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心里很乱,无心搭理沈军。按女人的第六感,如懿一点不相信沈军所说,玉树得疾病抢求无效走了。她觉得沈军在撒谎。
电脑那边沈军絮絮叨叨打出一串字,他说:“九十年代中期深冬,那时我二十四岁,儿子一岁多。记忆里大约差半月二十天就过年,那天天气特别冷,北风呼啸滴水成冰,街上没有一个人行走。我和修车铺大个子、闷辉三个人裹紧棉袄,快步跑到马路对面小饭馆,老板娘问:“你们仨吃啥饭?”大个子说:“三个大碗面条,一盘花生豆,三杯白酒。”饭间三个人东扯西扯聊着修理铺还不发工资的事。刚成家的年轻人日子都过得紧紧巴巴。吃饱喝好三个人晃晃荡荡走出小饭馆,大个子和闷辉似乎悄悄嘀咕什么,风大也没有听清楚。我跟在他们身后回修理铺,这时候迎面过来一辆中巴车,大个子和闷辉吆喝:“沈军快点上来,”我愣了愣神问:“去哪里?”话被一股风又塞回去,随他们上了车,脑子还在懵圈。就见大个子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匕shou,指着司机让赶快开车走,闷辉掏出修车用的套筒对着喊叫的乘客脑袋一击,那个乘客脑袋瞬间一圈一圈红流了下来。我顿时吓傻了,大个子凶狠的对着司机说和乘客说:“想活命的都给我老实点,眼神对着我拧了一眼,闷辉给了我一个塑料袋,说:“愣什么,拿着收利。”这时我的酒精全跑光了。脑子里衡量一下,自己没跑了,只能顺从的跟着闷辉一一收费,就这样,我成了同案犯。一车人搜出一千四五多块,我分了三百多,晚上拿着钱心惊肉跳的回了家。假笑着把钱给了媳妇说:“开资了,准备过年食物吧,”媳妇信以为真,高高兴兴收起了钱,嘴里念叨:“咱们买上七八斤肉,一只鸡,两条鱼,孩子的衣服……”我哪里听得进去,在不安中度过一夜,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震的我失了神。做了亏心事知道坏事了,我赶快穿上衣服出去开门,没顾上和媳妇说一句话,就被带走了,一走就是十三年。
判决书下来后不久,媳妇提出离婚。带着孩子走了…
我出来已经十年了,孩子以有二十五岁了,不知道长的什么样。之后沈军再也没有打字,估计是难过伤心吧!
我惊呆了,我忘记了之前的不快,随口说:“成年人做你该做的,不要做你想做的,努力做个好人,你儿子会认你的。”
沈军慢慢吞吞地说:“我该走了打扰你很久。对不起!”我说:“没关系。你走吧!”我起身去做饭了。
等我吃完饭收拾完毕,回到电脑前又看到一串留言,沈军已经自己退出我的好友圈。
他说:“玉树没有走,他活着。让我加你QQ,只是为了退出你的视线。也许他也是自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他就是和我一起服刑的大个子……”
我的脊背瞬间凉出冷汗,天天QQ聊天的原来是个这样的人。我把他的QQ找出来加入黑名单。生活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收拾心情忙碌工作,积极阳光的生活。
但是每次坐在电脑前就会想起屏幕聊天框里:“哈哈哈哈,跳跃出无声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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