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菇凉
年前提前到家后,便开始了脚不沾地忙碌的一天天。
当天匆忙吃了几口饭,简单收拾下便赶到妈妈家。家里只剩下弟弟看小铺子,爸爸出车,妈妈到集市摆摊,三人分三个地方忙碌着。
对于做点季节性小生意的来说,那就是年头忙到年尾。那刻作为打工人的我,居然有一瞬间的庆幸,至少我们可以有休息时间。
往常冷清的大街上已经热闹非凡,宽广的马路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小摊,汽车,三轮车来回穿梭,三三两两成群结队赶集的人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喜气洋洋。
买各种年货,买瓜果蔬菜,买鸡鸭有肉,买新年战袍,买新年门画,理新年发型。
不做生意,便不会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昨天发生两件事,又让我对男人的抠门程度惊掉下巴,对演员这个角色刷新了认知。
男人竟然会这么计较一块钱,谁能想到会因为一块钱差点毁掉一桩生意。我忍不住说这位男人太小气,碍于面子他拉着媳妇要走决定不买,而身旁的妻子却很给力,大声说道:“你不要,我要,不就一块钱。”说完掏出手里的钱递了出来。
那一刻我心里为这个女士点赞,豪爽大气,也佩服这位女士有本事,能当家做主,手里有钱,说话有底气。看了太多出门男人付钱,买东西还要商量的农村妇女们。
都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但是我没有想到身为教师校长的两口子,竟然这么会演戏。
男人充当老板,女人充当顾客,始终站在路边,伪装成买东西的,时而站着,时而坐着,还会时不时说话,我觉得挺会演。聊天说话也正常,没想到还会以购买的模式对话,一个问,一个答,还会揭门画,一副副的放在一起。
当时看完这两口子的演的电视剧时,我真是惊掉了下巴,想多卖东西赚钱我理解,但是这戏也太过火了吧!
回家时必须要经过村里的娱乐文化中心,这是我最讨厌的场所,路上我很不讲道理的问:“你们家怎么住这么靠里,怎么不住村头。”先生很无奈,那你就装睡。
他明白我不想与村里的人打招呼,嫁入这个村子八九年,认识的人数得过来,大多数人都不记得喊什么,怀孕在家时也不愿出门,我是个十足的宅女。母亲总调侃说我投错了年代。
不过装睡也还是没逃过被抓的命运,还是被路过的邻居拍着窗户叫醒,“别睡了,到家了。”我无奈只能从后座上爬起来,听着先生介绍,那刻我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我虽然是农村人,但是我讨厌村子,我讨厌这里的虚伪,讨厌这种家常理短,讨厌那些没事就议论的妇女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对比这些,我还是喜欢城市的关门闭户,除了上班还是上班。
听着婆婆讲着村子里的八卦,谁家孩子离婚又结婚,谁家娶不上老婆,谁家领回来个媳妇过年,我只能随口应付着,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大多数人我也对不上号,日子过得是自己的,别人再好与我们无关,别人过得不好,我们也不要笑话,也许我们也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对门的邻居来串门,与婆婆聊得热火朝天,谁家打架被抓了,全是几个村子的稀罕事……,我听得头皮发麻,便起身,拿了一个暖手宝,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居住的村子靠东,东面是一块几百亩的田地。我们的地也在这其中,多年前我怀孕那会,时长饭后来遛弯,我不愿意到人多的地方去,总是到这里,那时是夏天,满地的玉米,还有豆子,我便围着小路转圈。
时间不同,这块田地看到的不一样的风景,满地的麦苗在太阳的薄弱的照耀下,顽强生长着,边缘残留着黄色的枯叶,远远望去,绿油油的一片,很是好看,大自然的绿色原本是最美的颜色,如今也被世人以有色眼镜讨厌着。
远离了喧闹的场所,来到没有人烟的田地,多了一份冷清,但却得到了一份宁静。
老家的田地里有很多的小坟头,儿时看到总是很害怕,长大才懂得,这里的每个坟头都是很多人的亲人,或父,或母,或妻女呀。
尘归尘,土归土,这是每个人的最终的归宿呀。这次的放开带走了很多基础疾病的老人,我回家的路上看到很多插了花的坟头,这些或许就是那些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儿。
有很多去世后被偷偷埋葬的老人,不办宴席,不哭不闹。我很赞同这种做法,打算告诉孩子,我去世后直接把我埋了就行。
突然想起来路上我告诉孩子:以后爸妈死了,你要把我和爸爸埋在一起,好不好?孩子天真地说:“好。”
我一个人站在田地里,吹着冬天独有的寒风,望着麦田与这些人类的归宿,伫立很久,风越来越冷,太阳的光越来越弱,最后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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