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女在废弃的战场上被严苛的大佐捡到,没有双亲,年纪尚幼,身手敏捷。
大佐将她送给了我,吉尔伯特少佐,告诉我:“这是我送给你的工具,杀人工具。”
(๑•́₃ •̀๑)
这一日我初初见她,被装在麻袋当中,脸上全是脏污,浑身弥漫着灾难的气息。竟有着一头及腰了的长发,大概从出生起就没有剪过。
她很小小的一只,像一个被捡到的流浪的小狗崽子。那两个士兵很粗鲁的对她,我不忍,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宣誓了主权。
我感觉到怀中的少女微微抬了抬头,她应该是想瞧我的脸,我低头,突的撞上一双湖蓝色的眼,被些许发丝挡住的,纯粹的眼。
我收下了少女,温言以对。庭院里一株紫罗兰在风中摇曳。我告诉她:“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紫罗兰。你不是杀人工具,你将来要成为与这个名字交相辉映的人。”她有些呆愣,带着些有些脆弱的样子。
她突然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念出了“少佐”和“紫罗兰”。我惊喜万分,原来,原来她是会说话的啊。
少女在战场上表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在一次次战斗中辅助于我,听令于我。堪比我最得力的副手,立下赫赫战功。敌人都知道她,甚至嫉妒我拥有她。可每一次战斗,她也会受伤,大大小小的狰狞的伤口爬布在她幼小的身子上。我几欲不忍看。
她睡觉的时候很警觉,哪怕小心的靠近也会让她瞬间弹跳起身,做出防卫姿态。一股有些难受的感情弥漫在我的心头,我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心疼。但从小母亲就说我有些优柔寡断。
可是,这样小的女孩儿,一睁开眼全是茫然不安和对所有人事的防备。我只想要收养她,照顾她。
后来啊,我教她念书习字。她进步很快。几乎没花几天就看完了我让她看的书,服从命令的坚决超过任何一个士兵。感恩节那天,我带她去了市集,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她表现的有些无措,只是呆呆的站着。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我:“少佐,我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应该要什么?”原来她不懂得许愿和礼物。我只能无奈的信口回答:“大概会喜欢衣服和首饰吧。”
“少佐,我想要衣服和首饰。”
像是回复命令一样标准的回答。
(。・_・)
后来我送给她了一枚胸针,水绿色,和我眼睛一样的颜色。原因她看到这枚胸针的时候,就停住在那个摊位前,冲我说:“这个,和少佐的眼睛是一样颜色的呢。”
华灯初上,背后的嘈杂仿佛一下子被虚化,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只剩下这个眼睛里有星星的少女。
老板娘出来推销:“哈哈,是非常迷人美丽的颜色呢。”
后来她对我说:“我从前不知道‘美丽’这个词语,所以没有说过。但是,少佐的眼睛真的是非常迷人美丽呢。”像是在赞赏什么艺术品,以很认真很纯粹的眼神发出喟叹。我好想被这样纯粹单纯的她迷住了。
夜里的风带着丝丝绕绕的缱绻,这个女孩子,真想是这无尽黑暗中的……那一点淡灰啊。以最纯粹的心去将双手沾满血腥,这就是大佐关于“工具”的概念么。
风把我的身体的温度夺走了,悲凉从心底迸发。一颗心里,对和平的渴望竟从未如此强烈过。
最后一战,异常惨烈。我们深入了敌人的大本营,做里应外合中里应的那一支队伍。敌人火力很猛。我的眼睛被一枪打中。她为了救我,在乱飞的枪林弹雨中双臂俱损。她看着瘫倒在楼梯上的我,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充满了惊惧与哀伤,泪盈于眶。
她好像很多事都不太明白,唯独知道的就是,从她被交到我身边的那一天起,要听令于我。这个观念是大佐灌输给她的么?她怎么可以,这么傻啊。
血迹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是连战火也挡不住的清脆声响。她咬着牙说,我真的很想,很想要少佐活下去啊。我觉得我肯定在笑,我的女孩,终于会自己许愿了。
的伤太重啦,意识已经变得不清。我看着少女原本应该是双臂的地方空荡荡的,有些后悔。自己,竟是从未牵过她的手。可此后,她再没有手了。我的紫罗兰,她竟没有手了。她现在肯定很疼的。
无论如何,我想要她活下去啊!
于是我对她下命令,“紫罗兰,最后的命令,你要自在的活下去。一定要。我……爱你啊。”
“爱?那是什么意思?我不懂爱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女孩,自出生以来,还未听过爱这个词,还不知道爱的含义。心口钝钝的疼,甚至好似超过了身上的枪伤。最后的炮击就要来了。灵魂好像已经离体,飘荡在躯体上空。
我看见自己抱起了紫罗兰,将她扔出了教堂,与此同时,我的躯体被炸的粉碎。
……
哪怕战火连绵,惊雀纷飞,哪怕少佐不复存在,你也一定,要活下去啊,我的……紫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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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而文末以"哪怕战火连绵,惊雀纷飞,哪怕少佐不复存在,你也一定,要活下去啊,我的……紫罗兰。"结尾,让我们看到少佐希冀,看见了爱的种子。
若未有过,
便请来窥视一下如何。
我的眼瞳虽被夜色遮蔽,
夜空之中却闪耀著繁星。
还望前来默然窥视。
我的眼瞳中浮现之物、映照之物,
倘若你认为其美丽。
那便是你爱著我的证据。
——本文致敬日漫《紫罗兰永恒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