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麦冬
01
“能不能最后给我一个拥抱？”
“好。”
你缓缓地张开双手，我迎上你宽阔的肩膀，你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来。而我，用尽全身力气抱紧了你。
多想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
这样就够了吧，该离开了吧。
其实早就该离开了。
在你微信回复字数越来越少的时候；在你冷漠地以游戏为理由拒绝见面的时候；在那个相拥醒来却相对无言的清晨；在每一次分别，你决绝地抛下我转身就走的时候……
我们甚至从来没有开始过，一切关于爱情的可能性，全都是我一个人在死撑。
02
你有没有很用力地喜欢过一个人？
为了他变得完全不像自己，矜持是什么？骄傲是什么？统统不要了。
第三次，我开口邀请他：
“我很想你，可不可以一起吃个饭？”
“可是我想在家打游戏。”
拒绝得如此坦诚，连敷衍安慰一下都不屑。你不爱我，干脆利落。
“没关系的，等你下次有空……”我缓缓地打出一行字，想了想，又一个个字删掉了。
重重地删掉。
我摇了摇头，够了，能不能别再犯贱了。
03
我定了一张晚上的电影票，努力让自己变得很忙，努力不去想他。
一部你侬我侬的国产爱情片。
电影放了什么，我完全没有注意。满屏幕都像是映着他的脸，所有的剧情都像是在讽刺，这般落魄的我。
“晚上一起吃宵夜？”猝不及防的，他发来一条消息。
我几乎是飞奔着冲出电影院的。
21：45。这个点，跨越大半个城市去找他。素颜，旧大衣，什么准备都没有。坐上出租车的那一刻我才惊觉自己真是太冲动了。
开着车窗，耳边呼呼的风声在咆哮。我突然有点担心，为什么这么晚突然约我吃宵夜？
04
说好的宵夜，其实只是两包方便面。你的租房里没有热水，用了一个小小的锅，煮了两次。我并不喜欢吃方便面，可是这一次我吃得特别香。
“秀色可餐。”我滋溜吸了一口面，抬起头看你的时候，脑海里只想到了这个词，你专心吃面的时候也这么好看啊。
面吃完了，我也来不及回去了。
你从衣柜里掏出一床被子，说一起睡觉吧。
其实我很想说，我可以去找个酒店住，再不济，打个地铺也可以。可是我看着你抱着被子一脸认真的样子，想出口的话突然哽住了喉。
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我忘记了，沉沦感情之后，我的判断力成了零。
05
当你的手探进我衣服的那一刻，我突然惊醒了。
这场感情的纠葛，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我想走心，而你，只希望走肾。
你温柔地在耳边轻轻地哈气，说是不是第一次被男生这么抱着。我的心冰凉一片，可是居然还该死地贪恋这样的温暖。
理智告诉我必须推开你，可是我真的舍不得。
你就在我身边。这一刻，我曾经在脑海里希冀了无数次。可真真实实感受到你的体温时，我却害怕到战栗。
“忘了告诉你，我来姨妈了。”话出口的那一刻，我竟然无比地冷静。
“那睡觉吧。”你把我拥在怀里，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那个晚上你睡得很香，而我一夜无眠。看着你熟睡的侧脸，满心都是即将失去你的悲伤。后来，我掏出手机偷偷拍下了你熟睡的样子。
我喜欢了这么久的男孩子啊，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06
早上你醒来的时候，我笑着跟你说：“早。”
你问我睡得好不好，我说睡得很安稳，你的怀抱很温暖。
“可是我再也感受不到了。”我在心里默念。
也许你什么都没有发现，也许你早已洞察一切。你说要送我回去的时候，我异常平静地说：“好。”
走之前，我把你的房间重新打扫了一遍。床头柜上还留着我从前送你的动漫周边，我指着它问你喜欢吗，你说很喜欢。
“那我呢？”几乎是反射性地脱口而出。
你说不早了，收拾完了我送你回去。
07
你送我去附近的地铁口。好几次我想回过头告诉你，我不走了，我留下来，可是我骗不了自己。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和你手牵着手压过每一条马路；想和你去电影院看一场没营养的爱情剧然后一起哈哈大笑；想和你一起吃遍所有城市角落旮旯里深藏不露的好吃的；想在夜里给你热一杯牛奶，然后一起安然睡去……
你太瘦了，我不想让你吃方便面。我做饭很好吃的，一日三餐，有菜有肉，保证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你的租房那么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我们可以一起去宜家逛一逛，买点小东西。对了，一定要买一套日系的餐具，这样吃饭都会变得温暖很多。
你的被子潮潮的，一看就是常年没有晒过太阳。多想给它晒晒太阳呀，这样晚上钻进被窝，把头埋进去，全都是暖暖的阳光的味道。
你喜欢玩游戏，我肯定不会打扰你，小时候我也是个网游迷呢。或者你也可以教我打呀，我保证不拖你的后腿。
08
你知道吗？我不想和你保持恋人以外的其他任何关系，不是朋友，更不是炮友。
我想要的太多，你能给的太少。
多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就算只和你这样一前一后走，我都甘愿走上一辈子。
可是，前面大大的“地铁口”三个字，明晃晃地刺痛了眼。
我回过头，微笑着望着你：
“能不能最后给我一个拥抱？”
09
时隔许久，我依旧想念你。像是一个戒不掉的习惯，依旧会偷偷翻看你的微博，知晓你的近况。
最近看到你经常给一个女孩子点赞。我去了她的微博查看，发现是个阳光善良的好姑娘。
希望这一次你是认真的，也希望你们一切安好。
你之于我，像是一堵不得不撞的南墙。撞上去的时候疼得撕心裂肺，可是如果到跟前停下转身离开，我大概会后悔一辈子吧。
对于我来说，悔恨比伤痛更无法接受。
那么，你去恋爱吧，我祝你幸福。
而我，大概需要好好睡一觉，希望这一次你不要再来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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