到热闹与我无关的孤独。也许老人也与我的母亲一样,不让院里长满一棵草,宁愿独自在树底下过一天。
我常常想,如果有幸活到白发苍苍,如我的母亲,如那位老人,我该如何独自面对孤独。如果身体允许,也许如他们一样,发发呆,拔拔草,一个人过一天,没什么不好。
所以,珍惜遇见的那个人,认真过好属于你们的日子,努力过得有滋有味。缘分使你们相聚也使你们分离,但在最后孤独的时光里,他依然在回忆里静静陪着你。
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回忆里有你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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