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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辉东《论语史鉴》7.9性本善?不,性向善也!

赖辉东《论语史鉴》7.9性本善?不,性向善也!

作者: 冬晖 | 来源:发表于2020-06-30 20:52 被阅读0次

第9章

子食于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

食:其古字形下部像盛满食物的器皿,上部像口,会张口就食之意。也有一说:食从亼从米,“亼,集也,集众米而成食也”。《大戴礼》曰:“食谷者,智惠而巧。”《古史考》曰:“古者茹毛饮血,燧人鑚火,而人始裹肉而燔之,曰炮。及神农时,人方食谷,加米于烧石之上而食之。及黄帝始有釜甑,火食之道成矣。”

食的本义有动、名两用,作动词指进食,吃,如《诗经-魏风》中说:“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作名词义是食物,主要指饭食、粮食。读音为shi。后引申为对人的供养和对动物的饲养,这要读sì,如《尚书·益稷》中所记载的:“奏庶艰食鲜食。”艰食指谷类,鲜食指肉类(刚杀的鸟兽)。后来也写作“饲”。“食”字在古人名字上还保留旧读yì,如汉人郦食其、审食其等。

有丧者:家中正在办丧事的人,《礼记》云:“有忧者侧席而坐,有丧者专席而坐。”意为心里忧伤的人不面对大家而做,而主办丧事的人有专门的座位。孔子曾做过丧礼主持人,所以经常会坐在“有丧者”之侧。

未尝:同“未曾”,“从来没有过”的意思。

全文理解为:

孔子在举办丧事的人家里吃饭,从来没有吃饱过。

孔子为何食于“有丧者”之侧未尝饱呢?是故意不吃饱还是没有食欲而吃不饱呢?有人认为:如果饱食,则是对有丧事者的漠视,这种漠视是不敬,不敬则无礼。也就是说,孔子是刻意让自己不吃饱的,如北宋的邢昺注疏:“此章言孔子助丧家执事时,故得有食。饥而废事,非礼也。饱而忘哀,亦非礼。故食而不饱,以丧者哀戚,若饱食於其侧,是无恻怆隐痛之心也。”

另外,三国时期的何晏注:“丧者哀戚,饱食于其侧,是无恻隐之心”。南梁时期的皇侃注疏:“孔子助葬时也。为应执事,故必食也。必有哀色,故不饱也。”

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孔子吃不饱是发于内心的哀伤,而至没有食欲。孔子不是为了显示自己有恻隐之心或者为了符合“礼”而故意不吃饱饭的,现实生活告诉我们:有些人心情越哀伤越能吃,有没有恻隐之心也不能看他食于“有丧者”之侧是不是有吃饱。

按照皇侃的说法也无法服众,孔子助丧执事应该是神情凝重,不至于有“哀色”,孔子也没必要故意不吃饱饭来“作秀”。

有人说孔子吃饭但不吃饱是为了体现他的中庸之道,这样理解太荒诞。也有人把“有丧者”理解为“丧失仁义道德的人”,跟这些人为邻,吃不饱饭,由此证明“里仁为美”,这样理解也是错误的,因为该章内容和下一章内容是有关联的,下一章内容为:“子于是日哭,则不歌。”前后两章内容都是描述孔子“哀伤”的内容。

人人都有恻隐之心,即同情心,恻隐之心是对他人哀痛的一种同情,它代表着悲哀,怜悯和伤感,而且这种感情是人类持有的相互关爱的情怀,孟子曾说过,"侧隐之心,仁之端也",也就是说,它是善良仁义的发端,也是做人的基本要求,是每个人都应具有的情感。但,有些人的恻隐之心被蒙蔽,暂时无法体现出来。所以王阳明提出“致良知”,通过教育、环境的影响而得到改善。

恻隐之心是人们心底最基础的道德,只有具备了这种情怀,才能谈及个人品德的提升与完善,也只有通过这种情怀,才能让人们推已及人,在彼此心与心之间搭设一条沟通的桥梁,不仅如此,侧隐之心还像一汪流淌在人们心灵之中的甘泉一般,滋润着人们的内心,让人们拥有仁爱之心和悲悯的情怀,进而产生无数纯洁而又善良的动机,因此,每个人都应具备这种情怀,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成为一个趋于完美的人。

                    人固有“四心”

  《三字经》开篇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前一句是朱熹总结孟子的思想而得,后一句也出自《论语》。那么朱熹对孟子“性善论”的总结,准确么?我认为是不准确的。

  孟子认为人性是“向善”的,每个人的心都有四个端口,这四个端口流出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是非之心、辞让之心。这“四心”就像水往低处走一样,是天生的,但是,如果人为的堵住水流,水也可能往高处走一样,人心的四个端口如果被堵住,“四心”也就出不来了,甚至出来“恶”之心。人性会倒向“恶”的一边。良好的教育、环境影响都是疏通这“四端”的重要因素。这就是孟子的“性善论”。

孟子说:“每个人都有怜悯体恤别人之心。古代圣王由于有怜悯体恤别人之心,所以才有怜悯体恤百姓的政治。用怜悯体恤别人之心,施行怜悯体恤百姓的政治,治理天下就可以像在手掌心里面运转东西一样容易了。

    之所以说每个人都有怜悯体恤别人之心,打个比方,如果今天有人突然看见一个小孩要掉进井里面去了,必然会产生惊奇同情的心理,这不是因为要想去和这孩子的父母拉关系,不是因为要想在乡邻朋友中博取声誉,也不是因为厌恶这孩子的哭叫声才产生这种惊惧同情心理的。

由此看来,没有同情心,简直不是人;同理,没有羞耻心,简直不是人;没有谦让心,简直不是人;没有是非心,简直不是人。

同情心是仁的发端;羞耻心是义的发端;谦让心是礼的发端;是非心是智的发端。人有这四种发端,就像有四肢一样。有了这四种发端却自认为做不到的,是自暴自弃的人;认为他的君主做不到的,是暴弃君主的人。凡是相信有这四种发端的人,知道都要扩大充实它们,就像火刚刚开始燃烧,泉水刚刚开始流淌。如果能够扩充它们,便足以安定天下,如果不能够扩充它们,就连赡养父母都成问题。

有一次,孟子的齐国学生公都子向孟子汇报:“告子(告不害,墨子学生)说:‘人性无所谓善良不善良。’又有人说: ‘人性可以使它善良,也可以使它不善良。所以周文王、周武王当朝,老百姓就善良;周幽王、周厉王当朝,老百姓就横暴。’也有人说:‘有的人本性善良,有的人本性不善良。所以虽然有尧这样善良的人做天子却有象(舜的弟弟)这样不善良的臣民;虽然有瞽瞍这样不善良的父亲,却有舜这样善良的儿子;虽然有殷纣王这样不善良的侄儿,并且做了天子,却也有微子启、王子比干这样善良的长辈和贤臣。’如今老师说‘人性向善’,那么他们都说错了吗?”

孟子说:‘从天生的性情来说,都可以使之善良,这就是我说人性向善的意思。至于说有些人不善良,那不能归罪于天生的资质。同情心,人人都有;羞耻心,人人都有;恭敬心,人人都有;是非心,人人都有。同情心属于仁;羞耻心属于义;恭敬心属于礼;是非心属于智。这仁义礼智都不是由外在的因素加给我的,而是我本身固有的,只不过平时没有去想它因而不觉得罢了。

所以说:‘探求就可以得到,放弃便会失去。’人与人之间有相差一倍、五倍甚至无数倍的,正是由于没有充分发挥他们的天生资质的缘故。《诗经》说:‘上天生育了人类,万事万物都有法则。老百姓掌握了这些法则,就会崇尚美好的品德。’孔子说:‘写这首诗的 人真懂得道啊!有事物就一定有法则;老百姓掌握了这些法则,所以崇尚美好的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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