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聋又哑的躺了一会之后,身体虽然有些好转,但离站起来还有一段距离,旁边的洋河大曲已经呼呼的开始睡觉了,我没他那么好命,又聋又哑之下,只好无奈的下了游戏。
摘下头盔,跑出去一看,我妈和我爸竟然都不在了,也不知道这个点上街干啥去了,难道是开小灶宵夜去了?
嗯,宵夜不叫我,这两人绝对干的出来!
摸着肚子,一个人进了厨房,找了包方便面一煮,就算是凑合一顿了。吃完饭,打开电视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掏出手机看了看,张柠的头像就在通讯录的第一页,很漂亮,我却不知道该不该打过去。
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说过话了,自从那天她在游戏下线之后,我也想了好几回,问问她过得怎么样,可是每次到了即将拨通的时候,自己又放弃了。
无聊之下,偶然回头一眼,竟然看到了我爸珍藏的那瓶好酒,不甘于寂寞的我,终于忍不住了,也不知道是对张柠的思念,还是出于对自己可笑的单相思,总之我觉得那瓶酒像是让我找到了一吐情愫的地方。
一个男人喝闷酒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也想过,如果电话通了,声音的那边还在喧嚣,面对匆匆的回绝我实在心有不甘;又或者是电话通了,简单的问候之下,是只有呼吸的冷场怎么办?
我已经快要三十岁了,不再是十七八的懵懂少年,没有了年轻的无畏;我已经要三十岁了,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沉默与耐性,更有了不该这个年纪该有的瞻前顾后!
一瓶好酒就这样被我喝完,酒精在我的身体里肆虐,像是一众小鬼,轻浮的出现在我眼前,然后不停的转化,那些消逝的过往像是一张交织的网,不停出现的画面,慢慢的化为一丝泪腺,紧接着汹涌而出。。。。。。
生命盛开的像是一朵鲜艳的菊花,有人捅,有人插!那些细嫩的褶皱,如同美女肌肤的光滑,任他犀利,任他猛打!
我知道自己开始醉了,看着手机屏幕上张柠的笑脸,却一个不稳掉在了地上,我想捡起来,手臂却不听话的开始打滑,昏昏沉沉之间,双眼一闭睡了过去,偶然间好像听到我爸在大喊:“哇呀呀,小兔崽子敢偷我酒喝!”
第二天,我在极度的头痛之中醒来,虽说好酒不上头,难道我爸珍藏了一瓶八二年的闷倒驴?
更为奇怪的是,我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卧室,并且已经换上了睡衣,摸摸脑袋,昨天喝趴的地方貌似是厨房,那现在这个情况,好吧,这一定又是我妈干的。。。。。。
偷着跑了出去,我妈不在,看样子可能去买菜了,我爸戴着头盔已经游戏去了,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抽根烟让自己清醒一下之后,也匆匆带上头盔进了游戏。
游戏里竟然是个阴雨天,冷雨从房檐上不停的滴落,幸好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腿上还有些疼痛,却已经可以站起来,简单行走了。
洋河大曲下线了,老头也不在,我一个人在屋子转了几下觉得没意思,正打算要不要出去溜溜,逍遥进来了,抱着一个酒坛朝我说道:“他们两个还没来,你要不跟我去收税?”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让我感觉分外亲切,看来那个扑街的点穴限制时间过去了!
两个人出了衙门之后,县城的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走过几个NPC,阴冷的小雨让道路有些湿滑,我们两个也没有打伞,不大会就湿了衣服。
逍遥几步带着我跑到一个杂货店里,张口跟店里喊道:“秀姑,来两把油纸伞!”
门帘一挑,从里边出来一个NPC,却是并不妖艳,反而有些清纯,看到是逍遥,张口道:“是逍遥捕快,下雨天又忘了打伞吗?”
逍遥居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递给那NPC一小块散碎银子,换来了两把伞,交给我一把说道:“她漂亮吗?”
呃,这孩子几个意思啊?
我只好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NPC,点点头认真回道:“说实话,很漂亮!”
但仅仅在这个场面一转之后,逍遥带着我停在了一个米店的门口,臭脚丫子哐当哐当的就踹在了米店的门上!
踹了好大一会之后,米店终于是挤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女人在里边哆嗦着道:“官大爷,前天不是才来收的税么,咋地今天又来了?”
逍遥却不管这女人说什么,眼见着门开了条缝,赶紧将手伸进去,掰着门板,大喝一声:“大胆刁妇,你前天吃了饭今天就不吃了吗?”
我。。。。。。
那扇门最终还是开了,叫刘寡妇的NPC哭哭啼啼的骂逍遥丧尽天良,而逍遥则不管不顾的在一旁翻米店的粮食袋子,其实好多个都是空的,后来找到一个袋子,先倒出来一些,看了两眼,最后还是直接将袋子都背走了。
刘寡妇拽着逍遥的裤脚哭喊道:“官爷,留点吧,这米店实在是开不下去了,你们天天收税不说,我连我那两个苦命的女儿都养活不起了!”
逍遥一听,想了一下又从袋子里抓出两把来还给刘寡妇道:“莫闹,莫闹,这两把还给你!”
我是真有些看不下去了,正想说话,逍遥却已经出了门,朝我喊道:“快走啊,还得去给老黑头说媒呢!”
我一看他走远了,想起身上还有些铜钱,就一股脑全掏了出来,交给了刘寡妇。没想到好心办坏事,刘寡妇一看我给的铜钱,更加大哭起来,朝我骂道:“你们这杀千刀的当差货,收税收到我孙子手上不说,可是我只有两个女儿啊,现在又来强买强卖,老天爷啊,快让雷劈死他们吧!”
我。。。。。。
等我追上逍遥的时候,他已经背着米袋站在一个小店门口了,看样子像是个卖卤煮的摊子,一个老头子正烧着火给一颗猪头脱毛。
老头年岁太大了,哆嗦着举着烧红的铁条去烫猪毛,好几次都瞄不准老往自己手上招呼,看得我一阵肉疼。
逍遥走到跟前,贴着老头耳朵喊道:“收税啦!”
吓的老头又一个哆嗦,眼都翻白了,一扭头看看逍遥回道:“小官爷,老汉都快死了,怎地还要收税?”
逍遥贼兮兮的一笑道:“老黑头,你的春天就要来了,再说你这身强体健的怎么可能会死呢,告诉你个好消息,县太爷听说你七十六了还在打光棍,准备给你做媒,让你娶媳妇呢!到时候,你这老汉虎躯一震还不生一堆的小黑头?”
老黑头听完,扶着锅台站起来道:“小官爷,还是不要拿老汉取笑了,老头子知晓县太爷喜欢吃狗肉,可咱们县里的狗都让他给吃完了啊,锅里还有前日老李家拿来的一副下水,虽说那猪是被毒死的,但县太爷身强命硬应该不会在乎,小官爷若是想要,老头子现在就去拿来,其他的东西是真的没有了!”
逍遥一听,回道:“这回真不骗你,后街做缝补的张婆子前天才死了老汉,这不头七还没过就给你介绍了吗,人都是热乎的,岁数也才六十八,和你正般配,青春好年华!看在县太爷如此帮衬你的面上,这肉你怎么不得给拿些好的?”
老黑头一听,气的直打摆子,抖打着举起手指朝着逍遥骂道:“你们这帮畜生,那张婆子乃是我老黑头的堂妹,虽说她天生丽质,又和我青梅竹马,但这有乱纲常之事你们怎么也能做的出来?”
我听得一阵大笑,正想着逍遥该如何应对,不料这货居然一拍猪头大怒道:“好你个老黑头居然趁着妹夫头七未过,就敢勾引堂妹?如此大逆不道,有悖人伦之事你是如何做得出来?亏你还年近古稀,又是缴税好手,今天本差若是不拿你下狱,岂不是让寻常百姓觉得朝廷都是个摆设了?”
我。。。。。。
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老黑头也眼晕的够呛,指着逍遥骂道:“狗肉是怎么也没有了,若是想吃,这猪头中午过来取吧,老汉我活了七十六了,像你们这般无耻的狗官为什么不去死?”
逍遥却无所谓的耸耸肩,回道:“既是老黑头不愿意,那这门亲事就暂且搁下吧,你那猪下水还是先捞出来吧,一会县太爷喝酒,也好有个菜吃!”
我觉着有些过了,朝老黑头说道:“要不你这猪头算了,不行的话,我就花钱买吧,你说个价!”
老黑头斜着眼白我一下道:“狗官,少装好人,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最终,猪下水提溜在了我手上,逍遥背着米袋,两人打着伞回了县衙之后,金枪不倒也上线了,一看逍遥背着的米袋顿时高兴道:“又搞到粮了,今日酿什么酒啊?”
华山派酿酒很快,逍遥一个人瞎鼓捣一会后,酒就做好了,金枪不倒就将我拿的那些猪下水随便乱切一通,搞好这些之后,县太爷正好进门,一看准备齐当,大屁股往地上一坐,招呼道:“家伙齐备,我们快喝吧!”
我看着那些猪下水,虽说我不怕毒,但该提醒的还得说,于是没好气道:“这猪下水可是有毒的,你们就不怕中毒?”
县太爷用手捏起一块肥肠扔到嘴里,嚼了两下道:“怕什么,中毒不还有师爷嘛,再说人哪有那么容易死啊!”
我。。。。。。
本来他们也想让我喝点,但昨晚上才大醉一场,另外那盘毒下水也让我看着难受,就拱拱手谢绝了。
县太爷也不再劝,兀自的继续喝了起来,金枪不倒和逍遥有武功还好点,县太爷没一会就不行了,可能是毒下水发作,喝着喝着就喷起了白沫子,看的逍遥和金枪不倒一阵大笑,终于又少一个人和他们抢酒了。
县太爷喷着沫子倒在了一旁,他哪里还有心思抢酒,他现在需要的是抢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