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双影 第47节 尽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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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幽然释
送走了薛岷等人，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程晞羽照着往常一样亲自下厨备好早餐，等待裴安儿来用餐。
裴安儿笑着说：“晞羽，这样下去，我可要赖着不走了。”
“你爱待在哪里是你的事，我可没强求你留下！”程晞羽说，“坐下用餐吧！一会儿凉了会伤胃的。”
裴安儿想了想，说：“程晞羽，我们去一趟枭府吧！我许久没有去看望忆香了。”
“平时也不见你这般急切想去看忆香啊！”程晞羽说，“如今是不是有什么事才迫不及待的要去枭府？是不是薛长老有事相求啊？”
裴安儿抿了抿嘴，说，“那你说说，可能是什么事？”
程晞羽说：“我虽然不知具体的事情，但是我对鮫诺族还是有所耳闻的。澹台鸿志可是灭了奈诺族的主帅，说来寻仇也不为过。所以，肯定和我的师姐澹台明月有关系。你要见的不是枭忆香，而是要见我师姐，对吗？”
“你……还是挺会揣度我的想法啊！”裴安儿轻松地说，“不过，我只是想替薛长老寻一本图志去探探消息而已。至于薛长老要寻的东西都过去了几百年了，可能都破旧不堪，甚至都不一定存在了。我总要尽人事吧！”
“打探到了又能如何？你准备物归原主吗？你可要知道我们密谋的大事还没有完成，更应该明哲保身。就以你与鮫诺族相交，就够相国稷殊告我们一个私通外族的大罪。”程晞羽警告裴安儿说，“以后不要再与他们私下来往了。”
裴安儿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懊恼地说，“我想薛长老也不一定是真的在乎这件东西。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要寻这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
程晞羽看到裴安儿还在为着鮫诺族的事耿耿于怀，气恼地说，“不是和你说了，你只要打探一下鲛诺族来坠星城的目的就好，何必这般费力不讨好呢！”
“还说我呢！你明知道向裴家提亲就是要永远带着我这个拖累，你不也是费力不讨好嘛！”裴安儿回过神，故意刁难程晞羽说。
“裴安儿！这是两回事，不能相提并论！”程晞羽看着裴安儿，说。
“有什么不同？”裴安儿不解的问。
“我们彼此都知道只有这样的结果才能保全我们。如果非要说各有目的，那也是因为你的能力和计谋，足以和我并肩走下去！而我的权势和地位足以保全你，让你有足够的力量发挥自己的能力。我们彼此从不亏欠彼此，只是相辅相成的关系。”程晞羽说。
裴安儿听了这话，也是有些感动，不再任性地说，“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可是，我都答应了薛长老，就这一次。你可以陪我一起去枭府打听这件事吗？”
程晞羽思考了片刻，还是有些不妥。枭府掌事的是岚夫人，他与岚夫人有旧情。程晞羽向裴家提亲的事，想必岚夫人也有所耳闻。只怕与岚夫人相见会很尴尬。岚夫人身边的嬿玉又会刁难他，给他小鞋穿。
这个嬿玉说来也是可恶，程晞羽堂堂主伺祭的关门二弟子却被这小小的婢女几次怼得说不出话来。而且这嬿玉可能是师姐特意安排在岚夫人身边的人，他程晞羽轻易不敢动她，想来也是可恶至极！
“我不去，要打听你独自一人去！”程晞羽越想越气的说。
“为什么？是嬿玉吗？你还有忌惮的人吗？”裴安儿疑惑的问。
“谁忌惮她了，一个婢女而已！”程晞羽气愤地说，“只是这嬿玉身份太神秘了。我都不知她的来历，只是感觉她不简单。她好像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嬿玉吗？我和她也接触过几次，感觉她人挺亲和的，上次还是嬿玉亲自送的药呢？”裴安儿说到这里，停了停。
裴安儿也感到蹊跷，沧澜剑是嬿玉送的，于是就把程晞羽引到自己身边。而压制灵人之血的奇药也是嬿玉送来的，若是一般人是不会经手这样重要的东西啊！
“总之，我是不去，要去你独自一人去吧！只怕你才登门就会被赶出府！”程晞羽补充说。
裴安儿一想，程晞羽与这岚夫人早相识，岚夫人现在又是枭府的掌事人。岚夫人看到裴安儿也会不舒服吧！
可是，答应薛长老的事又不能食言，而程晞羽又有为难之处。裴安儿只得硬着头皮去枭府碰碰运气了。
东郊离坠星城东北角的枭府还是挺近的，进了坠星城的东大门，一拐弯就来到了枭府。自从上次被相国稷殊一通告发，枭府一下子清净了不少，只有几个仆人站在门口看着枭府大门。
“安儿小姐，许久不见了！”
裴安儿刚要走到枭府，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她回过头，只见嬿玉已经站在她身后，和裴安儿打招呼。
“嬿玉，你是特意在门口等我的吗？”裴安儿疑惑的说，“我是才来的啊！”
“想来安儿小姐如今的身份，再进枭府只怕会让人误会。”嬿玉说。
裴安儿顿时脸色难看起来，这还没进枭府就被人数落了一顿，这要她裴安儿怎么开口。果然如程晞羽说的一般，还没登门就被人拦在路上了。
“嬿玉……”裴安儿尴尬地说，“我……我想来看看忆香，她还好吗？”
“安儿小姐，放心。忆香小姐在枭府很安全，她的饮食起居都照顾的很周到。只是她会时常提及安儿小姐。忆香小姐对安儿小姐很是思念啊！”嬿玉说，“只是安儿小姐与程晞羽的婚约，不便进府，还请安儿小姐见谅！”
果然是程晞羽去裴家提亲的事触及了岚夫人的底线，枭府的大门是进不了了。可是见不到月夫人怎么打听奈诺族图志的事呢？
“安儿小姐，不知还有什么事吗？”嬿玉说。
裴安儿皱着眉头，说：“嬿玉，我……我还想打听一件事，不知你是否知道？”
“安儿小姐，但说无妨。”嬿玉说。
“你知道奈诺族的图志在枭府吗？”裴安儿看着嬿玉说。
为着沧澜剑和送药的事，裴安儿也想试探一下嬿玉。
“知道，此刻就在枭府的书房中。安儿小姐想是借阅还是物归原主？”嬿玉毫不回避的说。
裴安儿心中一惊，这嬿玉果然不简单。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被嬿玉的洞悉一般。
“借阅怎么说？物归原主又怎么说？”裴安儿说。
“借阅只能给安儿小姐一人过目，物归原主可能就会给他人过目，应该说是鮫诺族人。”嬿玉说。
“你……你到底是谁？”裴安儿看着眼前的嬿玉，惊讶地说，“为什么你能洞悉一切？”
“洞悉一切？！只要不伤害你，又有何惧？”嬿玉诡异地笑了笑。
“那么无论是借阅还是物归原主，你都能做到吗？”裴安儿说。
“自然！”
裴安儿看着眼前的嬿玉心生畏惧，咽了咽口水，说：“那我何时能拿到图志？”
“给我一盏茶的时间，还请安儿小姐去对面的客祥茶馆喝口茶。”嬿玉行礼告退了。
嬿玉如此深不可测，连程晞羽在她面前都吃亏，想来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而嬿玉说的那句“只要不伤害你，又有何惧？”也是在理，嬿玉从来没有伤害过裴安儿，反而几次三番的帮她。这样的嬿玉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裴安儿想到这里，也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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