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父亲对我说:“凡事靠自己。”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那时己十一岁。因在校与一群混混向老师发难,然后齐心协力高呼:“退学回乡放牧。”老师气的目瞪口呆:“朽木不可雕也”。
退学回家,父亲叹息着说:“你不读书将来会后悔的,你应该怪自己。”我听了不以为然,很兴奋地牵着包产到户的大红骡与伙伴上山放牧,野花盛开,草木萋萋,蜂飞蝶舞,风却在说,一群傻蛋来了。
晃了几年,我想上学了,父亲说:“半途而废,你自己学会负责。现家境拮据,你姐弟都退学,只有你哥比较努力,也是咬牙上学。你别去思想了。务农吧。”我失望了,用心捶打自己,泪流心,望天,怪谁?
谈婚论嫁时,大姐被临村的媒人介绍,父亲称为叔,了解是位正派人家,父亲说:“只要大人正派,穷富靠己,双方儿女相中,一切好说,钱时随便。”媒人闻之赞叹父之量。姐就很顺利出嫁了,出嫁那天,她二十三岁,凌晨下了一寸雪,是用马车娶的,但他们很喜气,包括一切。
姐夫与吾同姓,也很勤劳,常来帮岳父母挑水,人实在,吃饭吃面满头大汗,把上衣脱的只留背心。
姐夫为了摆脱贫困,与伙伴求父向三叔托人贷款1800元利息二分,买了四轮车,去临县修电厂拉运沙石,因二人日久难合,最后他把车开到吾院,求父亲帮忙同干。父亲说:“同干需肚量,不能斤斤计较,干吧,谁让你是我女婿呢。”
干了一年,我也去帮,当时吾十八岁。用铁锹铲沙土很累,久了疲惫,只能铲半铲。
后来我因把工本不慎洗衣在口袋,让水揉坏泡坏,面目全非,就由姐夫说了算,挣几个算几个。当时姐夫弟在上学高考,后来很争气考上电厂,进入电厂工作并升为领导。值贺!
父亲说:“瞧人家,每次工作回乡探父母,礼品成包,羡慕死人,我要有那福气就好了。”闻之,我闻到了无奈。
后来,四轮车挣的钱还了三叔三年的利息2000元,我基本是义务,最后车卖掉一干元,一家一半了之。
父亲说:“人穷莫贷高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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