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站在这里,像是博物馆里供人观赏的精致的明代青玉,她冷哼道,还不如展览柜里那些器物呢,起码,人家那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妈咪带头,众女郎齐鞠躬,莺莺燕燕道“老板们好”。
又是那种眼神,真让人恶心。底下的客人们已经开始大声嚷嚷着让谁谁先来,真是滑稽,他们总是喜欢这样,明明心底是想自己先把漂亮的选走,还虚情假意地伪装作正人君子,伺候着别人,真恶心。
好在,她又看到了他。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一眼相中了自己,那次和他同行的中有好几个喝多了酒撒酒疯想要调戏她的,都被他不着颜色地挡了出去,再加上他那温文尔雅的姿态和年轻帅气的面庞,依偎在其怀里,格外安心。
他冲我笑了一下,我要怎么办,回笑一下么,会不会太不矜持了,还是扭过头去看妈咪呢,会不会太没有礼貌了。不行,这样犹豫来犹豫去我面无表情他会不会以为我忘了他,我没有忘记他啊,每天晚上走进房间迫切扫视想要捕捉他的身影的心动和每一次无声的失落,他都不知道,好想他知道。
妈咪喊了我一声,是的,他又点我了,我愣着的样子会不会好傻,明明想快点坐到他身边,还是可以在桌前蹲下摸索出一瓶酒才慢慢走了过去。
“还记得我么?”他凑到糖宝耳边,低沉的声音穿过嘈杂的音乐声钻进她的耳朵,酥痒,又倍觉心安。
“当然记得啦”,她笑了笑,说着左手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然后酌上两杯酒,示意碰杯。
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你怎么还是那么瘦,都叫你少喝点酒啦。”他的手又爬到了她的肩上,温柔地抚摸着她脆若粉藕的小臂,拇指在她右臂上心形的纹身那轻微摩擦,上一次他就说好喜欢她这个纹身。
“没办法啦,那些客人都不好应付。”她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右手攀到他的脸颊上,贴着他的皮肤,吸了吸他衣领的香水味,真好闻。
“哟,凉凉,这么快就搂上了,老司机呀。”他的朋友尖声地调侃道。
他只得不予言语。
我能体会他的无奈,他是那样的斯文,有风度,而他身边的人每次都咋咋呼呼,清秀的他,淡淡的他,真让人心疼。
这一晚他们并没有点歌,两人耳鬓厮磨了一整晚,全然不顾旁人一群人的狂欢,他们紧紧地抱着对方,互相感觉是那样的渴望着对方,离开这里吧。
她对他说,他沉凝了一会儿,说:好。
她从没有想过会和客人回家,从没有,这是糖宝从业以来对自己最大的叮嘱,原则问题。
当然,她也不知道那天她是那样地心甘情愿被他牵着手,坐上他的车,走进他家的门的。
“肚子饿了么,给你弄点吃的吧?”将公文包丢在沙发上,他转过身轻声问道,她含笑地点点头。只见他换下西装,披上睡袍,那样子别提多迷人了。
“刚才我也没吃多少,尽喝酒去了,没办法,领导么。”他边从冰箱里取出早已洗净的青菜,和昨日的剩饭,自顾自地说道,她很喜欢这种场景,慢慢走到沙发前,撩了一下裙子便坐了下来,右手触碰在他的公文包上,一股生活气息从指间传来。又听见他说,“有几份邮件还得发,工作上的事真让人头疼。”
她附声道:“是啊”。真好,他这样子好像一个丈夫,她像是他的妻子,这种感觉真好。
不一会儿,两小碗蛋炒饭端了出来,古韵的小碗,筷子,筷子好像是一对儿,她突然有些失落。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憨笑着说:“凑活着吃吧,填填肚子。”吃什么我都愿意。
相坐无言,他好像在想什么事,工作上的么,还是在想那双筷子的主人?
饭毕,他说有热水,让她先去洗个澡。她没办法拒绝,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想拒绝。
热水淋湿了头发,她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洗澡,虽说自己是坐台的,但从不出台呀。一不小心,洗发露淋进了眼睛,伸手探了好久没找到毛巾,来不及多想,只得发声求救。
他似乎在门前犹豫了一会,才小心翼翼挪开一角将毛巾递了进来,她慌忙中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点也不愿意松开,抿着小嘴儿,说什么也不想松开。
他进来了。
用清水小心地擦掉她眼睛旁的泡沫,他望着她的眼睛出了神,她忽闪忽闪地眼睛在唱歌,在跳舞,在风情万丈。她的嘴儿被他厚重地吻了上来,他那粗壮有力的手臂捧在她的耳旁,随他去吧。
她能感觉到他的双手攀上了她的酥腰,盈盈堪握,她睁开眼睛,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眸,似乎在询问着什么,需要一个答案,她垂下眼帘,点点头。
他用力地抱住她,紧得连淋浴下来的水珠都不能从他们二人之间滑过,他吻着她的耳朵,到脸颊,锁骨,酥胸,小蛮腰,她闭上了眼,任由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凿下他的印记。她双手环抱到他的背后,感受着他的紧绷的肌肉,低下头将脸埋进他的肩上,深情地吻着,像是小猫觅食,灵巧的舌头从他颈边滑过,滑过,他似乎热受不住了,起身将她抱在了梳妆台上,又是浓情地一吻,一吻,长吻,想要吻到那山无棱天地合,想要吻到那海哭石烂。
浴室里水潺潺声不绝于耳,水珠滑过她俏丽的脸庞,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禁不住闭上眼,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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