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半路杀出
姚宗文跟仆人上楼后,仆人在楼梯口候着,姚宗文自己进了牡丹阁和乞丐如期见了面,他上下打量了一便乞丐,满脸疑惑地问道:“格托,你为何如此打扮?”,
姚宗文对面坐着的这个乞丐便是之前从秦家军手上逃走的格托,他扯下裹头的麻布,瞪着姚宗文说道:“你给的情报有误,且不说我差点死在明军手上,我带出去的军队死伤上千,战马全部被缴了,姚大人,这笔账要怎么算!”
姚宗文见格托咄咄逼人,不敢坐下,离着格托远远地站着说道:“我也不知道那秦家军会这么快就到了沈阳城啊。”
格托心中烦闷,喝了口酒说:“我跟大汗打了这么多年仗,从没吃过败仗,我现在真想一刀把你给宰了,方解我心头之恨!”
姚宗文脸都被吓绿了,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俯身一边给格托倒酒,一边低声下气地说:“将军消消气,这事情还真不能全怪我,我猜将军也是轻敌了,要是将军多调些人马,可能就不至于.....”
姚崇文看着格托紧握着酒杯,也没敢再自我辩解,改口说道:“事已至此,还望将军网开一面,将军到此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快开口,我也好将功补过,将功补过......”
格托想到眼下还有求于姚宗文,于是他怒气稍减,伸手示意姚宗文坐下。待姚宗文坐下,他对姚宗文说:“姚大人,我要你帮我做两件事情,第一,你给过我备好马匹,明日一早我便要离开这里;第二,你书信一封给李永芳,信上就说你给的情报有误,导致格托所带兵马全军覆没。”
姚宗文犹豫了一下说道:“这第一点嘛,我明日要去蒲河检阅兵马,你到时随我混出城便是;但这第二点嘛......”
格托使了个眼色,厉声说道:“难道要我求你不成!如果不这么做,我回去可能就会被大汗治罪,真若这样,我他日怎还会有机会复仇!”
姚宗文见格托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推辞,连连点头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就按将军的意思办。”
福祥楼外的小武哥总感到有些蹊跷,他先跟李紫在外面的小摊子角落里等着,过了快一个时辰,楼上的酒席也散了,最先出来的是个格托,他仍旧用麻布裹着头,这时小武哥依然无法清晰地看到乞丐的正脸,但是麻布里的那双眼睛顿时让他吓了一跳,他摇了下李紫的手说:“阿紫,那个乞丐出来了,你知道是谁吗!”
李紫摇了摇头,小武哥说道:“他就是从秦将军手里逃跑的那个鞑子头,他叫格托!”
李紫听小武哥这么一说,也吃了一惊,她转头想看看那个鞑子头长什么样,不料格托已经背对着她走了。姚宗文紧随其后也从楼里出来,李紫看着他上了轿子,她对小武哥说:“我看这个姚大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武哥,刚才那个乞丐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小武哥打断了李紫的话说:“此人武功高强,力大如牛,我们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他拿下,结果还让他逃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军营去,等秦将军他们回来再跟他们禀明情况吧。”
两人各分一头都走远之后,小武哥和李紫才敢起身离开,他们准备回到军营去。就在二人同行到街口时,突然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围住了他们,这两个人正是一直跟踪他们的东厂,张瑛站在他们的面前,一个东厂领班则堵在他们身后。张瑛开口说话:“两位可真能折腾,从京城跑到了这来!”
李紫认出是东厂的人,吓得缩在小武哥后面,小武哥迅速一挪转了个方向,正面对着这两个不速之客,以防被他们从后面偷袭。小武哥对李紫轻声说:“阿紫,我拖住他们其中一个,你到时使劲跑!”
李紫回应说:“小武哥,那你怎么办?”
小武哥说:“你只管跑,我后面自己再想办法脱身。”
小武哥话一说完,还没等李紫缓过神来,自己就冲向迎面站着的张瑛,他使上浑身力气把张瑛抱住,嘴里还喊道:“阿紫,快跑!”
李紫正要逃跑,听见有人喊:“往哪跑!”她朝声望去,另一个东厂差爷正要过来抓她,情急之下,只能朝着另外一边跑了,张瑛则跟着迅速追了上去。
四人正处闹市,出来前魏忠贤交代向张瑛必须秘密办案,所以东厂不敢伸张,张瑛没有拔刀,他身子一缩,好给双手腾出空间,随后两只手臂收到腹部用力往外一顶,小武哥立刻招架不住,双手被迫松开,紧接着张瑛顺势一掌挥向了小武哥的胸口,小武哥被推倒在地,顿时觉得胸口又麻又烫,用左手捂在胸口搓揉。
解脱后的张瑛没有耽误片刻,转身就想跑去追李紫。但小武哥为了不让他得逞,忍着疼痛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冲向张瑛,从背后把他抱住。张瑛左甩右拽,仍旧摆脱不了小武哥的束缚,于是他开始急了,狠狠地用胳膊肘撞了几下小武哥的小腹,小武哥忍受着猛烈地攻击并伴随着剧痛,他还是很顽强地紧紧抱住张瑛,丝毫没有退缩。张瑛无奈之下,从袖口露出一把匕首,趁着小武哥没留神当即一刺,刺在了小武哥的腿上,小武哥被这么始料未及地一刺,本能地手有些松开。张瑛找准时间将小武哥手一掰,使出了一招擒拿手,将小武哥压跪在地,再转身朝小武哥飞脚一踢,直接踢在了小武哥的脸上,小武哥猛地感到一阵头晕,再也撑不住了,直接摊在了地上,昏了过去,张瑛稍微踢了一下他的身子,确认没有动静便离开了。
李紫跑进了人群中,由于身子轻巧,在人群中穿梭灵活,追她的领班差爷是个大块头,在人群里他奔跑的优势完全没办法施展出来,着急地在人群中看着李紫若影若现的身影寻去。此时张瑛飞速赶来,他看了一下四周, 给领班使了一个眼神,领班默契地理解了他的意思,走到一座房子墙边,身体半蹲,双手相扣,张瑛一阵小跑,然后踩在东厂领班的手上,领班迅速起身,双手一抬,张瑛就上了屋顶,在屋顶上,没有拥挤的人潮,张瑛跑起来更加飞快,眼睛却像鹰一样在人群中搜索着猎物。
李紫累得气喘吁吁,即使是大冷天,也出了一身汗,她稍微回头看了一下,发现那个领班在不远处正追过来,只得迈着又酸又重的双腿继续前奔,不料张瑛已经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面前。李紫见到张瑛,顿时惊慌失措,她从身边上的摊子随手抓了样东西往张瑛扔了过去,自己趁机转身要往回跑。但张瑛轻松一躲,上前一伸手便把李紫按住,但李紫可不愿做一只乖顺的兔子,她立马抓过张瑛的手,用力一咬,张瑛觉得疼便收了手,李紫借机逃脱。
然而,没有走出多远,那个领班也已经赶到,拦住了她的去路,两人把李紫逼到了墙角,李紫哭喊着:“小武哥!你去哪了,小武哥!”
张瑛一脸奸笑,说道:“你还是老实点,不然就跟你的小武哥一样!”
李紫听完有些恐慌:“你把小武哥怎么样了!”
张瑛懒得多说,李紫眼看张瑛他们就要抓住她了,她把希望寄托到了街上的人群中,使劲喊着:“救命!”
行人纷纷围了过来,但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没人施以援手,张瑛怕人杂误事,便上前朝着李紫背部一劈,李紫昏了过去,领班朝着人群喊:“官府办案,少管闲事!”大家听罢也就散了,就这样,李紫被东厂的人带走了。
街上的另一头,小伙哥总算醒了过来,感觉昏昏沉沉,头还时隐时现地发麻,他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地上,而李紫已不在身边,好在穿的是厚厚的棉裤,匕首刺得不深,血很快就止住了,只不过裤子上已经渗出了一块深红血迹。但小武哥顾不上这些,瘸着腿沿街寻人,他恨不得问便街上所有的路人,但并没有人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很快又到了黄昏,小武哥万分焦急地赶回兵营,找了一番同样是一无所获,小武哥像失了魂似的转而沿着回京城的路上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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