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如果生命能胜过阎王锁定的寿期，你还会做些什么?      ——题记

1——等车

只要错过公交车一分钟，大脑就会毫无例外地得到一些长进。只是有两种可能需要用牺牲偿还，中午在家里少睡一刻钟，或者在餐馆少吃半碗饭。吃喝玩乐，是人生的当家品种，而究其根本就是为了睡，睡后有精神，吃喝玩乐才有身体根基和健康保证。

在时间的空挡里，会拿过一本名字叫“荒原”的书或一张女子年轻的脸来量身定做。除此之外，会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看隐形的轨道。公交车比我懒散，多几步路不走，但比我守时，像个老头，总会讲一些上工的时间就是一把锯子的比喻。当然，时间被锯开了，也不见碎末落下。

这个时候，会想太阳、月亮在云层里走动，能不能不发出声音?它们脚下的建筑工地，挖掘机即使有气无力，也比一群男子的友情大合唱更富有冲击力。小时候，为此想了好多遍。学了地理之后，才明白云与太阳不是邻居，月亮和地球也不是兄弟姐妹，在同一个屋檐，彼此生活在一起，只有李白才有这样的胸襟与觉悟。

没人告诉我能不能顺利登上公交车。只好自己检查随行的装备。出外旅行，今年是第一次戴上了草帽，可草帽遮挡不了新冠病毒。还好，马粪纸制成的文件袋，包裹着一只医用的口罩，内白外蓝，像极了天上的云彩。

假期对我来说，与书最亲。可图书馆不认这个理，怕小学生唧唧喳喳，干脆也把大人关在门外。一把锁，就是皇权，敲打不得也诅咒不得。尴尬之后，索性去书店走走。可书店里也是一片荒原啊，沙多水少成就光秃秃的沉寂，看书的人少营业员当班的多，我闭着眼睛都知道。看中并买下艾略特的书，似乎成了另一个象征。这种有意味的东西经常光顾我，也光顾我的囊中物，经常让当时还算青年的我一贫如洗。不过，艾略特是谁？三个营业员没有一个人知晓。知道的人不会安排进书店打工，不懂诗歌的人面貌清瘦，有骨感；思想简单、忙里忙外的人，寿命也会长许多。

2——下车

看到的都是黄晶晶一般的菠萝，却很少有顾客购买。看到的大多是烧饼，在太阳底下如黄金般闪亮，做的也如同透明的薄衣一件，出锅快也凉得快，就是花去人民币会更多。看到都是如雪的肩膀，刺激我的眼睛不敢往有颜有色的故事里搜索。

爱情翻篇了，诗歌的写作动机也单纯了。单纯到再走一步，那就是极端分子留下的枪炮，而阵地常常无人坚守，也没人愿意死心塌地的留守，说的是女人不能上前线，而只有男人，战争往往打不起来，诗坛沦落了，诗人走下神坛，其模样如街上的歌者。只是生命与弹头相比，质地有所差异，可寿命终结时间毅然一致。

走上楼梯，门内有熟悉的声音。猫咪等着我。也是女的，在高温三十六度的天气里，它还起身前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