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工抱着庄汉尘，疯狂地亲吻他，庄汉尘看着她白皙的脸和亮晶晶的耳坠，脑子里还是空白，有一种晕晕的感觉，女王工伸手摸了庄汉尘下边，发觉那里好像是软软的，就停止了亲吻，“小庄，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不愿意和我？”
女王工轻声细语地问，庄汉尘突然感觉很对不起她，一个文静的女性能提出这种要求，需要多大的勇气，可是自己这个样子，让她怎么下得了台，女王工绝不是个轻浮女子，她只是对性的渴望和对自己的信任，可自己表现的这么狼狈不堪，这么让她难堪，越想越内疚，“王姐，我知道你是好人，不是那种人，我只是从来没接触过女性，不知道怎么去爱女性，是我没准备好，下次我好好准备一下，咱俩再那样，好不好？”
女王工点点头，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裙，“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啊，我回去了。”女王工背上包要走，庄汉尘还是感觉对不住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王姐，我送你，天太黑了，王姐，下次我一定要准备好。”
“不用送，我不怕黑，拜拜。”女王工出门骑上白色自行车走了，庄汉尘不放心，又骑车跟着她，看她走进楼门洞才返回。
第二天上班，女王工和平时一样，看到庄汉尘还是微笑一下点点头，庄汉尘还是叫她王工，尽管昨晚叫了她王姐，但上班的时候不能被别人听到说闲话。
晚上女王工又来打针，还是轻声细语地在门外呼唤，“小庄，小庄。”然后轻轻敲两下门。
这次女王工穿的是牛仔裤，上身穿灰色带蓝边衬衣，还是披着头，头上戴一个兰花发夹。
进门还是先取出来药水，还是昨天的那种黑红色的药水，“小庄，你想不想打这种药，我感觉效果挺好的，我那里还有好几瓶。”
“我不打这种营养药，我身体老强壮了，不用打营养药。”
“这种药不太好弄到，这是我爸的一个外国朋友送的，在国外也很难买到。”
“奥，那得多少钱，是不是老贵了。”
“那可不知道。”庄汉尘已经吸好了药水，女王工解开裤子趴到床边，庄汉尘想，今天女王工为啥没跨自己身上抱着打，估计是今天不害怕了，但今天一定要弥补昨天的遗憾，一定要让王姐快乐。
女王工趴在那里，她想，昨天一定是吓到这孩子了，自己昨天太失态了，好在这孩子知书达礼的并没有怪罪自己，今天一定要收敛，不能再那么冲动了，不过她真的想能有个可靠又体贴的人，那样爱自己，哪怕只有一次也行，她感觉庄汉尘最适合，但他太小，人又老实，看来难圆自己心愿。
庄汉尘还是那样轻柔地推药水，还是那样轻柔地按揉，半小时后，这一针打完了，女王工微笑着道谢，送给庄汉尘几个进口的巧克力，然后就收拾包包要回去，庄汉尘想问问那事，但腼腆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想，王姐今天不提那事了，是不是已经不想了，那自己千万不能勉强她，况且自己也没有那种经验，只怕是不会满足她，这样想着，就安心不提那事了，还是目送王姐出门，然后偷偷跟着她，直到她进了楼洞门才返回。
接下来的几天，王姐还是天天来打针，但一直不提那事，庄汉尘的内疚也渐渐淡化，王姐体质慢慢恢复了，就不再来打针了，庄汉尘的小屋里又恢复了安宁，这种安宁反而让他不安，他感觉自己像是脱离了这个世界，白天上班也少有人和自己说话，晚上一个人坐在桌前，机械地摆弄这一桌子的工具和零件，密码箱做好了，又给自行车做增力器，之后又给房门做方便锁，还有几个捡来的易拉罐，准备用火药做一个探空火箭，因为无法捡到火药或鞭炮就放置在那没动手做，但已经设计好了图纸。
多次谈恋爱的失败，让庄汉尘对找对象失去了信心，他有些惧怕去相亲，厂里的同事也因为多次介绍不成功而失去了信心，不再给他介绍了，大家都觉得庄汉尘太老实，人聪明但能力不行，还有的毒一些的人认为他太窝囊，其实庄汉尘心里和明镜一样透亮，自己遇到都交友障碍就是自己吐字不清的缘故，导致自己说话别人听不懂，造成别人对自己印象的偏差，也对自己产生深远影响，造成自己社交恐惧，怕被人取笑而不敢和人说话，也害怕别人因为没听懂自己说话而露出狰狞的表情，就是皱着眉头斜眼看他，庄汉尘看多了这种表情，感觉害怕，让他紧张不安。
厂里下海的人越来越多，办公室里议论的话题几乎都是下海对缝，小贾的一个同学被分配到了厂里的变电所，他经常来找小贾聊天，日子久了和办公室里的人也都混熟了，他现在就经常在外边对缝，张三需要一吨螺纹钢，他就给他弄一吨螺纹钢，李四要两吨盘圆 他就给弄两吨盘圆，有时候他一天赚的钱比别人一个月工资还多，说的大家心里直痒痒，他每次一来，大家就围着问他各种问题，都在跟他学对缝。
几个月之后，听大家聊天的时候说，小孙在外边做了兼职，小孙经常不见踪影，有时候整天也不来上班，来上班的时候也不和人谈论自己做兼职的事，就一个人坐着看书，看的是模具设计。
师傅王工一直在外边给人做装修，这回又遇到兼职热潮，更是干的起劲，以前只是业余时间做，这回在工作时间也经常不见踪影。
小马也不和魏工斗嘴了， 天天闷头学英语，他说他要考研，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谁聊天他都不参与。
一年多的时间里，技术组完全变了样子，年底的时候，组长张工转走了，他去了一个市里的另外一个工厂，那个工厂也是国企，但是他们厂和德国合资并另外注册了一家企业，张工去后工一下子资翻了两倍，原来每月只能开一百元，在那里能开五百多。
张工刚走，李厂长就来宣布，“经过分厂领导层研究决定，贾工任咱们分厂的技术组组长，希望大家配合他工作，下面就请贾组长说几句。”
贾工就是小贾，是晚庄汉尘一年分开的学生，他也是本科学历，学校没有庄汉尘的好，是普通的本科，他进厂后，经常和领导工人们聊天，和大家相处很融洽，尽管他技术水平不高，但上上下下都很喜欢他，师傅王工更是喜欢得不得了，经常和他聊天，夸他聪明能力强，厂里选他当组长也是这个原因。
“选我当组长，真有点意外，其实我技术上不如庄工，师傅，高工，和其他同事，领导选我就是对我的信任，我不会辜负领导的期望，一定要把工作做好，望各位导师，各位同事多支持。”
小马开始鼓掌，接着大家都热烈鼓掌。
新组长上任后，庄汉尘还是没有任何设计任务，别的任务也没有，天天去上班就是听别人聊天，但他发现，师傅王工和别的工程师也没有设计任务，大家都闲着。
小贾进来了，他每天很少在技术组办公室停留，总是在车间里各个班组巡视，和大家聊天，帮大家解决问题，其实问题几乎是没有的，做的都是成熟的产品，轻车熟路的做，天天一个模式，他巡视主要是和大家沟通感情。
物价在慢慢涨，但工资并没有涨，庄汉尘感觉存钱困难了，每月的九十元工资几乎花的干干净净，主要用在了购买食物和付房租，衣服鞋之类的很耐用，一双皮鞋是刚上大学的时候爸爸给买的，穿了六年，鞋底打过几次掌，开胶过一次，被庄汉尘花五毛钱买的胶水粘好了，别的倒是啥毛病都没有。
庄汉尘偶尔会去百货大楼看看那茅台酒，还是八十元一瓶，心想一定要节省用钱，今年春节要买一瓶，让老爸尝尝，老爸七十二岁了，经常夸赞茅台酒是好酒，但是从来没喝过。
庄汉尘开始计算着花钱，每月买多少蔬菜，吃多少大米，吃几个鸡蛋，都要算清楚，肉就不买了，吃鸡蛋了就可以不吃肉。
以前有人来打针的时候，会经常给他带各种食物，现在没人来打了，还真的感觉到了花销增多了，看来只节省不行，还得想办法赚钱，为啥不做东西卖？
想想就兴奋，自己可以做各种小机器，可以做工艺品，可以画画，可以雕刻，可以做的事好像很多，做一些东西卖掉不是就有钱了？
想来想去，最可能的就是做工艺品，因为做工艺品材料就是木料， 竹子，纸张，线绳，这些材料都不用购买，捡来的废旧家具，破竹筐就能拆出来好多材料，其他材料就是乳白胶，颜料，这些东西用量不大，如果做机械产品，尽管以前做的都是在厂里废料堆里捡来的材料，但要做很多产品出来，就无法捡到太多的材料，画画雕刻也不行，宣纸，装裱，玉石，都会很贵，做起来会投入太多。
说干就干，第二天下班后，庄汉尘骑车在附近小区转悠，还真的捡到了好几个竹筐，还有几把木椅子，还有人家装修拆掉的木窗户。
接着就开始制作，每天除了上班睡觉吃饭，剩余的时间都消耗在制作上，王姐来找他打过一次针，是不小心又有些咳嗽，这次由于发现早治疗早，打了三针就治好了，药是庄汉尘提供的，王姐打完三针感觉好了后，塞给他二十元钱表示感谢。
王小云又做了两次人流，她一检查出来怀孕，就直接找庄汉尘，每次都是坐他腿上搂他脖子，庄汉尘操作越来越娴熟，十分钟解决问题，毫无疼痛，干净利落没有血迹。
王小云的感谢方式是找庄汉尘吃饭，但庄汉尘每次都会推迟，王小云不好意思就送他饼干糖果，庄汉尘感觉这些小食品也会减缓自己很多负担，当一个人为了食物精打细算的时候，任何食物都弥足珍贵。
两个月后，庄汉尘做出来了三艘工艺帆船，三个苏州园林缩微小景摆件，从来没有卖过东西的庄汉尘，为这六件工艺品的销售犯难，不具备沟通能力如何去推销产品，想想自己熟悉的人，只有王姐和王小云，王姐也是一个不善言语的人，王小云倒是机灵且能言善辩，找她试试估计能行。
次日上班，庄汉尘去厂办公楼，王小云还是在厂技术处，技术处有四间办公室，一间是处长室，一间副处长室，一间设计室，一间秘书室，王小云在秘书室工作。
庄汉尘来到她的办公室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看到王小云在办公桌前，桌子上放着一面镜子，她在对着镜子弄自己的头发，她对面办公桌后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庄汉尘知道这是办公室主任，旁边还有一张办公桌，面对面坐着两个年轻女子，看着像是新来的学生。
“小王。”庄汉尘轻轻叫了一声，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同时往门口看，王小云看到了庄汉尘，“小庄，进来啊，赵姐，这是机加分厂的小庄。”
赵姐就是坐在她对面的办公室主任，“你好，进来坐吧，小庄。”赵姐礼貌地招呼庄汉尘。
庄汉尘没好意思进去，他还是怕见生人，更何况都是女性，再说进去了也没法说自己想找王小云帮忙卖工艺品的事，就站着没动，看着王小云向外摆摆手，王小云会意，就起身出来了。
王小云跟着庄汉尘出了办公楼，在外边路上走了一段，拐弯处感觉这里不会有人注意到，就停下来，“小王，我求你帮个忙，我做了几件工艺品，你帮我卖卖行不行？”
“当然可以啊，东西在哪？”
“在住处，等下个周日，咱俩上街看看。”
“周日不行，我得陪着小鲁，不好出来，咱俩今天就去吧，你那边事多不多？”
“哪有事，现在我们那里就和停产了似的，技术组一点任务都没有，车间里也有一些机床停机了。”
“我们这也没事，这样，你回去取东西，咱俩今天就去。”
“厂门口看守这么严，出不去啊。”
“哈哈，这还算事啊，你等着。”
王小云小跑着去了办公楼，两三分钟后跑了出来，递给庄汉尘一张纸条，“拿着这个，出门给门卫看一下就行了。”
庄汉尘接过纸条，上边写着：出门单，姓名庄汉尘，出门理由，该同志因去市区采购技术处急需物品，特批准出门一天，落款是技术处，盖上了圆圆的红印。
庄汉尘顺利地出了厂，把六件工艺品小心装好，大大的一包，背着就回来了，王小云早在修鞋铺等他了，两个人高高兴兴地说笑着上路了，乘车走到了市里。
第一站是百货大楼，王小云进去就找售货员问经理办公室，售货员指了一处位置，他俩就奔着这位置找到了经理室，敲敲门进去，王小云走在前边，庄汉尘跟在她身后。
“经理您好，我们是做工艺品的，我们新设计了一种高档的艺术品，感觉适合在比较高级的场所卖，您看看适合您这里不？”
女经理四十多岁，慢慢抬头看看王小云，“还有人和我做生意，拿出来我看看。”
王小云满脸堆笑，女经理一脸冷酷，庄汉尘赶紧放下背包，小心翼翼取出来一只帆船，又取出来一只园林小景。
“这个帆船是根据古代西方的帆船制作的，古代西方帆船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它不仅仅是运载工具，还是艺术品，视觉美感很高，这个是园林小景，苏州园林是我国古代的园林遗产，同样的缘故，它不仅仅是供人休息居住的地方，它是按照艺术品建造的，有很强的艺术效果，这个园林小景就是把苏州园林……”
没等庄汉尘说完，女经理就向外摆手，“不要不要，我这不要，你们到别处卖吧，出去出去。”
王小云和庄汉尘都懵了，站那里像两尊木雕，庄汉尘看看王小云，王小云也看他，“走吧。”王小云说道。
庄汉尘收拾好东西，两个人出了办公室，看看商场里的商品，都是烟酒礼品，服装日用，哪有啥工艺品，难怪经理那么排斥。
两个人出了百货大楼门，庄汉尘发现王小云眼里有泪水，庄汉尘想给她擦掉，但没东西擦，夏天都穿着短袖，庄汉尘就轻轻扶着王小云肩膀，用袖口擦了下她眼睛，王小云笑了一下，她的笑还是那么美。（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