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大家分享一些成长中细碎的小事情。
01
记得很小的时候,童年是跟着外公外婆和乡下的菜畦一起长大的。那时候的我还太小,对爸妈的记忆永远隔了一层塑料保护膜,在梦里也不能看清楚他们的脸。
童年记忆中充塞的只有村口的大榕树、笨拙蹒跚的鸡鸭和外公外婆脸上的皱纹。那一段零星的记忆细碎得几乎没有了主次先后,唯一还比较清晰的记忆就是对似乎未曾谋面的爸妈无穷尽的幻想和排山倒海的百无聊赖感。抗拒与人交流、抗拒一切陌生人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某一天,大概还不算是个节日的一天,没有丝毫的征兆和心理准备之下,传说中的爸妈就那么风尘仆仆地回来了,鲜活得站在我眼前,但是却没有和我想象了一万次的面孔重合。
我远远地躲在角落里,外婆好说歹说,我最后才怯生生地叫了我妈一声阿姨。她过来抱我的时候我在那里挣扎,狂吼乱踹式的那种。心里想着你不是我亲妈,我是不会背叛我的亲妈跟你们走的。可笑的是自己其实根本记不得爸爸妈妈的样子。
就在那一天我被强行从乡下接走,挥别外婆黑灰的发线和外公湛蓝的农装,回到我们现在住的那个镇上上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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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家,熟悉曾经形影模糊的两个人,他们却常常忙得自顾不暇。
周末的时候,我则像个留守儿童一样天天被关在家里,孤独之际只有电视与我为伴,然而那时候的我还不对孙悟空和小燕子发生兴趣。
放眼四周,邻居中几乎没有同龄的小孩子可以与我玩耍,恐惧感就这样在一个五六岁小女孩身上浸透、发酵、蔓延,不曾想这种孤僻一把火从童年燎到了青少年。
幼稚园的那段时光,自己根本不懂得怎么和同龄的小孩子相处,显得尤为格格不入。学前班还没有上完,我就休学了半年。和同龄人频频的争执,大龄儿童的欺侮都让我对幼儿园产生了恐惧。
刚上小学的时候极不适应,还在学校里打过架,算起来那是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轰轰烈烈”的干架史。那会儿大概就是小孩子之间你来我往的拌嘴,你说我衣服难看,我说你铅笔盒丑之类的,结果由一场拉锯战膨胀为课间的一次杀伤性爆发。
互不相让的两个小孩子扭打在一起,撕衣服,抓脸,手口并用,穷形极相。最后以我的手臂被自动铅笔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在对方惊慌的瞳孔中告终了这场战役。
03
从那时候开始,对这种集体生活不单单是畏惧,并且产生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厌恶感,也越来越不爱和其他人相处。以至于即使后来渐渐长大,我还对童年那段阴翳的时光耿耿于怀。
对这种成长经历和环境共塑的既成的性格,我无比愤懑。一群人围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是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当别人热火朝天聊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会下意识一个人沉默在角落里;当别人花三五分钟成功和一个人熟络的时候,我甚至难以和一个陌生人对话超过3分钟。
一方面羡慕别人的好性格,一方面觉得这种使人孤独的个性实在可恶。生活仿佛沦落在阴暗的深沟里,越陷越深。
曾经也天真地想方设法摆脱这种性格,而越是努力越是无济于事。不愿意说话的时候强行笑得很灿烂,这是要让人憋出内伤的慢性自杀。
后来索性不再理会,保持自己一个人的状态,一个人走路,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排队,那时候简直觉得自己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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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宁波上大学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自己又是个典型的路痴,跟着GPS也有可能走错的那种。那时候过着白天读书,晚上去打工的兼职生活。记得一开始去的时候老是把公交车坐反。
有一天晚上坐到了一个荒郊野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哪里,慌了神之后匆忙下车。黑灯瞎火的夜幕下连行人都没有,脑海里浮现出《聊斋志异》里面各种骇人听闻的异事。再次确认四周无人的时候开始肆无忌惮地在那里哭,想着要是有女鬼也要被自己吓跑吧。
手机的微弱灯光和GPS最后支撑着我在冷风中终于找到学校的方向,看到路灯的时候我觉得世界在冲我微笑。
还有一次是一个暴雨天,兼职回来的时候在车上睡着坐过了站,久久等不到车就只好在瓢泼大雨中徒步走回去。路上往来的汽车发了疯似的加速驶过,自己全身湿的跟落汤鸡一样。
那会儿第一反应是哭,那天晚上荒郊的历险莫名闪现在脑海里,最后还是冷静地打开了地图,走到了回程的站点。
眼泪倒流回去的那一刻明白有些路途注定要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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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越来越发现一个人也可以把自己的情绪和身体照顾得很好,勇敢去面对更多别人不能排解的问题时又开始感激起我有点冷僻的性格。
曾经有一度,要是别人看见自己一个人吃饭或是在图书馆,突然来一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自己想想都觉得莫名尴尬,巴不得马上在这个人面前消失,逃到火星去,但是现在对这一切已经淡然视之。
我渐渐找到和内心和谐相处的明媚面。不再纠缠于是否逃离孤独,孤独自始至终只是一个人的内在情绪所左右的产物吧。
人需要的更多的应当是自我丰富,安全感亦源自内心的充盈。而不是你给自己找到一个圈子,把自己关进去之后说,看,我安全得很!
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曾经是一个孤独患者,希望你早点走出自我的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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