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琴到的很晚,她找不到地方,我去饭店门口接她。
一个一身黑衣服娇小的人走向我,是她,像个~,我不敢想“寡妇”那两个像蜘蛛一样的字,只是对她的状态有点愕然。
“头发该剪了。”我提议,她的短发的俊美很多年都在我的眼前晃,我总是想,那种大眼睛双眼皮小脸的女生应该都适合那种短发。
如今的她像蔫了的花,头发一半黑一半黄,枯叶一般塌着。
“不想剪,管它呢。”她永远那么温柔,这是她在全班同学中的标签。
琴是我的师范女同学,刚毕业时我和阿秋去她家玩,琴的父亲豪爽,把我俩当贵宾一样接待。他说他的创业史,他拥有全县第一个挖掘机和铲车的车队。他在县城有相邻两处豪宅,坐在她家的客厅里,感觉那是电视上的场景,我们才知道一向朴素的琴在我们同学中是真正的土豪。
她的弟弟开着小轿车从许昌到县城顺路载了一个美女,一百公里的路,那美女就住在了她们家,成了才十九岁的琴永远的弟妹。二十五年前的九几年,开上小轿车的小伙子绝对的富二代。后来,这个弟妹利用家里的优势,在县城开了几个内衣连锁超市。
那天,琴的父亲让琴的母亲做了一桌子菜招待我和阿秋,吃饭时不见琴的母亲,矮小的母亲不多言,只负责做饭端饭洗刷,她的母亲像个任劳任怨的仆人,却洋溢着幸福的笑,琴长得面容样貌像极了她的母亲。
琴毕业结婚很早,她孩子会跑时,我还是单身。
据说她的老公优质男,长得帅还是哪个所的所长。
琴的化妆品都是香港买的,我们用十几块钱的水乳霜时,她的那些奢侈品动辄就是几千。
琴一双儿女,初中高中都在省名校外国语就读。
去年,从琴的朋友圈知道她儿子考上了哈尔滨工业大学,女儿考上了幼教的编制。
琴是幸福的女人,我一直想。以前我们经常微信聊天,她几次邀请我去她们家玩我都不敢造次,怕我的冒然她温馨的家带去一丁点涟漪。
这次聚会,她应该开着车,或者她老公开车送她……这是我想看到的,可是,眼前的她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席间,阿秋说她,你就是吃善良的亏,不设防,否则那人不会那样对你。
“咋回事?”我有点迷糊,转头问琴。
“我离了。”琴很淡然。
“啥时的事?孩子呢?”我已经震惊,意外得想掉泪,我脑海里最幸福的人咋能有意外?
“快十年了。俩孩子都没给他。”琴还是淡然,但是眼里有忍回去的泪,像海,我怕我再问一句,那海就决堤。
话题到此刚好我家那人给我打电话让回老家办件事,我迅速逃离,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我想到七年前琴经常找我聊天,聊的都是孩子,电话里的她还是很幸福的模样,原来最柔弱的人也是最坚强的人。
晚上,我给琴打电话,是安慰她?还是聚会时提那件事的歉意?其实我也不知道说啥合适。
琴没接。
我给她发去很长的一段信息。
十多分钟后,她回复我:谢谢关心,都过去了,我现在挺好的,不用担心我,有空来找我玩。还附加一个笑脸。
我的心稍落地。
真心祝福琴幸福,祈求上天让善良的人必须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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