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我见过的最美的地方,是九寨沟吧。不过也没美到一出现在我眼前就把我迷倒的地步。
比起九寨沟,大理的景色要逊色一些,不过这里有九寨沟没有的人间烟火的味道。人间烟火,是我们这个不怎么美好的世界难得的一份美好。
这种气息我却拍不出来,它一部分是嗅觉上的,而可以用镜头呈现的部分,我没有抓取它的技艺。可能所谓的大师能把嗅觉那一部分都一并通过画面表达出来。
我不怎么会抓拍,把人像抓进镜头更会有窘迫感,一想到对方可能出现的不乐意,我就慌了神,更不要说在电光火石间找好角度,让画面不至于出现偷拍的粗陋质感。在大丽路上,两个白族老太太迎面走来,两个人边走边谈着什么,脸上露出慈和自然的笑。我有点被那样的笑容打动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掏出手机拍下来的冲动。
就这样我大多时候只和草啊树啊阳光打交道。它们可能也感觉自己被打扰了,也可能无所谓,在那里嘀咕:“瞧这些自称‘万物之灵’的傻子……”以前我不喜欢和草们树们合影,觉得再好看的人,一站到镜头前,让自己和草啊水啊蓝天啊白云啊一起被框进去,就显得刻意,简直就是“俺老孙到此一游”的另一种表达嘛。最近我才发现,就算是这种表达,即便刻意充满了整个画面,至少对个人记忆来说,也还是宝贵的。
景物的美有一个度的问题。在九寨沟、大理这样的地方,你好像随手就能拍出自己的最高水准,而在城市和景色寻常些的乡村,就要靠偶遇或者角度的发掘,才能拍出像样点的照片。曾有一小段时间,我试图在寻常甚至有点丑陋的现实环境里拍点有意思的照片,终因功力太浅,热情淡了就作罢了。
还有取舍的问题。苍山洱海虽然景色不错,也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到一些没那么“不错”的部分,这样的拍下来就像你本来打算写篇感人的小说,结果写出来的却是一篇枯燥的新闻稿。
这些照片,大多是在早晨拍的,早晨太阳刚爬上地平线那一二十分钟里柔和的光线帮了它们,使它们尽力挣脱出枯燥的怀抱。不过看起来没有完全成功。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沮丧,用手机拍照拍了六七年了,这才发现早晨的柔光不会刺激到镜头。还有比起早晨我更喜欢黄昏的啊,万物平息了骚动,连欲望都仿佛淡泊了些的时分。晨光里镜头下的草啊树啊,怎么说呢,就像一个刚化好妆的女人,明丽而温柔,黄昏时候,妆在衣服或者窗帘上蹭了一下,整张脸就没那么动人了。
如果你还没到过大理,没来过洱海没来过环海西路的尽头处,看到照片后萌生了来这里看看的想法,来了之后发现没有照片上那么美,除了你可能不是早晨来的,还因为这里也没逃脱“拍下来的总是比实景好看”的怪圈。
也许是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我们总喜欢拍美的东西,不美的也要想办法让它美起来。也许事实是“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不曾见识过大美的我等,还一味地在这里呱噪。回忆是会美化往昔的场景的,而在“回忆机制”启动之前就“美化”了置身的场景,等到回忆开始发酵,这场景和实际情况的距离就更远了吧。只好这样解释,或许这是我们无限接近某种无法完全抵达的天堂的途径之一。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在环海西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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