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忙年的那些事儿

作者: 茶润人生 | 来源:发表于2019-02-02 05:57 被阅读5次

    小时候,忙年的那些事儿

    也说一下关于过年的话题吧,应个景儿。虽然现在我也跟大家一样早已对年没了任何感觉,可是生活需要仪式感。长(年龄)也罢,老(容颜)也罢,年过后,又是新的轮回。

    还是小时候的年有话可说,我们都沉浸在关于小时候过年的记忆里。

           

    1. 二十三,送灶王爷上天  扫屋衣

    腊月初八喝过腊八粥就要忙年了是真,印象最深刻的是从腊月二十三送灶王爷上天开始。我们那时候不叫小年,小年是指正月十五。不知道为什么跟全国的叫法不同,尽管看花灯做萝卜灯的习俗跟别地一样。

    二十三就是送灶王爷上天。仪式感很重。大人把灶台前贴了一年的灶老爷小心翼翼地揭下来,在香台上焚香,上供,香台前点燃灶王爷。边点边念叨:“灶老爷,您到天上可要多说好话啊……”

    送灶王爷上天之后,就开始打扫屋子。从屋脊到(屋子没吊顶,没有天花板)墙壁,到犄角旮旯,到门到窗到床……尤其是打扫屋脊墙壁,大人用毛巾包上头,找一长杆,长杆的头上绑一笤帚。一年打扫一次,笤帚扫下来的是丝丝缕缕连成片的“屋衣”。“屋衣”这个词多好听,是懒人对一年灰尘的美称。

    “扫屋衣”的活不仅份量重(一年不打扫,“屋衣”很多很厚),还有一种神秘感。谁谁扫屋衣迷眼了,眼红肿了,据说是惊扰了屋神屋仙。所以在扫屋衣之前也要焚香念叨:“各位大神,请你们躲一躲,我要扫屋子了,别迷了您老人家的眼。”真的把眼迷了,家人口含白酒往屋里喷几下,好像也要念叨几声,像是对大神大仙们道歉一样的话语。然后再朝被迷的人的眼吹几口。据说是管用的吧。

    因为一年打扫一次,所以二十三这一天,也就这两件事:送灶王爷上天,扫屋。

    2.  过了二十四,快得没法治

    印象深刻的是有一年的二十四晚上,母亲边揭着新烙的一摞煎饼,边感叹:“二十四了!再过六天就到年了!”言语里有疲累还有忙不过来的焦虑。那时的我,却掰着手指头对年翘首以盼:“再过六天,就到年了!”年对于大人小孩却有如此迥异的感受,小时候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到。“少年不懂忙年累,懂得忙年累时已中年。”

    二十三扫过屋子之后,屋里大大小小的家什也要洗刷一遍:坛缸罐,篮筐盖葶……这些器具过年都要派得上用场。大人小孩的衣服就更不用说了,任是再邋遢的人,过年纵然没有新衣服,旧的衣服也要穿得干干净净。这是谁都需要的仪式。

    3.      父亲的忙,是写春联

    年关愈近愈忙。除了让小孩子到打面场排队打面,母亲在家洗刷刷之外,父亲另有一个活,雷打不动,就是写春联。父亲是街坊中少有的读书人,写春联成了他责无旁贷的事情。父亲平日少言寡语,在村里的人缘真是一般般,尽管他一直当着队里的会计。也许正是因为他当会计的原因,大家对他的评价就是太认真,太较真。

    可是一到过年,平日里来往不来往的,纷纷都到我家里来了。极少有拿笔墨纸砚的,能拿一张红纸都算是看事的了。大多都是来递一句话:“某某某,我家有几个单门,几个双门,几个门楣(写横批的)……”如此交代的话完事。父亲大约一进腊月就忙着写春联,写到年三十也是有的。而关于写春联的一应费用,他都自己听。我到现在都疑惑一向节俭到抠门的父亲何以如此大方。孤僻如他,大约也是需要一种被需要的存在感吧。如此一想,更觉得父亲那份深切的孤独力透纸背。

    因为父亲写春联是我们忙年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年初一拜年读每家的春联是小时候的一大兴事。谁家的对联写得好,谁家的对联贴反了,谁家的对联有错别字……我们评头论足,俨然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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