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惊人死不休。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得承认,我对这三个字特别感兴趣。起因还是做报关报检那会儿。我一票单的利润最多也就小300,但有一家客户,欠了两万块钱,死活不肯清账。
慢着,我先掐指算一下,20000÷300=66.66,六十六点六六票,这个数还是蛮吉利,琼瑶体应该说,“哇,好吉利的数字吔。”但这是我们的辛苦钱呀。操着卖白粉的心,赚着卖白菜的钱,说多了都是泪(累)。
不管我咋说,琼瑶体还是古龙体,他根本不吃这一套,横说竖说,正说反说,他不给钱,还把年轻自己几十岁的“小三儿”带了来炫耀。
那小丫头子,在我们办公室,在博古架旁,我们背后是一大面博古架墙,上面搁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贵也没多贵,便宜也没多便宜,都是平时去外地,用心搜罗起来的。她可就用了心,仿佛我这儿是个乡村大市场,她套圈儿来了,要这要那,只要相中了哪一样,她就回过头,扭着小细脖子,奶声奶气地,冲那个粗壮的,欠我钱的男人撒“妖”,我并没有打错别字呀,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搞奶声奶气这一套,不是“撒妖”是什么。
哎哟哟哟哟,我可受不了了。偷眼支使同事把他们俩,请会议室坐着去了,您二位,喝茶去吧,别在这儿碍眼了,不给钱装大爷的主儿。
真没想到,我这客户是这么个胃口呀。
我低声问同事,“啥情况,他们俩。”
我同事年纪不大,消息灵通,“小三儿”的底细她早摸清了,若穿越到古代她不做“包打听”,那可真是委屈了好材料。她也压低了声音,眼风扫一下外面,“才刚十八岁,一年给五万,金银首饰另算。”
那会儿,我记得,刚进入公司的大学生,月薪才七八百块钱,应该不到一千。那是哪一年,20年前?或者再近一点儿,我也忘记了。反正五万一年,当时在我们这三线小城市,不能算低,更别提,首饰另算,换我不得都要大镯子呀。(我们到底算是三线小城市,还是十八线小城市,我现在也迷糊着呢。)
我叹口气,忍不住又问同事,“你看,她俊还是我俊。”
同事吃了一惊,讷讷地说,“那当然是你。”
我无名火一下子升起来,“那他两万都不给我,这等姿色,他倒肯付5万,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什么眼光。”
同事立刻笑出鹅叫声,“哟,人家付出的,可不一样哟。”
我晓得刚才失言了,悻悻然没再说什么。
她又放低了声音,“我听说,咱们迪拜的那个客户D小姐,一年50万哩。”
她眨两下眼,我心知肚明,这样算起来,D小姐月薪得小五万,就凭当“小三儿”,这个年头儿。
说到底,出卖脑力,与出卖肉体,谁敢瞧不起谁呢。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呀。
我静默了一小会儿,真,说不出话来,难怪大家说,考研究生,比竞聘“小三儿”容易多了。这薪水,是挺诱人。
我这小三小三的,会不会锁文呀。
一想又很不爽,20年前,人家就入职了“小三儿”,一点事儿没有。我20年后,仅说说这仨字儿,就要担心给我锁文,真是没天理。
时间久远,依稀记得,架子上的东西,到底还是给了小丫头几样,托她的福,我的两万块,次日就到账了。
枕头风比啥都管用。
我感激她,真想提着耳朵告诉她,别整天练“娃娃音”了,介入那个死男人的业务圈子,多学学业务知识,这薪水,一下子能涨上十倍去。吃什么不香。
青春易逝,惟有知识不负人呀。
万一将来不喜欢他了,还能跳个槽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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