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知道我是魔教的人,那会儿怎么不揭发我?”
子桑听了回答:“我不确定你是不是魔教派来的奸细。”
“就这样?”黎嫣蹲在子桑头顶旁:“你这样未免草率,如果我是派来的奸细或者杀手,我会有上百个机会杀掉这里的人,然后回去领赏。你难道一点也不害怕?”
子桑听了哼了一声,原本算是一声轻笑,从他嘴里出来倒像是嗤之以鼻。
“魔教人数众多,先不算成百上千的教徒和手上过万的兵力,单是朱成笑天的亲戚老婆儿女就一大堆。据我所知,他现在有三个夫人,膝下儿女已经超过十几个,还有很多私生子未找到,现在三个女人一台戏,联合魔教中的各种人才,各有各的势力,朱成笑天表面上还是和三个老婆一家亲,或许私底下也在犯愁。他们已经是自顾不暇了,何况是其儿女,所以,你虽然是来自魔教,但不一定是针对我们的一方。”
黎嫣见子桑说的头头是道,不禁吐槽:“你怎么对别人家的家事这么清楚,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子桑不动声色:“我可没那功夫打听这些事,你随便去一处酒馆,一天坐下来,就能听个五六遍。你的这些家事可算是家喻户晓。”
“你嘲笑我。”黎嫣说着,也躺了下来:“也罢,本来就是这样的,虽然一些小的细节是胡编乱造,但总体上说的也算对,我没什么好反驳的。我是二夫人的女儿,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送在乡下生活,和我一起出生的哥哥被接在朱成笑天的身边培养,母亲也是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哥哥,我是后来被另一个哥哥接回去的,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忘了他的样子,因为在回去的路上他被杀掉了。我再没见过他。”
黎嫣望着天上的星星,接着说:“我后来也回到了魔教,但是一直被关起来,从来都是一个人生活,很少见到母亲,更别说是去见父亲了。有师父会来教我本领,为了活下去。”
子桑说:“没想到你生活这么坎坷,表面上看就像是被宠坏的大小姐。”
“哈哈,我就该是这个样子,要像一个平常人,这样就不会被注意,也不会有无端的麻烦。我就可以开心地活着,想去哪就去哪,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走!看谁不顺眼就揍他,喜欢谁就要大声说出来!”
黎嫣笑着,脑海里想象到自己自由的样子,不禁高兴地打了个滚,子桑转过头看她:“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待在魔教,为什么不逃走。”
“我有想过啊,我一直在逃,这回是时间最长的一次,我每时每刻都在祈祷,不要被抓回去。说不定这回会成功,我就永远不用回去了!”
“问你个事,你知道一个叫程萧的人吗?”
“程萧?”黎嫣想了一圈,迟疑地摇了摇头。
“就是现在的魔教教主。”
“哦!”黎嫣一拍手:“你说朱成萧啊!我知道他,这回逃出来还多亏了他暗中帮助。怎么,你认识他?”
子桑接着说:“算是有几面之缘,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嗯……怎么说呢。他这个人吧,很平常,但是运气好的不得了。我曾听师父说过,他小时候身子特别差,他是私生子,也是没人疼没人爱的,但是每次遭逢事故都可以活下来,而且特别不起眼,也没人管他。朱成笑天失踪后他很幸运地当上了教主,性子依旧温软,但是没什么人敢惹他,很多人都说他心机很重,不敢过多交流。”
“心机很重……”子桑重复了一句。
黎嫣叹了口气:“唉,毕竟是在魔教生活,没点心机怎么能活到现在,在我看来他已经很不错了,虽然也就见过他几次,但是给我的感觉都挺好的。不想想他的身份,单看人的话,也算得上是举世无双了。你问他干什么?”
子桑道:“魔教要找我们的麻烦,我想提前了解一下他,将来见到了好做准备。”
“什么?你说他要挑事?”黎嫣翻了个身正对着他:“他很讨厌打打杀杀的,我觉得他不会干这样的事。”
“对,他不会这么做,但是魔教的教主一定会做。”子桑说道。
黎嫣眨了眨眼,一骨碌爬了起来,说了句:“他做不做关我什么事。下去了。”说完就跳下了屋顶,回房去了。
子桑叹了口气,说道:“怎么样,这墙角听的挺舒坦的吧。”
不一会儿子桑旁边的瓦片动了动,露出了莫公子略显尴尬的一只眼睛:“原来先生早已发现我在下面。”
“不只是我,没准黎姑娘也是知道了。”
“啊?她不是不会武功吗?”
子桑拿起瓦片端详,说道:“她确实不像是习武之人,但她的轻功上乘,一定还有什么保命绝技,可别小瞧了她。”
莫公子在自家做了一回梁上君子,还被抓了个正着,现在已经窘的不像样,子桑透过小小的窟窿安慰他:“没事,这件事天知地知,我相信黎姑娘也不会乱说的,你就当做从未听到过什么,好好休息去吧。”说完将瓦片一盖,飘身从房顶上下来,也回去休息了。
次日一早,天刚刚亮,一位传话的侍卫一口气从城门跑到莫芸的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得汇报:
“小姐,山月教信使来访,金大哥叫我通报教主,说有十万火急之事。”
芸儿急忙问道:“你看到信使了吗?他们多少人?面色神态如何?”
“卑职见他们有十来人,穿着得体,举止有态,但有几人负伤,似是遭遇过不测。”
芸儿想想说:“你让他先去把人带到军营主帐,我和哥哥马上过去。”
军帐内,得到命令的金武将门外的人放了进来,领头先进来的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年,只见他一抱双拳,给金武行了礼,说道:“谢这位大哥。”
金武也不敢怠慢:“信使客气了,莫教主马上到,你们里边请。”
金武暗中打量这几人,刚刚说话的领头少年后面紧跟着一位紫衣女孩,除去这两人,后面的应该都是随从,金武心中疑惑,不管怎么看,这阵容都不似来往信使该有的样子。虽然这么想,他也知道分寸,什么也没问。等到了军帐外,金武开口道:“见信使这一行人当中有人受了伤,我去叫军医拿些药来,给大家看一看。”
少年又行一礼:“麻烦这位军爷了,你们快随我一同谢谢军爷。”
随行的负伤者听话地站了过来:“多谢相助。”
“举手之劳,不必如此。”金武转身出去,对不远处的医生叫道;“这里有人受伤了,军医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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