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班后步行回家,经过一条巷道时,一个相貌较好的年轻男子走上来跟我搭话。
他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您是郭老师吗?”
我疑惑地点点头:“对,你是……”
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是文冬林啊!高中时您教过我的。”
大脑飞速搜索了四五秒左右,我终于想起来了。当年上课老迟到的毛头小子,没想到变化这么大,过去的影子一点也找不到了。
“郭老师,您一点也没变。”文冬林由衷地夸赞。
“哪有,我都老了。”
我们相视而笑,彼此加了V信。
谁也不会想到,这次的相遇,会变成一段畸形的师生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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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中,文冬林告诉我,他当年没有考上大学后,就跟着亲戚做生意去了。如今,公司已经有了50多名员工,车和房都买了,就找到合适的对象。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对他抱怨起我的家庭。已经没有感情且患病的丈夫,叛逆期的女儿,生活得一地鸡毛。
他还像个学生的样子,认真地听我发牢骚。
从那天后,文冬林有事没事就约我出来吃饭,而我也没有拒绝。在他身上,我感觉到了活力,这给我沉闷的生活带来了一丝新鲜的气息。
一个周五的傍晚,文冬林来学校操场等我下班,他略带羞涩地说:“以前,我经常躲在这里看你批改作业。”
他的眼神是炙热的,我不敢回应,尴尬地低下了头。
文冬林一把抓住我的手,说:“我,我以前就喜欢你,可那会我还小。现在,我有能力给你幸福,那天遇到你之后,我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照顾你?”
我挣脱了文冬林的手,依旧低着头,像个初恋的少女,红着脸说:“我们不合适,我比你大10几岁呢。”
“我不在乎!”文冬林非常干脆地回答。
可是作为妻子、母亲和老师,我的道德标准不允许我背叛这个家,但心里一时又割舍不掉文冬林。
不久后的一次见面,我在他家里逾越了那道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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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文冬林也经常来我家里。明着是做客,暗里却是做着偷偷摸摸的事。
终于有一天,我们被女儿撞见了。
那天,她提早从同学的生日会回来,看见我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搂在一起,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我连忙推开文冬林,红着脸向女儿解释:“文叔叔来帮妈妈做点事,刚才妈妈眼里进了沙子……”
这个借口,我想连三岁小孩都不信吧。
女儿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卧房,房门被她用力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当天晚饭后,我正在洗碗,女儿走过来,说:“妈,求你不要离开爸爸。他身体不好,要是你再不要他了,他会很可怜的,我也会很可怜。”说着说着,她哭出声来。
我一把抱紧女儿,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妈妈绝不离开你们,妈妈会一直守着你们,哪儿也不去。”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我弄不清楚,文冬林到底是真的爱自己,还是仅仅为圆少年时代的一个梦?
后来,文冬林为了消除女儿的敌意,特意买了一条漂亮的裙子送给她。可小姑娘看都不看一眼,就把裙子扔在了地上,冷冷地说:“你以后不要来我家,我们不欢迎你。”
文冬林尴尬地把目光投向我,想让我给他解围。
可是在女儿和他之间,我还是选择了前者,我淡淡地说:“你以后还是别来了。”
其实,我之前有想过和与丈夫离婚,然后和文冬林一起生活的。但我心里明白,有两道坎我闯不过去:一是女儿,二是社会舆论。与其这样,不如早点斩断和文冬林的情丝。可是,怎么跟他说呢?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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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把文冬林叫到了家里,在场的还有一个年轻女子。
我打算给文冬林介绍对象,从而让他对我死心。
女子叫何香秀,刚离过婚,是我朋友的朋友。
我向文冬林介绍:“香秀跟你一般大,也是独生子,你们以后应该会有很多话题聊的。”
几天后,我问文冬林:“你和香秀处得怎么样?她人还行吗?”
他如实回答:“人不错,我妈挺喜欢她的。”
听到这个答案,我心里竟然有一丝失落,酸溜溜的。
文冬林和何香秀的关系发展很快,眼看就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他却突然反悔了。
那天,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我家,一把抱住我,“我以为接受另一个女人就能忘记你,可谈到结婚时,我才发现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你别不要我好吗。”
我陪着他一起哭,我又何尝不是自欺欺人呢。
于是,我们又在一起了,然后又一次被女儿撞见。
为了报复我,女儿故意不好好念书,成绩一落千丈。
晚上,我去她房间找她,“你们班主任说你最近上课注意力很不集中,就快要高考了,你可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啊!”
女儿尖叫着打断了我的话,说:“拿我前途开玩笑的是你吧。如果你在乎我,在乎爸爸,就不会那么做。”说完,眼泪直往下流。
我突然意识到,我和文冬林要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毁掉女儿的。她这么优秀,学习成绩这么好,我不能害了她。
周末,我把文冬林约了出来,决然地说:“我女儿快考高考了,为了不影响她的学习,我们散了吧!”
文冬林不死心:“那等你女儿考完大学后,咱们再在一起。”
我想让他彻底断了念想,就骗他说:“我现在跟别人好上了,以后你别再来纠缠我。”
正因为这句话,后来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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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以为真的文冬林开始跟踪我,我到哪里他都会在10米开外盯着。
为了更加真实,我找了一个老乡陪我演了几天戏。上下班都让他来接送,还一起去逛街看电影。
终于,悲剧发生了。
某个夜里,文冬林跟踪我们走到一个昏暗的巷子,周围没有人。
他二话不说拿起手中的菜刀,疯了一样往我们身上挥来。
起了杀意的文冬林,已经失去自控,对我们的哭喊声、求饶声统统视为不见,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我感觉左腿像被人硬生生撕裂开的痛,血流了一地,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一个声音,意识渐渐模糊...
后来,据说文冬林逃到了一块空旷的草地上,割断了自己手腕上的动脉。
而我,幸运地被路人发现,捡回了一条命,可左腿保不住了。这是我应得的报应,我认了。
我唯一不能原谅自己的,是连累了那位无辜的老乡,他被刺中了心脏,抢救无效去世了。
我想,这一生,我都将活在无限的自责和悔恨中。而这一切,都是我的虚荣和不自律造成的。
【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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