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老家,管蝉叫姐流(音),管未脱壳的叫姐流猴(音)。
小时候整个夏天,蝉鸣叫是乡村里最动听的音乐,不管是烈日当头,还是锄草在地;不管是微风习习,还是鼾声阵阵,蝉白天黑夜都在高大的树上鸣着曲,奏着乐。
每当雨后,村里的小孩子们三五成群,一起到野地里,或坟场,抑或到大树底下找蝉(姐流猴)的洞,洞有一毛硬币那么大。
夏日的雨后,每个小孩子都能找到几只姐流猴。也不知道从哪里流传下来的,说:不能在姐流猴的洞前跪下,如果跪下,姐流猴再也不会从洞里出来,大家都小心翼翼,怕无意中跪到地上。
村里的小孩子都能很容易的抓到几只姐流猴,当然我也不例外。我经常会抓一只,或两只放到我睡觉的蚊帐内。
晚上还是姐流猴,待第二天早上醒来,姐流猴的壳就在蚊帐的一角上了,而那个金蝉脱壳的姐流也在离壳不远的地方,此时的姐流是嫩嫩的,有点轻微的青黄,就似刚出生的婴儿——嫩。
等到中午或晚上,这个脱了壳不久的姐流就会颜色逐渐变深,直至变到黑色。
变成黑色的姐流,已经像孩子到成人,翅膀也硬了,也就长大了,它像调皮的孩子一会不闲着,到处乱飞,乱撞。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会赶紧找一根母亲缝衣服的线,拴到姐流最大的一只爪子上。它是无论如何也飞不出我的蚊帐的,即使出了蚊帐,在堂屋里也是乱飞一气,因为我用线拴着它的。
有时,我们会嚼小麦,尤其是小麦刚成熟时,或用水浸泡了之后,越嚼越黏。彼时有没有口香糖,泡泡糖,我也不晓得,总之村里的小孩子都知道嚼麦子,因为随处可见,家家户户都有。
等我们嚼了几分钟后,这块黏乎乎的小麦已经比502“还黏”了。我们会从嘴里吐到手里,把它放在小棍的一端,小棍一般是由一根长的,再加一根长的小棍接绑在一起的,这样可以伸到大树上去。
我们顺着姐流叫的地方,找到了那个小黑家伙,悄悄的,把小棍上黏黏的小麦,与姐流一接触,姐流就被粘下来了。如果不小心,会惊扰了姐流,姐流也就惊走了。如果技法娴熟,又碰到憨厚的姐流,也就得手了,尽管它如何呼扇它的翅膀,也是徒劳。
如果在雨后的洞里捉到一些姐流猴,用油炸一下,也是大人们喝酒在上等酒肴。费了一番周折好不容易从树上粘了很多姐流,当然不会放过它们,自是炒熟后进到大人和小孩们的肚子里。
姐流,它不伤害人,不咬人,生的美丽,又俏皮可爱,还会金蝉脱壳一技,最主要会奏出天籁般的传世之乐。
姐流,我喜欢它,爱它,想念它的样子,还有它奏出的那美丽的乐章。
1:取出一张刮画纸,手握竹签,勾刮出蝉的外部轮廓。
2:勾刮出蝉的翅膀脉络纹线及身体部位。
3:继续勾刮出身体及翅膀。
4:勾刮出大叶子,并把蝉逐步细勾刮。
5:蝉脱壳是在晚上,右边较空旷,月色正浓。蝉的前爪在原始躯壳上,不是很明显,用高光笔重勾画,这样能分的更清晰。
6:把局部没勾刮好的,最后勾刮。
这个角度看也不错吧~
by 林下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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