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的中国是个正常的社会,我们可以正常的评价每一个人,无论他是伟人还是常人,也无论他是英雄还是汉奸。人,都是两面性的,正像我昨天在某个有些荒诞不经的文章里面写的那样,私德好的人,公德未必相似;反之,很多公德良好的人,私德却不很能够上得了台面——特别是男女之情或者说是男女之欲——所以,昨天和老婆在小区里散步的话题就是:
不多的几十个字却有不少语病——因为是边走边写,也没有更多的斟酌的缘故吧——如果现在写,应该是这样的:晚上和妻子并肩走在小区的甬路上,说起了私德和公德,说起了兆铭和璧君——小区路边的梅花刚刚露出花蕾,可700公里车程外的扬州,梅花却不知谢了多久!又想起了南京梅花山上那被蒋委员长炸毁的精卫冢——他们那坚贞不渝的爱情多么值得我们回味?
真的值得我们回味啊,汪兆铭和陈璧君——虽然1938年之后的他们,真真切切的是汉奸!
汪兆铭也是一代枭雄——是孙中山坚定不移的追随者,是让对手,满清的肃亲王都尊崇的才子,是一个甘愿为革命献出自己生命的不怕死的英雄。
汪兆铭生于1883年,陈璧君生于1891年。
年轻时代的汪兆铭倜傥却不风流,一心只为革命奔走。为了革命他退了婚——
在清政府发出对他的通缉令后,父母双亡的汪精卫写信给唯一的兄长汪兆镛,表示断绝与家庭的关系,解除婚约。汪精卫在信中说:“罪人兆铭在日本从事革命之事,已被朝廷发觉,谨自绝于家庭,以免相累……吾为革命流血,志矢不渝,谨请谅鉴。罪人与刘氏由家庭作主,曾有婚约,但既与家庭断绝,则此关系亦当随之断绝。请自今日始,解除婚约”。
1910年20岁的陈璧君
因为他不愿意耽误和坑害爱他的人——因为革命筹款的原因,1908年,26岁的汪兆铭和17岁的陈璧君相识,陈璧君也就此加入了同盟会,同盟会中的青年追求陈璧君者之多可以想象,但是陈璧君只爱一个人——是谁呢?汪兆铭。
陈璧君倾心于汪精卫,不仅因为汪精卫的相貌才能,还因为他严肃的生活作风。在这些年青的革命家中,不少人嫖妓赌博酗酒,而汪精卫却象清教徒一样生活,被人称为“道学先生”。最让陈璧君感动的是汪精卫“革命家不结婚”的信念。汪精卫对陈璧君说:革命家生活无著落,生命无保证,革命家结婚必然陷妻子于不幸之中,让自己所爱之人一生不幸是最大的罪过。汪精卫发誓说:“革命不成功就不结婚”。汪精卫越说不结婚,陈璧君反而越爱汪精卫,但汪精卫却从来没有碰过陈璧君一个指头。后来汪精卫说:正因为他太爱陈璧君,他才没有碰陈璧君一下,他不想毁了陈璧君一生的幸福。
但是,此时的兆铭是朗朗的君子,革命尚未成功,真能考虑个人之事?26岁的汪兆铭,那个时候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吧!
因为兆铭跟随的中山很多事情做的不够民主不够磊落(中山的男女之德,唉!连我老婆都唾弃!),造成了民众对同盟会的不信任,梁启超公然说,同盟会的领导人,只是唆使别人送死为自己谋取名利的“远距离革命家”而已,一时间,质疑之声震天。作为同盟会的中坚,汪兆铭本来不需要去牺牲,但是,他为了挽救革命,挽救同盟会,主动要求去刺杀满清高官。
汪精卫写给孙中山的《致南洋同志书》中写道:“吾侪同志,结义于港,誓与满酋拼一死,以事实示革命党之决心,使灰心者复归于热,怀疑者复归于信。今者北上赴京,若能唤醒中华睡狮,引导反满革命火种,则吾侪成仁之志已竟。”
这是何等的壮烈也!
谁同行?除男性同仁外,还有碧君!
最坚决和汪精卫一起北上的是陈璧君,有人半开玩笑地说:“你有一张英国臣民的护照,当然不怕死。到关键时刻,你把英国护照一抛,英国领事馆自会来救你。”陈璧君听完二话不说,拿出英国护照当场撕成碎片,满座皆惊,也让那位说风凉话的人羞得恨不得钻入地缝。
兆铭本来是打算在北京火车站用炸弹炸死从欧洲访问回京的载询贝子和载涛贝勒的,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那时候摄政王载沣正在家搞廉政运动,所以,这两个高官就没有按照宫廷礼仪弄个盛大的迎送典礼,而是和百姓一起出站——弄得兆铭不知道谁是该炸的人,也怕炸了不该炸的老百姓,于是——另想办法——廉政运动就救了这两位,也让兆铭只能另想他法——他的办法就是在桥下引爆炸弹,准备和当时的最高统治者摄政王载沣同归于尽 !
这是1910年的正月。在计划执行的前一天晚上,汪兆铭和陈璧君对面而坐——
汪兆铭28岁,陈璧君20岁。
佳人看着明天就要和炸弹同归于尽的才子,会是怎么样的心情?我没有办法想象——但是,我知道,大家都知道,陈璧君给自己下了这样的决心——要把自己,奉献给心爱的人——
如果你是碧君,你也会这样做吗?
如果你是兆铭呢?
兆铭拒绝了,因为他不愿意伤害别人——他是即将赴死之人,他不忍因为他让她一辈子的不幸福——几个人能做到呢?
幸运的是,炸弹没有爆炸,爱才的肃亲王留下了汪兆铭——但却需要的是坐不穿的牢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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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
孤飞终不倦,羞逐海浪浮。
诧紫嫣红色,从知渲染难;
他时好花发,认取血痕斑。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
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
汪兆铭狱中的《慷慨篇》,这是怎么样的胸怀?
监狱中的生活毕竟是艰苦的,每日三餐是一碗霉变的陈米和一条咸萝卜,另外每五天可以吃到一次豆腐,逢年过节则每人赏赐肉半斤。一天汪精卫正在苦嚼著黄米饭,忽然一个狱卒给汪精卫塞进十个鸡蛋。这是谁送来的鸡蛋呢?汪精卫拿著鸡蛋仔细端详了半日,在一个鸡蛋上写著一个小小的“璧”字,原来是陈璧君冒死到北京救他来了,是陈璧君买通狱卒给他送来的鸡蛋,汪精卫忍不住热泪流出了眼眶。汪精卫那天晚上抱著鸡蛋睡了一夜。第二天狱卒悄悄对汪精卫说:“你有什么话写封信,我会转给送你鸡蛋的那个人”。汪精卫感情激荡,当即写成一首《金缕曲》送给陈璧君。
别后平安否?
便相逢凄凉万事,不堪回首。
国破家亡无穷恨,禁得此生消受,又添了离愁万斗。
眼底心头如昨日,诉心期夜夜常携手。
一腔血,为君剖。
泪痕料渍云笺透,倚寒衾循环细读,残灯如豆。
留此余生成底事,空令故人潺愁,愧戴却头颅如旧。
跋涉关河知不易,愿孤魂缭护车前后。
肠已断,歌难又。
好一个用情才子了得!
汪精卫在《金缕曲》后面,又用血写了五个字“勿留京贾祸”,让陈璧君赶紧离开危险的北京。过了几天,汪精卫收到狱卒转来的陈璧君的一封信,陈璧君在信中说:“我们两人虽被牢狱的高墙阻挡无法见面,但我感到我们的真心却能穿过厚厚的高墙。我将遵从你的忠告立即离开北京,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想和你商谈。你我两人已不可能举行形式上的结婚仪式,但你我两人从现在起,在心中宣誓结为夫妇,你看好吗?”
这比那刑场上的婚礼,不见得不崇高吧!!
汪精卫为陈璧君的真情所感动:自己是一个被判无期徒刑的囚人,如果不自首叛变的话,根本没有出狱的希望,唯一可以盼望的是革命胜利的那一天,但那一天什么时候才会来呢?是10年后还是20年后?也许他见到陈璧君的那一天,双方已是白发苍苍的垂暮之人,也许他永远再也见不到陈璧君了。
但又有什么比这种心中的结婚更具有真正的爱情呢?
1911年10月辛亥革命爆发,11月清廷释放了当时最大的政治犯汪兆铭,12月,汪兆铭和陈璧君在上海成婚,从此,二人再未分离——
1912年9月,兆铭实践了他“革命成功后,一不作官,二不作议员,功成身退”的诺言,携陈璧君一起前往法国留学——
汪兆铭婚后严守一夫一妻的准则,从来没有外遇和桃色新闻,汪兆铭的道德人品在当时的革命家中无人可比。
岂止当时,现在又有几人能比?
40年代的汪陈——岁月的痕迹不止8年的年龄差距吧!糟糠之妻怎么能下堂?
所以我仰慕兆铭在感情上的道德人品,天下几人能敌?大家可以举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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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是莫名其妙的,至于汪兆铭之后的事情,不是我们讨论的范围,我们只说感情上的道德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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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投降后)陈璧君被捕后,表示坚决不服罪。46年4月16日江苏高等法院开庭审讯陈璧君,陈璧君在法庭上说:“日寇侵略,国土沦丧,人民遭殃,这是蒋介石的责任,还是汪先生的责任?说汪先生卖国?重庆统治下的地区,由不得汪先生去卖。南京统治下的地区,是日本人的占领区,并无寸土是汪先生断送的,相反只有从敌人手中夺回权利,还有什么国可卖?汪先生创导和平运动,赤手收回沦陷区,如今完壁归还国家,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属于强词夺理还是有一定道理呢?事实虽然是这样,但是,怎么能掩藏你们两个卖国的勾当?
法庭最后判处陈璧君无期徒刑,陈璧君接到判决书时却说:“本人有受死的勇气,而无坐牢的耐性,所以希望法庭改判死刑。”
可惜,不是30年前的革命时代了吧!
陈璧君个性十分刚烈,汪精卫在日本治病时,陈璧君一直伴随汪身旁,但从来没有对日本人说过一句感谢的话,日本人对她也很发怵。1949年共产党夺取大陆后,蒋介石并没有把陈璧君移往台湾,而是把陈留给共产党。1952年,和陈璧君私交很深的孙中山夫人宋庆龄和廖仲恺夫人何香凝,去监狱探望陈璧君。1912年汪精卫和陈璧君结婚时,何香凝还曾作过陈璧君的伴娘。宋庆龄和何香凝告诉陈璧君,中央已经决定,只要陈璧君承认汪精卫有罪,写一篇悔过书就可以释放出狱。陈璧君却立即拒绝:汪精卫无罪。她宁可坐牢,也不承认汪精卫有罪。1959年6月17日,68岁的陈璧君死于监狱中。
个性刚烈——我老婆说汪兆铭为什么没有外遇没有小三,原因几个,首先的原因就是个性刚烈——我也认可;然后是某某某某比较棒,让兆铭难舍?我唾弃之!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兆铭碧君,在情感道德上的境界怎么能是我们这些市井小民所能理解?只可惜走错了方向,落得个悲剧的结局——
否则,他们的爱情,中山庆龄和润之开慧即使仰目极视,也难以达到那种爱的壮丽!
怎么不让我们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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