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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二)梁惠王下篇9——行止非人所能②:逐字稿(补1)

《孟子》(二)梁惠王下篇9——行止非人所能②:逐字稿(补1)

作者: 知非非非 | 来源:发表于2023-02-17 23:33 被阅读0次

    今天偶然看了一下已发布,果然还真发现梁惠王下篇中间漏了两篇,接下来2天给它补上。

    逐字稿

    接下来我们看鲁平公的故事。

    “鲁平公将出。嬖人臧仓者请曰:‘他日君出,则必命有司所之。今乘舆已驾矣,有司未知所之,敢请’。公曰:‘将见孟子’”。鲁平公是鲁国的国君,鲁国的国君要出门了。嬖人,就是他的一个宠臣,这个宠臣叫臧仓,这个人过来问鲁平公,说“他日君出”,他日就是平时,平时您要出门,“则必命有司所之”,你一定会告诉你身边的人说你要去哪儿,这个地方你得公布了,这国君不能突然消失了。

    “今乘舆已驾矣”,你今天车子都已经备好了,马上就要出发了,“有司未知所之”,大家都不知道你要去哪儿,“敢请”,您得告诉我们一声。所以可见,鲁平公要去见孟子这件事,他心中是有压力的,他觉得这个事有问题,所以鲁平公没有跟所有人讲,就想悄悄走。但是鲁平公告诉了臧仓,说“将见孟子”,我要去见孟子。

    鲁平公为什么会有压力呢?一个国君离开自己的宫廷,出门去拜访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这件事情于理不合,在当年这是非常离经叛道的事情。梁惠王见孟子,都是孟子到宫廷里边去见他们,现在鲁平公要放下身段去见孟子,这是革命性的事情。

    “曰:‘何哉’”,臧仓说你为什么要去这儿呢?“君所为轻身以先于匹夫者,以为贤乎?”轻身,就是你放下身段,“先于匹夫”就是你去拜访匹夫,一个普通人。老板你现在放下身段,去拜见一个普通人,“以为贤乎”,你以为他是一个非常贤良的人吗?

    “礼义由贤者出,而孟子之后丧逾前丧,君无见焉”,如果孟子是一个贤人的话,他应该非常懂得礼义,礼义这些事情就是由贤人做出来的,但是孟子这个人不懂礼义,为什么呢?他“后丧逾前丧”,后丧是葬他的母亲,前丧是葬他的父亲,就是孟子在处理他的父母的丧事的时候,给予的规格是完全不同的。他对他母亲的规格,要比他父亲的规格高很多。“君无见焉”,我觉得您不要去见他,因为这个人不懂礼。

    “后丧逾前丧”有多重要呢?我们大家不理解,古人为什么对这些事这么较真,就是你不能逾制,你是一个普通的平民,你就只能够用平民的方法,来安葬你的父母。你是一个士,你就可以用士的方法来安葬。你是一个大夫,你就可以用大夫的方法来安葬。所以你想想看颜回死的时候,大家都希望给颜回厚葬,因为大家都知道颜回是孔子最喜欢的学生,孔子说不要。甚至后来他的学生们没有听孔子的意见,还是给颜回厚葬了。

    孔子说,唉呀,我做不了主,颜回我视你如子,他们不能让你视我如父,就是不听我的。在孔子看来,逾制是不对的,所以臧仓就认为孟子不懂礼。孟子在安葬自己的父母的时候逾制了,“后丧逾前丧”。

    鲁平公说好,诺就是好。“乐正子入见,曰:‘君奚为不见孟轲也’”。乐正子是孟子的一个学生,他也是鲁国的一个官员,他进来见到鲁公说“君奚为不见孟轲也”,你怎么不去见孟轲呢?估计是乐正子牵的线,他在鲁君面前说孟子的好话,希望鲁君能够去见孟轲。说你怎么还没走呢,你不是要去见孟轲吗?怎么还不去?

    王说“或告寡人曰:‘孟子之后丧逾前丧,是以不往见也’”。“或告”,就是有人,他不愿意说是谁的时候,他就说或告。有人告诉我说孟子的“后丧逾前丧”,他对他父母安葬的规制都不一样,所以我就不去了,这个人不懂礼。

    乐正子说,“何哉君所谓逾者”,就是您所说的越制到底指什么呢?“前以士,后以大夫,前以三鼎,后以五鼎与”。他之前安葬父亲的时候,是用士礼来安葬的,安葬母亲的时候,是以大夫的礼来安葬的,前边用三鼎来祭祀,后边用五鼎来祭祀。也就是祭祀他父亲的时候,孟子摆三个鼎放在这儿,祭祀母亲的时候,把五个鼎放在这儿,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其实这个东西并不逾制,因为孟子的地位提高了,之前他是个士,后来他是大夫,甚至是卿相,那提高很正常。

    所以乐正子认为这是正常的事。王说否,不是这个,这个我也知道。“棺椁衣衾之美也”,就是他给他的妈妈准备的棺椁、衣服,要比给他爸爸准备的豪华得多。所以这个不仅仅是制度的问题,而是他对父母根本不一样的待遇,这个我认为是非礼的。

    乐正子解释说:“非所谓逾也,贫富不同也。”不是他不爱他的爸爸,不是他厚此薄彼,是因为他现在有钱了。如果当年他爸爸安葬的时候,孟子也这么有钱,那肯定也是一样的礼制。这只是有钱而已,这怎么是礼呢?

    乐正子没说服鲁平公,后来乐正子见孟子,“曰:‘克告于君’”,克是他自己的名字,就是我跟国君说了这件事。“君为来见也”,也就是本来国君是打算来的,为是打算,国君本来打算是来的。

    “嬖人有臧仓者沮君,君是以不果来”,就是那个宠臣臧仓阻止了国君,所以国君没有来。孟子说“行或使之,止或尼之,行止,非人所能也”,“或”就是有一种力量,能够使他行走。“止或尼之”,他不走,他停下来,有一种力量拉住了他。尼是拉住的意思,有一种力量阻止了他。“行止,非人所能也”,非他人所能,这个东西不是一个人简单的想走或者不想走,其他人左右不了的。

    “吾之不遇鲁侯,天也”。我跟鲁候没法见面,这是天意,老天爷安排,我们俩的缘分没有成熟。“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那个姓臧的那个小子,他怎么能够使我见不到鲁候呢?大家觉得这段话跟孔子说的像不像,孔子说“天生德于予”,就是老天爷把德行传给我,我是肩负使命的人,那桓魋想要杀我有那么容易吗?

    孟子接续了孔子的这种自信心,他觉得这些东西是有天命的,而孟子对于这些说他好话、说他坏话的人,他想得很开。在后边我们就会谈到,孟子有一句话是我最常引用的,他说“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什么叫不虞之誉?说孟子是大圣人,孟子了不起,甚至在很多地方有超越孔子的地方,这叫不虞之誉,就是没想到这些人会夸得这么厉害。说孟子“后丧逾前丧”,鸡蛋里面挑骨头,找这么点小毛病来指责一个名人,这个叫作求全之毁。

    我们看待这些出名的人,这些大教授、艺术家、演员的时候,我们就会求全责备。我们希望他是一个完美的人,只要他任何一个地方出问题,都会招致批评,所以孟子已经想开了,孟子觉得你不用让我去恨臧仓,臧仓对这个事的影响是很小的,那是一个小人而已,他能够阻止鲁君吗?就因为鲁君不想来,他才能够阻止。

    所以“行或使之,止或尼之,行止,非人所能也”,这些东西自有它的缘分,自有它的命数,他如果真的想来,十个臧仓也拦不住。所以我能不能够见鲁君,这事以后再说,这是天命,但是不用为臧仓而烦恼,行所当行而已。在孟子看来,我们不需要考虑其他人怎么说,其他人怎么评论,不虞之誉还是求全之毁,我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了就行了。

    《论语》的最后一句,叫“不知命无以为君子”,就是如果你不相信自己的使命,不相信冥冥之中会有这样的安排,你认为一切事情都是有小人作怪,或者有大人保护,你就会过度地依附人际关系,而不是更多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所以孟子在见鲁公这件事上,是非常坦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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