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盛世,风华正茂的谪仙人李白来到庐山,留下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壮美之词。几百年后,李太白的铁杆粉丝——大文豪苏轼也来到庐山,写下“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哲思。几千年来,这些诗词广为流传,成为人们竞相传诵的经典。庐山也成了众多文人墨客吟咏的对象。真不知是美景成就了诗词,还是诗词宣传了美景。亦或是他们共生共长。
对于这些经典的最早记忆,大概是在小学一年级,在老师的要求下,我拿着一个破旧的小本子,用铅笔在上面歪歪扭扭地抄写着,咿咿呀呀地跟着老师背诵。当时,这可是不敢含糊的大事,因为不知啥时候就会被老师抽背。背是背了,但不求甚解,也仅仅是背了。
从教以后,我也曾几次教过这些诗词,但也仅限于程式化的让学生读懂诗句的意思,明白作者的表达的情感或告诉我们的道理。对于诗词的赏析,终究还是差点意思。
今天,有幸听到康震教授说诗词,才对诗词的意趣多少有点体察。诗仙就是诗仙,他笔下的景致都自带几分仙气。香炉峰上升腾的袅袅紫烟带着祥瑞飘飘摇摇,直上九重,从天而降的瀑布,大有一泻千里的气势,哪怕就是最高明的画家也未必能画出这样的神韵来。也许只有从繁花似锦的大唐走来的李白才有这样的心境与情智。作者高妙的文笔更是具有仙资。读“日照香炉生紫烟”时,我试图用“冒”“飘”等词来描摹“生紫烟”的状态,总觉得不够妥帖,“冒”太写实,缺点儿灵气,“飘”太空虚,缺点儿质感,总是无法传神地表现出阳光照耀下贵气的紫烟生发、升腾的意境。读“遥看瀑布挂前川”,我更是无法找到一个贴切的词语来展现瀑布直泻而下的磅礴之美。古人炼字的境界真叫人叹为观止,要不怎么能留下“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两字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这样的佳句呢?这样读来,唐诗果然有趣,够味。透过一缕紫烟,一挂瀑布,我们不仅看到了壮美的庐山,似乎也看到了华美的大唐,看到了盛唐时期人们奢华的生活。
同样的庐山,同样的景致,在同样才高八斗的宋人苏轼看来,却少了几许情趣与浪漫,多的则是几分智趣与理性。他借不同角度看庐山的不同形态,揭示生活的哲理,带给我们关于人生的思考。试想,这不也正是大宋时期朴素、自然、深沉的社会状态的缩影吗?
看来,社会文化渗透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浸润着每一个人。从前人留下的经典(一联诗,一卷画,甚至一件生活器具)中,我们总能感觉到时代特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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