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浪凤/作
时光荏苒,似水流年。许许多多往昔的美好时光渐渐淡出我们的回忆。回首2016年的自拍照片,再让而今的自己挤进镜中做一对比,真是不得不感慨岁月无情。说来也怪,仿佛眨眼间就打过去穿越到了今天,叫我一时回想下这六年有什么难忘的经历,倒也记不得几桩来。
其实也挺难为情,一大小伙子从小竟是这么爱自拍,这个习惯还一直保持到了过去两年,大概是这两年长胖些了,或者说不得不承认自己终究输给了岁月,总之是拍不出青春该有的感觉了。时常羡慕以往的自己,看那张一六年去宜春旅游的我还是个小胖子,带上副墨镜,稚嫩的面庞仿佛贴了个标签,上写着“天不怕地不怕”,以为自己真是那样了,可回到家后,每当该挨棍棒的时候那哭声可一次都没落下过。
与其说打小就是个很爱装的孩子,那还不如把当初的幼稚行为归因于孩子气,要我说,谁还没有个童年,谁又不曾在孩提时光幻想着做一回大人,也许在孩子们眼中,仿佛很厉害的大人就是带着一副墨镜,嘴角微微上扬吧。
再往后翻看两张相片,一番酸楚便涌上心头。一样是六年前,一样是在宜春旅游,母亲的模样可比现在年轻许多。其实当今繁忙的学业压力下,免不了总是听母亲的唠叨,以为听惯了就真的习惯了,忍忍便能过去,谁料这只是心情舒畅时才这么想的,而往往与母亲的争吵一般都发生于被闹钟从梦里惊醒后的清晨,那时候最是烦躁,会因为背英语单词没过关,也会因为多赖了几分钟床,甚至因为前一天晚上的桌子忘记整理而大吵特吵,原来安宁的清晨随着时光流逝倒反而显得愈发珍贵。
相片中的母亲是那样得年轻、美丽,宛如我们今天追求的女明星一般。点开当时我拿着平板对着母亲走路时拍摄的视频,那位年轻的女士迈着轻盈的步伐,不时回头顾着正对着她一顿拍的小胖子,视频中传来的声音里还夹杂着我的说话声“妈妈,我是小记者哦,正在拍摄大美女呢!”一会儿传来了母亲咯咯咯的笑声,那种因为孩子的童真而打心底被逗乐的笑声在今天已经很少从母亲嘴里听到了,如今逐渐变多的却是被逆反的我所说出来的看似不切实际的幻想而逼出来的冷笑声。她说过最多的是“你把这个社会看得更简单了……”,在这句话说出后我总是表现得一脸不服气,但是心里多少还是受些触动。
我时常觉得史铁生先生写过的《我与地坛》中对他母亲的怀念,里面提到很多自己对于当初因为暴脾气而对母亲态度不好的行为感到十分懊悔,事实上写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当中自然也包括我,只不过他遭遇的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后果,实际上也是为了警醒后人要懂得对待即便并不那么占道理的父母也该保持忍让,毕竟母亲与父亲都是养育我们成人的恩人。
史铁生父亲今年恰逢五十,到了知天命之年。他可是个不服老的男人,干什么都比年轻人还拼,嘴里时常咕囔着自己的目标,并总是朝着那个方向努力着。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到了这把年纪,已经开始期待着着十年后的退休生活了,而他不同,始终奋斗在通往目标的道上。我很佩服父亲这种拼搏劲,比他小了三十岁,却做不到像他这样努力,按理说这个年纪本是可以像他那样拼搏的,但总是到点困,早晨有时闹钟也叫不醒,因而我与父亲多年来的隔阂其实就在我的努力程度不够。虽说父子之间和谐的并不多,但是你会发现,当父亲真的遭受了年纪大的苦时,又是那么想为他来承担这一切。
前两天好不容易又机会出门运动,父亲主动提出去打羽毛球,室外没有什么标准场子,我们便选了一块水泥砖铺的圆形空地。然而刚没打几个回合,就在他跳起接球的刹那间,随之我就听到他“啊”地应声倒地,脸上布满了痛苦,嘴里发出疼痛难忍的呻吟。后来得知是骨折和脚崴了,肿了好大个包,需要静养三个月。虽说之前有再多的矛盾,但是望着眼前的父亲,却觉得如果可以,我更愿意为他承担这一切痛苦。他上了石膏,只能躺在床上,腿翘了老高,脚踝受伤过后,他平和了许多,对我的态度也逐渐转好。也许只是因为我为他做了许多,但是对我而言我仿佛恍然间懂得应该珍惜与能父母在一块的日子。
岁月不居,如波澜般的鱼尾纹悄然荡漾在父亲母亲的眼角,父母的声线日复一日变得低沉,但他们都不那么服老,青春的样子也总能映射在他们的生活中,而我反倒显得老态一些,或许我缺少的正是他们对岁月的执着,对人生的憧憬,对现实的追求,一番思索过后,我也应当扬帆起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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