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路上,树木繁茂,右侧溪水涌动。
景智和侍女二人相携踏入其中,不远处的溪边上,孩童正盘腿而坐,在他的左侧,一个竹木长杆,弯弯的连到溪水中。
“那孩童可是在垂钓?”景智驻足,远远的张望着。
侍女随之看去“是在垂钓。只是……”
“只是什么?”
景智回首望向侍女。
“只是这孩童,只见鱼竿垂钓不见存放鱼儿的木桶在旁。”侍女回神答道。
“哦?”景智心情愉悦“走,我们上前瞧瞧,也效仿刘姥姥观一观热闹。”
“是。”
“小哥儿!”
侍女扬声喊道,搀着景智向孩童所在的滩边走去。
“姊姐有事儿?”
“你在这垂钓,为何不带木桶啊?”
“姊姐不知,我家璎姐儿刚及笄,瑾姐儿已经是碧玉年华了。刚巧临家的少爷和母亲上门提亲却是提的璎姐儿的。”
“黄口小儿,莫不是你家长姐未嫁,小妹不可先娶?”景智听出其中原委,不由问道。
“老爷可有解法?”
孩童欣喜,快步问道。
“罢了罢了,我已是知命之年,又是个云游四方的野鹤,怎可妄言?”
景智摆手,推诿道。
“老爷帮帮瑾姐儿和璎姐儿吧!”
孩童哀求,远处一位徐娘子高声唤道“小顺!你跑溪边作甚?”
“我正求老爷帮我们两个姐儿呢!”
徐娘子看了眼孩童又看向景智“小顺胡闹,扰了老爷兴致,我们这就离开。”
景智含笑,侍女搀扶着景智开口“二位慢走。”
侍女和景智站在滩边,目送上了小路的二人离开,徐娘子拉着孩童弯腰说着什么,孩童空出来的手还拿着鱼竿,细细听着。
“主君,前面就是水栖镇了。”
“走,我们找一地儿歇歇脚,明儿再走。”
侍女脚步微顿“主君不是不帮那户人家吗?”
“不帮,还不许看看热闹?”
说罢,笑着走进一家茶馆。
茶馆名叫李记茶楼,是水栖镇上数一数二的商家。开茶馆的膝下一儿一女,女儿已经高嫁,儿子又正值赶考之际,可谓福享绵延。
在这家茶馆对过街上,有一户富商,儿子昨儿去了临街的布匹廖家提亲。廖家是从外地搬来经营布匹生意的,短短三年便有了如今的地位。
可笑的是廖家有个不成文的祖训,家中年长者为先,小辈为后。自然婚嫁也是先大后小了。可这富商巨贾人家偏偏选了小女儿廖璎做儿媳,可不就是冰面上钓鱼让人为难吗?
“你听说了吗?廖家要绣球招亲,结果大女儿死活不愿意,刚从白绫上救下来。”
“不是,是廖家小女儿半夜架着马车要向邵家少爷讨公道。”
“你们都是听谁说的?明明是廖家夫妇怕得罪邵家连夜启程回乡了。”
“这些个嘴碎的,到这儿来撒白沫子。”
廖家的女使借着采买的名头,选了这个地方看邵家到底什么心思,谁成想挨了一桌闲人。
楼上倚栏处,景智独坐一角,侍女正弯腰为主君斟着茶。
“琼儿,你看那两桌,好不热闹。”
侍女寻着景智所说的地方看去,一桌四人都是男子,穿着各异。一桌二人均为女子穿着打扮应是某户人家的丫头。
不消片刻,那两名丫头付了茶钱便起身离开了茶楼。
另一桌见丫头走后,也后脚离开。
“奇了,哈哈”景智瞧着热闹不由失声笑道,抬手碰了碰茶杯“琼儿,茶凉了。”
“主君稍等,琼儿寻一下小二。”侍女作揖离开。
约摸着一盏茶的时间,侍女和茶馆店主一块出现在景智眼前。
“主君,方才寻小二时看见了店主,索性就让店主温茶了。”
侍女上前说道。
“你这丫头,随便找个小厮帮你不就好了,还劳烦店主来一趟。”
“不劳烦,最近镇上事多,老爷出门可莫要碎沫子脏溅了衣裳。”
“多谢店主挂心,我已是白发胡须之人,也无妨。”景智端着刚温好的新茶,赞道“温过的茶还如此香甜,难得。”
“老爷谬赞,眼下还有许多事要忙,恕不能多留。”
“琼儿,快送送店主!”
夜里,廖家从小厮手里得了一封书信。
第二日,邵家儿子留宿青楼花魁的事便传的沸沸扬扬,廖家小女与之婚配媒约,则不言作罢。
“琼儿,上马车了。”
景智从马车上探出头,招呼愣着的侍女。
“主君,不看看热闹再走了?”
缩回去的脑袋又探了出来“热闹?也早没得看了。”
水栖镇的大门外,一辆马车乘着日出离开了这片乐土。
你要问这廖家二位姑娘,廖瑾在多事时节与上榜的探花喜结连理,据说帮着婆家打理茶楼。
小姑娘廖璎与回乡的某位宦臣之子情投意合不日便要成婚了。
至于那封信,上面只是提到了邵家有意进入布匹业,家里独子又是个喜好独特的主。
廖家一边做大自己的布匹铺子,一边寻着给他们送信的好心人,只是多日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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