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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到乡下到处走走吗?明天陪我去两河口吧,顺便还可以到河里去洗一个澡哩!”昨天傍晚时分一起散步返回的时候,他这样提议道。我没有回绝他,只说明天什么时候走,到时他打电话说一声。
早上七点半,他的电话来了,说在步步高旁帅乡路的对面等我。接他上车,我们一起出发了。两河口距离县城并不远,我们二十分钟就到了。他的老家在距离两河口街上还有五里路,属下洞街村。他请我停一下车,他要在街上的超市给老父老母买一点他们喜欢吃的东西如月饼、八宝粥和饮料等等回家。我们到他家的时候,他的母亲已经给我们做好了饭菜。我们在铺有枕板的木瓦结构的老屋里吃饭。他边吃边给我讲,这房屋修建于1984年,于今已快四十年了!待与其老父老母寒暄家事毕,他就带我沿着他的村子转一转了。
他的村子是在一个山垭上,西边南边东边被澧水南源环绕着。山垭下是一块大坪,几十年前全是肥沃的稻田,但现在看去全是一片林木,已经被承包为园林基地,种植了很多如马林光(紫薇)、夹竹桃、樟木、桂树、金丝楠、杜仲、栾树等等绿化花木。下山的老路长满了杂草,但他还能辨寻得出来。他边走边说,他小时候下河挑水,牵着牛去河滩放守,都是走的这一条路。路右边这一丘那一丘是他家的,现在被承包征用后,每年每亩要补几百斤粮食。这一条路一路走去曲折漫长。我边走边问,你小时候下河挑水要走这么远的路?他说是的,苦是苦点,但这河里的水好啊,他村子里的人吃这河里的水,从不长结石哩!
我们终于快走到了河滩,一片茂盛的芦苇呈现在我们眼前。“这里以前没有芦苇的,左边是过河对岸去的一个渡口,右边河岸上是一片长长的草坪,是我们小时候放牛的地方!”他向我讲述着他记忆里深藏的一些东西。“看,这个滩边,就是过去我们担水的地方。看,西头那个长潭岸边,就是我们放牛的地方。牛吃草吃饱了,我们把牛赶到水里,骑上水牛背,那个时候真好玩一一人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任何简单的玩乐都是快乐!河水在这个时候会变得浑浊,但牛们一上岸,水很快又恢复了清澈洁净一一这河水就是好啊!
我们循着河流往南往东走。天一直晴了两个多月,河里的水流并不是很大;但今天天上云雾密布,没有太阳光热辣辣地照射。“要是往年,这个时候,这一带河里,是最热闹的地方:洗澡的有,在水里捉鱼的有,在水边洗衣服的有,在河岸边柳林里纳凉的也有⋯⋯现在,却是几乎没有人了!”他看着空荡荡的澧水南源缓缓流动的河水,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接着,他分析了原因:村里的主要的男女青壮年都出村了;沿河环村的道路建设没有跟上,多荒芜蔓草,这里天然的环境资源没有得到很好的开发;自来水管道接通了家家户户,家用电器得到普及,人们很少外出至河岸边捶洗衣物。
我们最终还是没有下河洗澡。我们沿着河岸一直往下走,在另外一个路口上了堤岸。他指着岸上的村庄说,这里的河水养人呢,他的村里走出了多少名人,比如村东的某某在哪里过去怎么样,村中公路北边那一家某某现在在哪里干什么,村西的哪一家某某在又在哪里呢一一其实,他自己也非常不错哩,在县城教书,乃一代名师,育人才无数,间接的为家乡的经济文化发展做出过贡献!
我们从村东往回走了。虽然我们走的仍然是他儿时走过的路,但我们却再也找不回我们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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