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重清明。
往年都是由大伯立平和父亲立根操办,我们不操心,今年二位老武实在没空,就落到我和堂哥学林头上。
砍去乱草,为坟头添一锹新土,插一根大红大绿的吊子,烧几刀纸钱,磕三个头,再响一挂鞭炮,就算是给先辈们一次一年一度的问候。
先辈有的从未谋面,但是听过生平一些琐事,早年的人生往往充满苦难,随便摊开写下来都是一本《活着》,让人不忍卒读。
比较近的,诸如祖父大义,祖母士凤,小爷爷大仓,伯父志文,二伯立银,都在我的生命中留有不可磨灭的记忆,音容宛在不是虚言。
祖母于二零一七年离开我们。晚年有一部手机,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问的无非就是上海的天气寒暖、食堂的伙食如何(老人以为所有的单位都是自带食堂的)、什么时候回来等等。话题重复,从不厌倦。有几次下午打过来,我手头上正好在忙工作上的事情,就敷衍两句挂掉电话,后来也忘记回复。至今深夜想来,总是在问自己:当时到底在忙些什么玩意儿?
下午在祖父母墓前,堂哥点了根烟,说:二爹二奶(他对我祖父母的称呼)好像从来没有吵过嘴。
我仔细回忆了,好像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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