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就像吐鲁番葡萄架生长的紫葡萄一样。高高的鼻梁,五官精致极了,一头卷发刚好搭在肩上。在没有遇见她之前,我没觉得大学有多好。遇见之后,才发现回忆里都是她。
夜晚,晚风习习,撩得人心里痒痒的,旧式的路灯下情侣们互相拥抱着。若不是图书馆因故维修,我没了去处,才不会晚上还在大道上游逛,去吃狗粮。但如果没有那一晚,也不会认识她。
甬道两旁的公共座椅几乎都坐满了情侣,我像一个对世事懵懂无知的孩子打中间走过。那时候,她就自己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看着手机。第一眼晃过她的时候,就被她深深吸引了。
不知是什么力量鼓舞我,让我坐在了她的旁边。有时候中文说起来太直白,太过尴尬,我故作聪明的用了英语。
“Hey,girl.”我镇定自若地说着普通话英语。
她先是一愣,而后又会心一笑,点了点头,那搭在肩上的波浪也在前后摇摆,仿佛把我卷进了她的浪花。
“Are you, are you a single noble?”说完我的脸憋了通红,但愿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不要被她发现。
她好像听懂了我的意思,可仍是笑着,但却让我陶醉,记得上一次还是在亚龙湾踩着金黄色的沙滩,望着蓝蓝的海的那边、被夕阳渲染的的紫色云朵,有一天我多么希望能踩着它去见我的紫霞。
“呃,嗯。”她依旧是微笑着点着头。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就这样我们的故事正式拉开帷幕。
后来的交谈才知道,她是个新疆人,有着我对新疆女子的所有美好幻想,还有着和我相近的智力程度,也许她就是我的紫霞吧。
第一次约她出来已是遇见她的三天后,晴天,傍晚,微风,咖啡厅,两杯巴西黑咖啡不加糖,我先到的,她先开口。
“我本以为你是华侨。但看起来并不是。”她一如既往地微笑。
而我却又脸红心跳得支支吾吾起来,“我怕,我怕太尴尬。”
这一次她像孩子一样的笑起来,如同天山半山腰生长的中亚鸢尾,明黄色的花瓣,看见她便看见了幸福,心情会豁然开朗,你会坐下来,和她静静的待上一会。
“不得不说,英文还不错,只不过发音听起来好蹩脚。”
那一晚,月亮很圆,我们聊了很多,最后我送她回了宿舍,她唱了一路的歌,一切都好像做梦,我第一次感觉时光如此短暂,只求人长久。
再后来,我们开始约上课、下课、放学吃饭、一起上自习,相处时间也越来越长,走着走着也终走到了爱情那一步。
上完自习,我们从图书馆离开,还是走在那条鹅卵石甬道上,这似乎是一条给予人力量的神奇之路,像是第一次遇见她鼓起勇气和她搭讪一样,我拉起了她的手,她竟也没挣脱,我转过头,对着她,“做我女朋友,好吗?”
她有些吃惊地眨了眨眼睛,站在原地,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我一把拥她入怀,她也未曾抵抗,伸出双手紧紧相拥着。我们就在甬道旁拥抱了半个小时,不管晚风多凉,目光如炬。那一晚,我吻了她,她唇角微甜,就像草莓味的冰淇淋。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她和我都喜欢看星爷的《大圣娶亲》,星爷那段独白百看不厌,总是感慨紫霞与至尊宝的爱情,可从未想过那段台词也会成为我想说的。
日子依旧稀松平常,她离开已经一月有余,离开的那天,没下雨,没有风,大红太阳高高照,只怪那天,一句“真笨,你是猪吗?”把所有的故事都画上了句号,她生气转身离开的背影,我还记得,她写的纸条,我还留着。
“可能我们并不合适,不同的生活习惯,不同的宗教信仰,就这样吧,先分开吧。”
我竟忘记伊斯兰教几乎是每一个新疆人的宗教信仰。
我还是会在晚上,在甬道,在第一次遇见的地方,在告白的地方,走走,还能看见她也好,或许再也不见。
多想把那些台词在对你说一次,你是否还能给我一次机会。多想能再回到相遇的那一天,哪怕不再相识,远远相见足矣。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后来,她的照片上了学校的贴吧,被大家疯转,都叫她小迪丽热巴,贴吧里满是各种求联系方式的帖子,希望以后遇见一个比我好的人,替我好好照顾她 。
来不及轰轰烈烈,就保留告别的尊严。
我爱你不后悔,也尊重故事结尾。
我爱过你,利落干脆。
再见,不负遇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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