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跑到了江边大街上,他身后的警察依旧穷追不舍,比这更加糟糕的是前方几百米处也有两个警察的出现让谢岩不得不放慢脚步。紧接着他听到身后传来的警哨,是金贵吹响的警哨,他朝前面的警察喊道:“快!他就是谢岩。”
两个警察听到召唤也冲了过来,谢岩瞬间进退两难,他别无选择地退到江堤边上,警察合围逼近谢岩,谢岩一步步后退,直到他碰到了护栏,他回头一看,再往前边就是混沌的黄浦江了。四个警察紧张又兴奋,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谢岩,生怕谢岩变成泥鳅混进江里跑了一样,同时也做好扑向猎物的准备。谢岩在千钧一发之刻把手伸入了公文包中,这一举动让警察们变得慌张起来,他们相继拿出了腰中的手枪,随着谢岩手从包中拿出那一刻,他们也做好了瞄准。但谢岩拿出来的并不是手枪,而是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袋子里装的是谢岩整理好的文件,谢岩随手用力一挥,文件袋被抛入了江中。
几个警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他们赶紧跑了上去,把谢岩按住,并铐上了手铐。金贵望着江面,文件袋已经沉入了江中,看不到踪影。他气愤地问谢岩:“你扔到江里的是什么!”
谢岩没有回答他,挣扎了几下,坐到了地上说道:“你们追我干什么呢?”
金贵看谢岩竟然出乎意料的淡定,吼道:“给我站起来!”
谢岩锤了锤小腿肚子,笑了笑:“好久没这么跑过,不歇一歇待会儿怎么跟你们走。”
金贵无可奈何,对一个警察说道:“你去把车开来,我们在这等。”
陈学明绕了一大圈始终没有找到谢岩,他只好沿着江边茫然的走着。过了一个街口,看到前方有几个警察,他步伐又开始加速,再靠近一些,他看到一个人被警察围着坐在地上,那个人正是谢岩。陈学明跑了过去,一下子把警察推开蹲在谢岩面前,谢岩看到眼前的人是陈学明,立即用拇指在谢岩的手臂上按了两下,并使了个眼色,暗示他衣服里藏名单的事情不宜在警察面前说。
被陈学明推开的警察愤怒把陈学明踢到在地:“小赤佬,敢推我!”
谢岩站了起来喊道:“住手!”
警察又踢了陈学明一脚,气头才消了下去,回头架住谢岩,说道:“我是让他长长眼。”
陈学明站了起来:“你们凭什么抓人!”
金贵点了根烟,笑道:“你这么尊师重道,不如陪着你先生一起回警局里去。”
谢岩心里明白自己这回是跑不掉了,但他不希望陈学明也陷进来,他喝住陈学明:“我不会有事的,你快点回学校。”
陈学明双拳紧握,怒目横扫了几个警察,谢岩看到陈学明不为所动,有些着急,说道:“愣住干什么,赶紧回去,你去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来警局保我。”
金贵听谢岩的话有些古怪,问道:“等等,他们是谁?”
谢岩连忙回答道:“哦......是校长和老师们。”
警察开了过来,警察推着谢岩要送上警车,谢岩担心陈学明又过来阻挠,不时地朝着陈学明说:“回去吧,我会没事的。”
陈学明内心十分挣扎,但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岩上了警车,疾驰远去。
谢岩被押到了警察局,就在进审讯室的走道上,他们与廖方雄相遇,廖方雄冷着脸,说道:“金贵,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金贵上前掏出烟递给廖方雄,笑嘻嘻地说:“队长,我哪敢不信你,我是怕人给跑,这不,还好去得是时候,不然大鱼又漏网了。”
廖方雄没有接过金贵的烟,他绕了谢岩一圈打量着,问道:“你就是岩石,共产党。”
谢岩没有回答,身边的警察说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谢岩抖了抖干咳的喉咙,说道:“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无从回答。”
金贵走到廖方雄跟前说道:“这些共产党都一个样,没给点颜色看看,什么都不会说。”
廖方雄嗤笑道:“早上抓的那个,被你们打成那样,不是也啥都没说。”
廖方雄接着说道:“你们搜到什么证据没有。”
金贵十分尴尬,低着头说道:“他把东西扔黄浦江了。”
廖方雄惊讶问道:“什么?扔黄浦江了?”
廖方雄看着所有的警察都不说话,自己也不想再盘问下去,扔下一句就准备离开:“你们最好能审出点东西,不然明天记者要是知道了,闹得满城风雨的,估计又得把他们给放了。”
金贵推了一下谢岩,喝道:“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吧!”
廖方雄走到楼梯口,电讯室的秘书找到他说是陆处长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过去接。廖方雄听是陆处长打来的,匆匆地跑进电讯室拿起电话:“喂,是陆处长吗,我廖方雄。”
电话那头说道:“方雄啊,刚才上头下了指示,最近要严查一切共党分子,包括可疑对象,我决定这件事情你来办,现在局里抓到的共产党分子都由你来审。”
廖方雄迟疑着,没有及时应答,电话那头‘喂’了两三声,他才回过神来,说道:“处长放心,我当尽力办好此事。”
电话那头满意地说道:“嗯,你是南京那边派过来了,所以我特别举荐你来办这个事情,好好把握机会。”
廖方雄连连回答:“是,是......”
挂了电话的廖方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他原本还计划从中周旋,争取一切可能把老徐和谢岩救出去,但现在要把他们带进审讯室的人竟然变成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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